卫鸿还欲挣扎,却发现吕布的那只大手如铁箍般将他的手腕牢牢锁死,任他如何使劲,也活动不了半分。
“大司马,你可知此贼杀了我多少河东儿郎,戕害了多少无辜百姓,差点就将整座东郡屠戮……”
吕布从卫鸿的眼中看到了无比的愤怒,他松开手来,很是平静的说了声:“我知道。”
卫鸿愕然,继而愤怒质问:“那为什么不让我杀了此贼!”
“杨奉已经降了朝廷,并且献上了贼首韩暹的首级,我也答应过不会为难于他。”
吕布将卫鸿手中的佩剑取下,重进插进他腰间的剑鞘,同他郑重说着:“卫郡守,我已向朝廷奏表其为越骑将军。正所谓一笑泯恩仇,以后,杨奉也会是你的同僚,助你镇守河东。”
“以后还请卫使君,多多照拂。”杨奉收起佩剑,朝卫鸿拱了拱手,脸上带有谦逊的笑意。
相较于卫鸿的嫉恶如仇,杨奉显然更会为人处世。
杨奉主动退上一步,这也算是给了卫鸿台阶,只要他肯点个头,大家以后都好说话。
然则卫鸿却并不打算给吕布情面,他将郡守的印绶搁在桌面,态度很是决绝:“大司马,某不愿与贼子为伍,故就此辞官,望大司马批准。”
语气里,带有几分胁迫。
河东这一块儿的世家林立,其中,当以卫家为首。
吕布来的时候,的确想过拉拢卫家,可如今卫鸿非要让吕布在他和杨奉之间二选一,吕布也颇为头疼。
倘若就此杀死杨奉,那么以后,谁还敢主动投诚?
杨奉之前犯下的罪孽是一码事,吕布该对待降将的态度,又是另外一码事,不能混为一谈。
不待吕布想出万全之策,卫鸿就已经走出了堂外,杨奉有些拘束的站在原地,尴尬的笑了笑,不知该说些什么。
随后,吕布找来戏策和逄纪商议,二人给出的答案不谋而合。
既然卫鸿选择了辞官,那么就再扶持一个卫家子弟,坐上郡守位置。
几日之后,一个名叫‘卫觊’的中年男人,被推举成为了新的郡守。
卫觊,字伯觎。
名字取源于觊觎,取其文字意思就是,渴望得到不应该得到的东西。
“有点儿意思。”
吕布审视着新上任的河东郡守,脸上露出些许玩味笑容。
在得到卫觊的宣誓效忠之后,吕布也没有过多刁难,只是吩咐了些对白波贼兵的安顿,以及一些政策相关的事宜。
卫觊记下之后,很快令人着手去办。
至此,白波贼患消除,河东平定。
捷报传回长安,天子刘协于朝会之上,大赞吕布‘不愧为社稷肱骨之臣’。
然则,当讨论到该如何进行封赏时,朝野之中激辩声起,大抵上分做了两派。
以马日磾为首的皇权派以为,吕布已经位极人臣,封无可封,不如走走形式,下诏褒扬一番,然后赏赐些金银珠宝即可。
而另一批官员则认为,收复洛阳、平定河东,作为大司马的吕布功不可没,理当升官晋爵,否则便会寒了三军将士之心。
众所周知,吕布如今的官爵已至顶点,再往上,就只剩下裂土封王。
而大汉朝,已经许多年都不曾有过异姓王了。
“这是违背祖宗规矩!”
皇权派以此为理由,强有力进行了一系列的驳斥,并称这些暗示封王的官员,怀有谋逆之心,理应罢免处死。
坐在皇位上的少年天子只字不言,看着下方群臣争吵,神情失望至极。
这场本来应该高高兴兴的朝会,最后闹了个不欢而散。
收到朝廷褒赏诏书的时候,吕布已经从河东出发,在去往燕县的路上。
吕布要借道东郡,曹操二话不说的直接将东郡拱手让了出来。当然,郡内的物资百姓,已经被他提前转移至了兖州其他州郡。
曹操近来尤为繁忙,自从他被鲍信等人迎入兖州之后,就暂代起了兖州牧的职位。一边忙着平定兖州境内的黄巾势力,一边也忙着对兖州其余诸郡施压,不断壮大自身的实力。
所以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他必须避免与吕布的正面交锋。
东郡让了出去,以燕县为界,划分南北。
燕县以南,是临近河内的区域;燕县以北,就接近于袁绍的势力范围。
早在去往河东之时,吕布就派遣高顺为帅,领兵抢先占据了燕县,而袁绍也同样派高览为先锋,进驻在了白马。
双方对峙,已有数月。
当吕布抵至燕县,季节已入初秋。
升起的中军大帐里,身穿武将袍的吕布居于帅位,帐内左右坐了不下二十号将领。
此刻,他们正在商议,进攻白马县的最佳路线。
然则作为副帅的高顺,对此却有着不同的见解,他起身望向吕布抱了抱拳,声音里透着果决:“主公,末将以为,咱们当务之急,并非是要对付坚守白马的袁军,而是应该将矛头,直指兖州的曹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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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吕布抵至燕县,季节已入初秋。
升起的中军大帐里,身穿武将袍的吕布居于帅位,帐内左右坐了不下二十号将领。
此刻,他们正在商议,进攻白马县的最佳路线。
然则作为副帅的高顺,对此却有着不同的见解,他起身望向吕布抱了抱拳,声音里透着果决:“主公,末将以为,咱们当务之急,并非是要对付坚守白马的袁军,而是应该将矛头,直指兖州的曹操。”
第六一零章 改道陈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