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两人的话语,严信也靠了过来,面带笑意:“以前也听说过吕布破鲜卑的事情,我那时以为不过是贩夫走卒们的以讹传讹,如今一看,吕布倒果真没让人失望。”
吕布和狼骑营的骁勇凶悍,无疑是给他们吃了一颗强烈的定心丸,只要坚持到吕布入城,雁门关今天就算是熬过去了。
“信哥儿,你们就居然还有闲情逸致聊天,快过来帮帮我,我快顶不住了!”不远处的魏续抵开身前的鲜卑士卒,大吼了一声,武艺凑合的他能咬牙抵挡到现在已为不易。
严信闻言,赶紧杀了过去,以解魏续之危。
关下不远处的狼骑营勒住马头,静静的伫立在吕布周围,那杆‘吕’字大旗迎风招展,愈发的猩红起来。
狼骑营士卒们脸上的亢奋之色显而易见,以前他们听到鲜卑人时,会战栗不安,从骨子里感到害怕,但从今天开始,狼骑营这三个字,将成为鲜卑人此生挥之不去的梦魇。
吕布展望了一眼当下的局势,并很快就下达了命令:“曹性侯成,雁门关的城门被破,此刻恐怕是凶多吉少,你两速领一千骑去救援老将军,不得有误!”
“领命!”两人同时抱拳答道。
“宋宪,你再领三百骑迂回去砍了鲜卑的号角手,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吕布命令的口气十分笃定,只要鲜卑人号角声一停,就如同汉军的鸣金收兵,那些攻入关内的鲜卑人自然会撤出关内。
“喏!”
宋宪沉闷的点了点头,眼神之中视死如归。
所有人都被安排了出去,唯独吕布身边没有留下一人,曹性很好奇的问了起来:“头儿,那你呢?”
这话也算是问出了其他人的心声,所有人一时间将目光都集中在了吕布身上。
吕布也不打算隐瞒,口中说得轻松无比,“我去找他们大王步度根叙叙旧。”
所谓的叙旧,自然是去取步度根的项上人头。
“一个人?”
“嗯,一个人。”
吕布微微颔首,不管是曹性去救援老将军张仲,还是宋宪去袭击后方的号角手,都必须有人去牵制步度根剩下的那七千骑兵。
否则这支骑兵一旦去袭击任何一方,那吕布刚刚制定出的计划,就算是彻底付诸东流。
孤身闯阵刺杀步度根,若是成功了最好,若是不成,那也就只折我一个。
死?
都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怕什么。
凭白无故的损失了三千精骑,步度根心头滴血之余,自然是将吕布恨之入骨,再次下令派出六千骑,围杀狼骑营,身边也仅留下了一千骑卒护卫。
接下来,所有人都见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面对冲杀而来的鲜卑六千骑,狼骑营在这个关键时刻,居然一分为二,不,准确的说是一分为三。
人数最多的一股杀向雁门关内,另一波绕道往鲜卑人后方而去。
仅留下一个人,来硬抗这呼啸而来的六千铁骑。
吕布骑在马背,置身于天地之间,好似广阔无垠的戈壁上长有的一株劲草,那么的渺小,却又格外刺眼,方天画戟插在地上,戟锋耀眼生寒,没入地下两尺之深。
城楼上的韩烈又气又急,几乎是跳脚骂了起来:“吕奉先这小子是想干什么!他疯了吗?难不成他真以为他天下无敌了,一个人能破这六千铁骑?”
“韩烈,护卫老夫左右,老夫要亲自为吕布擂鼓!”
老将军虎喝一声,不知何时已将战鼓搬至墙边,手中拿起两根大红鼓槌,重重的击在鼓皮之上。
咚~
咚咚~
咚咚咚~咚咚咚~
鼓声如沉雷,落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相传,昔年霍去病北庭大破匈奴,汉武帝为嘉其勇武,特命人作此曲,名曰“破阵”。
夕阳的余晖落在吕布的肩头,给他披上了一层金色的战甲,望着迎面杀来的六千骑,吕布嘴角勾起一抹低至零点的冰冷笑意。
胯下的战马随着鼓点开始由慢及快,吕布拔起那杆相伴多年的画戟,一往无前。
(五点起来写到现在才写完,抱歉抱歉~)
第五十章 英雄出世,只手可擎天
血红的双瞳环顾四周。
当看到那一杆鲜卑王才特有的天狼大旗时,冲破骑阵的持戟青年嘴角微微上挑,再一次挂起血腥笑容。
冲锋而过的数千骑齐齐勒马转头,返身直追青年。
沙尘扬起,青年直冲鲜卑王旗而来,如乘风破浪。
王旗下,步度根雄武的脸庞黑得如同锅底,看上去比吃了死苍蝇还要难看。
身旁的亲兵统卫抽出腰间弯刀,大声喊了起来:“护卫王上安全,所有人原地结阵,拦下敌将!”
一千骑得令,催马骑至步度根的前方,立马拒枪,摆开一道近三十层的扇形防御大阵。
只是面对这独自冲来的持戟青年时,所有人的脸上都生不出一丝的轻松。
一千骑对上一个人,居然还要被动防御,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步度根拳头紧攥,他明白,这一战不论胜负如何,今后都将会沦为他人的笑柄。
等本王入了关,一定要将这些愚陋的汉人,全部斩杀殆尽,方能泄我心头之恨!
步度根心中此刻已经做好了入关屠城的准备,更是要将张仲吕布等人,鞭尸曝晒于城楼之上,让天下人都知道,敢跟他步度根叫板,会是怎样的一种凄惨下场。
吕布此刻已经冲到这扇形阵前,却并未停下脚步,手中的方天画戟直接递出,左右摆打如蛟龙出海,一口气破开五层防御,马背上的数十名骑卒纷纷被击落马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