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之吕布再世 第6节

望着那个毁掉他尊严的男子,张飞彻底失去了机智,抄起案板上那把杀猪刀,垂着右臂再次冲向吕布,口中狰狞大喊:“狗杂碎,给我去死吧!”

吕布冷哼一声,然而让他哭笑不得的是,一直跟在身旁的小姑娘居然横挡在了自己身前,难道她不知道一旦被砍中,是会流血甚至死亡的吗?

时间已经容不得多想,吕布直接从旁边枣贩手中夺过一根扁担,横切在张飞的手腕上,随即向上一挑,那明晃晃的杀猪刀便飞了出去,吕布接着又一记扁担打在张飞肩头,似泰山压顶。

张飞还来不及反应,就觉得肩头一沉,闷哼一声,单膝跪在了地上。

吕布这一系列动作使得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围观的百姓们只觉得眼花缭乱,甚至有的还惊讶的张着嘴巴,怀疑刚才是不是产生了幻觉。

吕布以扁担一头指向张飞,冷声道:“我刚刚已经放你一马,你却不思悔改,一心取我性命,今天我就替天行道,废了你这双臂!”

说完,吕布正准备动手,却听见后方传来一声急切的大喊:“壮士,手下留人!”

第六章 天下无人识刘备

人群很自然的分开成了两边,本来还在费劲往前挤的男人如释重负,快步跑到了吕布面前,这个穿着藏青色大袍的儒雅男人叫做张承,张家的家主,也是张飞的父亲。

张承原先是准备去郊外访友,途径闹市时恰好看见了这一幕,惊急交心之下才大声喊了起来。

站在吕布面前的张承身子躬了个九十度,对吕布一揖到底,态度诚恳万分:“小儿鲁莽,冒犯了壮士,还请壮士念在他年少无知,饶了他这一回,张某日后必定严加管教。”

“老爹,你别求他,只怪我技不如人……”张飞大声吼着,想保持自己最后仅有的一点尊严。

“你给我住口!”

张承回头瞪着自己的儿子,陡然提高了声音,怒喝道:“若不是我平日太放纵于你,使得你不知天高地厚。否则,哪会有今日之事!”

这些年张承从来都是要什么给什么,哪怕张飞把人打废了打残了,也都是张承处理的后事,从未有过半分的斥责,更别说这样大庭广众的怒骂了。

张飞一时被骂懵了,楞在原地,如同丢了魂魄。

按理说,一家之主都这么低声下气的认错了,稍微有点理智的人都会借坡下驴,而且还能让张家欠下个人情,何乐而不为呢。

只可惜,他碰到的人叫做吕布。

只见吕布眉头一挑,语气恰似刚刚张飞的跋扈,反问道:“若是我不答应呢?”

气氛瞬间降至冰点,大有一股剑拔弩张的气势。

“养不教,父之过。”

张承叹息了一声:“壮士若是执意不肯,那张某唯有自断双臂,替儿受罚。”

说完,张承佝身捡起了地上的短刀,在衣袍处擦拭两下,再次对吕布说了起来:“只要壮士点头,我立马断掉双臂,绝无二话。”

众人闻言皆是吸了口凉气,自断双臂需要的不仅是勇气,更是需要极大的魄力。

围观的百姓中有不少人都受过张家恩德,听到这话纷纷劝阻张承不可意气用事,而张承却只是摇头不肯。

“不必了。”

吕布语气淡然,纵使他对张飞并无任何好感,但他到底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身为人父的张承能为儿子做到这一步,已然不易。

“壮士之恩情,张某铭记于心。”

张承再次朝吕布鞠了一躬,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张飞在父亲张承的示意下,尽管不愿意,还是拉下面子,硬着头皮对吕布说了起来:“刚刚是某错了,某在这里给你赔不是了。”

吕布见张飞低头认错,也不再刁难,看向张承说道:“令郎并无大碍,找个接骨大夫就好。”

张承自然又是一番感激,随后朝众人大声说道:“为答谢吕壮士的恩情,张某愿拿出十万钱,周济本县的贫难之户。”

“好!!!”

众人齐声喝彩称赞,使得张承的威望再次大涨。

吕布在心中暗自点了点头,这世道像张承这样乐善好施的人,已然是不多了。

在张飞被仆人带去接骨疗养后,吕布抱着试一试的态度问向张承:“敢问张家主,在本县可曾认识一个叫刘备的人?”

刘备?

张承心里念了一声,随即在脑中迅速搜索,但由于平日里结交的人甚多,这一时半会儿也是想不起来。

于是张承只好向吕布问道:“壮士能否描述其一两点外貌特征,也好供张某参考参考。”

“耳垂很长,大约是正常人的三倍。”吕布回想起来,刘备除了有一张和善无比的脸庞之外,最引人注目的就是他那异于常人的耳朵。

张承沉吟片刻,在脑中搜寻了三四遍,确定不认识吕布所说之人后,才抱以歉意的摇了摇头。

吕布微微感到有些失望,看来的确是自己记错了,刘备并不是涿县的人。

而此时熙熙闹闹的人群中,有个门牙凸出的年轻人,其貌不扬,缩着脖子,将双手横放于胸前,插进并不宽大的衣袖之中,用手拐碰了碰身旁的雄壮汉子,恬着脸笑嘻嘻的说着:“胡老哥,他要找的人该不会是刘大耳吧?”

被称作“胡老哥”的壮汉抬手就是一记板栗敲在年轻人的头顶,粗着嗓门儿,没好气的说道:“郭公则,你小子是读书读傻了吧!你觉得刘大耳那家伙,有资格让人家不远千里的从并州跑来特地看他?”

年轻人一边用手揉着脑袋,一边憋屈的说着:“不是就不是,你敲我作甚,岂不闻古人云,君子动口不动手。”

胡姓汉子对此毫不为意,大大咧咧的说了起来:“什么古人不古人的,老子是个粗人,斗大的字儿不识一个,听不懂你那些文绉绉的道理。”

吕布的五官生来就灵锐异常,所以两人的谈话内容全都一五一十的落入了吕布耳中。

低念了声“刘大耳”后,吕布挤过人群走到两人面前,语气平和的问道:“可否将刘大耳的事情,与我说说?”

年轻人面色微变,为防引火烧身,明智的选择了闭口不谈。

倒是那个胡姓汉子生性莽直,管他什么说得说不得,竹筒倒豆子般的一股脑儿全说与了吕布听:“刘大耳具体叫什么名字,没几个人知道,也正如你说的那样,他的耳垂很大,所以大伙儿闲暇时,干脆就给他取了个‘刘大耳’的外号。”

吕布在心里思索了起来,这个刘大耳莫非真是刘备?

汉子见吕布听得入神,连带着自己也跟着精神了不少,说得更加的唾沫横飞:“刘大耳住在楼桑村,家中仅有一老母与其相依为命。家境贫苦之下,刘大耳隔三差五的就会挑着自己编织的竹席草鞋来集市上卖。”

“没错,两天前我还见他在城西的大榕树下摆过摊呢。”人群中又一人高声应道,随即接过话题,“刘大耳虽然家境贫寒,但他待人极为和善亲近,据说还结识了不少的草莽豪侠。”

有人喜就必然有人厌,此人的话音刚落,就有人站出来大声质疑:“你说刘大耳?得了吧,一个连饭都吃不饱的穷小子,整天却想着如何兴盛汉室,简直是可笑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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