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青年捂着腹部,报上了自己名号:“管亥。”
吕布念了声管亥名字,淡然问他:“有没有兴趣来我帐下当个百夫长?”
管亥顿时呆若木鸡,愣在那里,以为自己耳朵产生了幻觉。
他刚刚还那般冲撞叱骂,吕布居然都不同他计较,还想让他入营当百夫长。
这是真的吗?
管亥不敢置信的在脑海里反复问了一遍又一遍,以至于都忘却了吕布给他腹部处带来的巨大疼痛。
吕布见他不开腔,遂又说道:“若是不愿,那就算了。”
周围俘虏们眼中满是羡慕,都想着要是吕布这样问自己,那该多好。
人群中有个同管亥相熟的青年,他见管亥愣在那里,不由的有些替他着急,大喊了声:“管亥,将军问你话呢!”
听到这一声大喊,管亥回过神来,望着近在眼前的青年将军,当即跪地抱拳道:“承蒙将军不弃,管亥愿效犬马之劳。”
这种武力宗师级别的强者,对他们这些酷爱习武的武夫来讲,本就有着一种致命的吸引。
吕布让管亥起身答话,又令他去俘虏之中挑选五百名身手较好的俘虏,来作为他临时指挥的部下。
用这些人来看守俘虏,可以减少俘虏们的抵触情绪,获取他们信任。
吕布的这番决定,果然使得那些原本还犹豫不决的俘虏终于下定决心,随他同去五原。
交代完俘虏的事情,吕布走向戏策,漠然的脸色上有了几分暖色:“先生,让你久等了。”
戏策微微摇头,望着这个高出他两个脑袋的青年飞将,神色间满是欣慰。
“先生,你不是特别惧冷么。走,我带你去见一个人,保证能够药到病除。”吕布拉起戏策,这才是他带戏策来的主要事情。
途中,吕布妥妥的狠夸了张仲景一番。在他看来,张仲景连疫疾、心肺之类的疑难杂症都能施手救治,区区寒疾,肯定是受到擒来。
想到这里,吕布脚下的步伐不由加快了几分。
戏策于他而言,不仅仅只是一介书生谋士。
来到张仲景的住处,这位后世所称的‘医圣’尚未就寝,还捧着竹简在案前认真专研医书古籍。
得知吕布来意,张仲景将戏策请进屋内。
跟在后面的吕布刚想抬腿迈进,却被戏策以‘不习惯有人在旁’为由,给推出了门外。
看着关合上的堂门,吕布尴尬一笑,倒也没有强行闯入,静静的在屋外候了小半时辰,那扇紧闭的堂门才缓缓打开。
戏策从屋内走出,吕布在第一时间凑了上去,“先生,张医郎怎么说?”
见到吕布这略显紧张的模样,戏策觉得心中暖和了不少,他笑了起来,似是颇为开心:“不碍事的小疾,开两副驱寒方子,就能彻底根治了。”
吕布闻言松了口气,随后也笑了起来。
那可真是,太好了。
第二五三章 先生不死,鬼才难出
歇息两日,朱儁的队伍继续班师回朝。
颍川的新郡守率着手下官员,将朱儁送出城外,站在城头的荀家叔侄目光远眺。
“我有种莫名的感觉,将来肯定还会碰见这个姓吕的将军。”相貌儒雅有君子之风的荀彧缓缓说道。
“只是不知到时,是敌是友。”荀攸呆讷的脸庞难得有了几分变化,语气坦然的说着:“戏志才是个很让人头疼的对手,不到万不得己,真不想同他兵戎相见。”
荀彧不再答话,目送着这支凯旋之师渐渐远去。
繁杂的队伍之中,由于要看运俘虏的缘故,吕布同麾下士卒走在最后。
逢纪、辛评这些原本不愿去往五原的士人,在暗地和戏策达成某种条款共识后,也加入了这支北迁大军。
文人们大多骑术不佳,再加上此去路途遥远。吕布就临时弄来四辆马车,并委派百骑护卫四周,以策安全。
某处车厢里,正传出阵阵极为愤懑的抗议声。
“喂,戏志才,我都说了不去并州,你居然还用这种下作手段诓我!”白狐脸的小鬼才张牙舞爪,充满灵气的眼眸里,散发着不甘和愤恨。
听说戏策今天要回并州,郭嘉大清早就叫上了徐庶赶来送行。
值此一别,再见不知何期。
结果倒好,郭嘉还未走至城门,半道就挨了闷棍,等到醒来时,就已经躺在马车里了。
如此一来,傻子都能猜到这是怎么回事,更何况是以资质著称的郭嘉?
“好嘛,我真心拿你当朋友,你倒借此算计我。”
“真是厉害了你,戏志才!”
“就算你将我人虏去北方,我也照样会想尽办法的逃回来!”
面对少年郭嘉的喋喋不休,坐在对面的戏策则似老僧入定,眯着眼睛琢磨着他自个儿的事情。有了颍川这伙人做班底,再加上吕布本身麾下就有的高顺、魏木生等人,手下文武,也算是初具规模。
下一步,就是找准机会,吃掉丁原,或者将他逐出并州。
只要能够得到严、张两家的支持,这件事应该不算难办。
郭嘉见戏策并不搭理于他,心肺都快要气炸。他掀开布帘,窗外的徐庶骑在高头骏马上,神色颇为兴奋。
徐庶出身贫寒,又不喜读书,整天就想着成为闻名天下的豪杰游侠,可没匹好马又怎么驰骋四海?
如今马匹的价格节节攀升,尤其是在南方,就算有钱也难以买到良驹骏马。
“徐元直,你为什么不出手救我?”郭嘉透过窗帘,满是责备的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