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手段,阎行并不在乎,胜者为王,能赢就行。
“回答我!”
见阎行故意避开话题,马超暴喝,手掌抓牢枪杆,双臂使力,竟将阎行连人带马的推得向后倒退了两步。
围观将士瞪大眼珠,无不震撼万分。
这厮好大力气!
阎行身躯微向后仰,眉心低沉,心中亦是有所震惊。但他见马超如此暴躁,便存心激怒与他:“你父亲?嘿嘿,亏你还有脸问,不是被你这不孝子给砍了脑袋,拿去献媚新主子了么!”
什么!
听得这个答案,马超怒意至极,双目瞳孔渐渐赤红起来,嘴里发出犹如野兽的低吼:“你这混蛋!”
狂暴状态之下,只听得‘咔咔咔’的寸裂声接连炸响,那杆实木所制的银麟枪身竟节节爆炸开来,最后断裂成了两截,参差不齐。
好机会!
兵器折断,阎行并未有太多的心疼,眼中反倒神采大涨,胯下战马前突,手臂挥动,剩下的那截断枪朝着马超的左眼球狠狠刺去,想将马超的整个头颅贯穿。
“孟起,小心!”
城关上的杨廷见状,急得大吼。
千钧一发之际,马超终于从暴怒状态回过神来,此时的阎行手中那充满尖利木刺的断枪距离马超瞳孔已经不足尺余,几乎避无可避。
吼啊!
伴随一声怒吼,马超扭转身躯,将身体的潜能发挥到极限,在这短短的刹那间,硬是将脑袋给避开了阎行书中的断枪。
可纵使如此,那尖利的木刺也几乎是贴着马超的脖颈而过,剌开一道深长的口子,顷刻间,便出现了一道骇人的血口。
若是在向咽喉处稍微靠近一点,恐怕马超就该陨落于此了。
伸手摸了一把脖颈处的鲜血,马超猛地从里飞沙的背上跃起,一波反向操作,腾空落下,骑坐在阎行身后。
若是男女之间如此乘坐,兴许还有说不尽的浪漫,高唱一曲:让我们红尘作伴,活得潇潇洒洒,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
不过这会儿阎行显然没有这种心情,方才那一击未能击杀马超,简直可惜。
现在马超骑坐于身后,摆明是想取自己性命,阎行断不会坐以待毙,手肘上提反击,凌厉劲猛,想将马超从背后击落下马。
余光瞥到阎行动作,马超使左手小臂挡下,发出‘嘭’的闷沉声响。
两人共骑一马,在战场中策马奔腾,同时交手不断。
阎行不能转身,只能靠两只胳膊向马超发动肘击,马超在挡下十余合后,抓准机会,以右臂饶过阎行脖颈勒住,同时左手五指并拢,扣紧右手腕处关节。
若是华雄在此,见状定会大赞一声:好一手强人锁男!
阎行受制,双手反抓马超手臂,想要将这双勒住他脖子的臂膀拉开。
可单论力气,他还差了马超很大一截。
很快,阎行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脸色也胀红得如同猪肝,嘴里发出嗬嗬、嗬嗬的低沉沙哑。
渐渐地,阎行眼珠开始泛白,抓住马超手臂的两只手掌松开,在空气里不断扑腾起来,像是落水的旱鸭子,显得尤为惊慌无助。
马超见此,不仅没有松手,反而勒得更加用力。
一番剧烈挣扎之后,阎行仍旧挣脱不开,在惊恐万分的神情中,手臂缓缓垂落,眼珠也向上翻成了白色。
这个差点杀了马超的凉州骁将,最后却在自己的战马上,被马超给活活勒死。
阎行一死,西凉军顿时大乱,士气低迷,羌人对马超的敬畏更是无以复加。
马超下了马,在西凉将士的围观下,捡起自己的虎头枪,然后重新回到里飞沙的背上。
整个过程之中,竟无一人敢上前来与马超厮杀,这个年岁不大的青年,在西凉军将士心中,再度烙上了一道重重的印记。
环顾四周,马超气息急促,尤其是方才激斗阎行,实在消耗了太多的体力。可纵使如此,他也从未生出丝毫退意,仍要去杀了韩遂。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若是不报,枉为人子!
马超一咬牙,长枪倒提,催动胯下里飞沙奔向韩遂所在的中军。
白马银甲,拖动的长枪在地面划拉起一阵黄沙。
阎行被杀,韩遂心中同样震惊,据他所知,阎行的实力已破一流境界,几乎不可能死在马超手上,结果居然还是给马超杀了!
如此一来,韩遂手下所倚重的心腹将领,几乎全部死绝。
“竖子,汝屡屡坏我好事,今日我非杀了你不可!”
韩遂心中含恨,向中军处的直系将士大声吼道:“马超弑父逆君,已是强弩之末,今日谁能杀了他,我便升他为将军!赏十万钱!”
重赏之下,总会有不怕死的勇士。
而且中军这里的将士,多忠于韩遂。
攻关之前,韩遂这老谋深算的家伙,当然不会动用自己的嫡系部队去打头阵,那些攻关的西凉将士,多是忠于马腾的士卒,其中大部分都是羌人。
“杀啊!”
“杀!”
中军这里的将士还未出动,后方忽然喊杀声大震。
韩遂急忙回头望去,只见后方不远,一股数以千计的骑军驰骋杀来,当头飘扬的将旗上,写着一个大大的‘姜’字。
乃是凉州望族,汉阳郡守、护羌中郎将姜冏带着人马到了!
第九六六章 韩遂末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