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的惨叫声,在萧关城头此起彼伏。
“快,都避开!”
轰!
一颗巨大的石头飞砸过来,立在城关中央的城楼,瞬间轰塌,向两旁溅扑起无数泥尘。
“这该死的韩遂!”
趋避开这块巨石的杨廷破口大骂,他如何也没想到,韩遂居然能够造出威力惊人的霹雳车来。
其实,韩遂起初也没打算这么快就亮出秘密武器,他是想等到一路打至长安城,然后再拿出霹雳车进行威慑。
但现在为了置马超于死地,他也不得不这么做了。
一阵乱轰之后,城关上的守军将士伤亡惨重。
“儿郎们,为主帅报仇,冲啊!”
韩遂呼吼一声,大手向前挥动,令霹雳车停止的同时,亦是下达出冲锋的命令。
“冲啊!”
西凉军士气汹汹,带着对马腾的缅怀,以及对马超的愤恨,亡命似的举着飞梯,扛着冲城锤,不顾一切的涌向前方萧关。
这些西凉军,看来是想玩儿命了!
杨廷眼眸凝重万分,但即使面对士气疯涨的敌军,他也未曾有半分害怕,兴许是早些年在狼骑营的那段经历,让他学会了一个将士该有的铁血意志。
他鼓舞起麾下将士:“儿郎们,萧关是通往关中的西北大门,在你们身后就是关中沃野,是你们妻儿父母所在的家乡。萧关若是守不住,他们必将遭到叛军的铁骑践踏,都得死!”
“告诉我,你们愿意让妻儿父母遭此劫难吗?”
“不愿!”守军将士齐声大吼。
“好!很好!”
杨廷大吼起来,随后抄起一把砍刀,攥握掌中,眉发皆扬,把将领的气魄和雄浑展现得淋漓尽致。
“弓箭手,张开你们手中的强弓,谁敢靠近,就射暴他们的脑袋!”
“守城军,也给老子提起你们的刀枪长矛,谁敢先爬上城墙,就给老子狠狠砍下他们的狗头!”
“这场仗,不论结果如何,吾将与你们共同奋战,直至战死于此!哪怕城墙破了窟窿,老子也敢拿命堵上!你们敢不敢!”
“干他娘的!”
“不就是条命吗,将军你都不怂,老子今天也豁出去了!”
“狗曰的西凉军,尽管朝你家豹爷爷来吧!”
城楼上,衰落的士气猛地暴涨。
杀啊!
城关下,西凉军呼吼冲向城关,关墙上抛射的箭矢漫天,冲锋的西凉将士死了一波又一波,却浑然不惧,前赴后继。
渐渐地,飞梯搭上了城墙,后方推动的云梯,在前方开辟出的道路上,缓缓靠拢城关。
所有人胸中的热血,在这一刻,彻底被战场厮杀的气氛点燃。
双方将士挥动着刀兵,西凉士卒沿着飞梯攀爬向上,城楼上的守军奋力用枪矛捅向下方,将一个个来犯之敌,杀得血肉模糊。
不断有士卒坠落城下,犹如断线的珠子,失去了灵魂。
这场攻坚战,打得异常惨烈。
与城关上的厮杀相比,萧关内的驻军营地,则显得尤为安静。驻扎于此的将士皆被调往城头,进行增援抗击,现在的营地,剩下不到百人。
“我,这是在哪儿?”
一处较大的营帐中,躺在病榻上的马超悠悠转醒,随后他支撑起身子,缓缓坐了起来。
“马超将军,您醒了!”
候在帐内的士卒见状,语气尤为欣喜。
“你是?”马超打量了此人两眼,又轻轻甩了两下脑袋,只觉得脑子很疼,又像是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
听得马超问起,士卒赶紧抱拳回道:“小人乃是关袭营周校尉麾下的小卒,名叫方七。”
马超此时觉得很是口渴,让方七端来凉水,灌入干燥的喉咙之后,询问起来:“我为何会在这里?”
“昨个儿夜里,是您的宝驹将您驮回到了关下……”
方七将昨夜的事情与马超简略说了一遍。
中毒?
我怎么会中毒呢?
马超用手托着额头,想要细细思索。
陡然间,一段段记忆如潮水般疯狂涌入脑海。
韩遂!
恢复记忆的马超咬牙低吼,眉宇间煞气极重,双手攥紧拳头,咔咔作响,手背青筋凸现。
也不知道父亲现在如何了?
不管怎样,我都要去救出父亲!
马超拿定主意,韩遂在西凉军中威望远不如他的父亲,所以马超也断定,韩遂即使造反,也不敢拿他父亲怎样,最多就是秘密关押起来。
却浑然不知,自个儿的父亲早已遭了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