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叹息连连,安抚节哀,叫他莫要冲动犯傻。
可青年哪里听得进去,他将未过门的妻子平放在地面,然后面朝吕篆,重重磕头,大声恳求起来:“将军,请让我加入狼骑营,我要杀光匈奴狗!”
吕篆犹豫了,眼前的青年实力太弱,根本没资格进入到凶悍的狼骑营中。更何况狼骑营的一套装备,下到战马兵器,上至盔甲兜率,哪一件不是价值昂贵,开销巨大?
这些,都只配强者拥有!
可吕篆又怕实话说了,会打击到青年的自信,让其一蹶不振。
吕篆踌躇之间,在他身旁的狼骑营副统领李黑开口了:“小子,你有这种志气很好,但以你现在的本领技能,根本没资格加入我们。”
狼骑营不可能为了一个弱者,而搭上一套装备。
主公不会允许,狼骑营的荣耀亦是不会允许。
“我不怕死!”
见到请求被拒,青年仍不死心。
对此,李黑并未心软,再度否了他:“狼骑营不是不怕死就能成为其中一员,你若真想加入,那就参军去吧。等你的实力够了,狼骑营自然会欢迎你的加入。”
“好!”
青年一口答应下来,小渔死了,这个村子已经没有值得他好留恋的了。
此时,外边传来了一阵欢呼。
吕骁骑着烈炎,巨剑已经插回了背上,他手里攥着敌将头发,硬是将呼延棻的尸体,一路拖回了村里。
呼延棻在吕骁手上只撑了三合,便被吕骁折断了兵器,一拳轰碎胸膛。
用读者阿狸qaq的话说就是,二儿子都快能和老吕掰手腕了,区区一个匈奴骑将,还敢与他单挑,这不找死又是什么?
吕骁把尸体交给了村民处理。
见到这个早已死透的匈奴骑将,村民们心中的愤恨难消,纷纷拿起锄头铁耙,对着这具尸体就是一通狂轰乱炸,发泄着胸中的满腔怒气。
直到这具尸体被砸烂成肉泥,面目全非,村民们心中的怒气才算渐渐消去,停下手来。
随后,在与老里正的交谈中,吕篆得知,匈奴人已经围住了郡城安邑,并打了一场,好在郡守卫平死守,才使得匈奴人没有立刻得逞。
匈奴人自然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于是他们便想出俘虏郡城外百里之内的汉人,用他们充作奴隶攻城。
除此之外,匈奴人还利用战马的速度优势,四处劫掠村庄,抢完了粮食和物资,便一把大火,将各个村子烧个精光。
当吕篆问起村民们为何不逃时,所有人都低下了头。
胡家村地处偏僻,难以被外人发现,村民们的庄稼田土还有房屋都在这里,村民们不舍离去。因此,便抱有侥幸心理,以为可以躲过匈奴人的耳目,谁曾想,还是遭此大劫。
听完老里正声泪俱下的诉苦,吕骁‘噌’地一下站起身来,脚踩在桌面上,气势十足的同吕篆说着:“阿兄,还等什么!咱们去跟他们干了吧!”
第九五零章 于夫罗的心思
“二公子,不可鲁莽!”
陈宫赶忙制止下来,当前形势还未明朗,于夫罗的兵力和驻营排布如何,也不清楚,贸然作战,胜负难料。
还是等到派人去打探完军情之后,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军师所言甚是。”
吕篆深以为然,他可不想第一次带兵就辜负了父亲的期望,随后又对弟弟吕骁安抚道:“阿弟,你且再耐心些。”
吕骁‘唔’了一声,好在随着年岁的增长,他也渐渐懂事了许多,不再似小时候的那般愚蛮。否则,照小时候的性子,除了阿姐吕玲绮,谁拉得住他啊!
吕篆选择了在胡家村驻营歇息,顺便帮助村民修缮被毁掉的房屋,等情报够了,便率军去会一会那位匈奴的单于。
安邑城外,匈奴驻营。
外出劫掠的骑将们坐在匈奴大马上,带着俘获的汉民,以及搜刮来的粮食和物资,凯旋而归。只见他们的脸上充满笑容,彼此寒暄的同时,亦在攀比着各自抢来的战利品,炫耀自己的‘赫赫战绩’。
临近傍晚,派出去的十名骑将,有九名都已经安然归来,唯独少了呼延棻的队伍。
王帐内,众将正为抢掠的物资而沾沾自喜,有忧患意识的于夫罗感觉到了不对,他问向麾下众将:“呼延棻人呢?这都什么时辰了,怎么还没回来?”
其他人倒是不以为意,说呼延棻可能是袭取到了某个大村落,物资太多,在路上耽搁了。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于夫罗沉吟思索之后,仍不放心,他叫来亲兵,让其带人往南边瞅瞅,看呼延棻是否真的在路上耽搁了。
“单于,您就是太多疑了,即便呼延棻遭遇到了汉人的军队,至少也能派人回来报信吧!他手下可有足足五百骑,被全歼的概率,几乎为零。您啊,就放一百个心吧!”麾下万骑长义渠敢爽朗说着,匈奴儿郎驰骋草原,作战骁勇,即便遇上汉家军队,一个打十个都不在话下。
其他将军点头称是,让单于不必担忧。
然则于夫罗可不像他们这般乐观,自从匈奴反叛以来,利用迅雷之势,打得汉军狼狈不已,致使麾下将领和士卒都有些飘了。
只有于夫罗仍然如履薄冰,战战兢兢。
他这次赌上了整个匈奴的未来,稍有不慎,匈奴族就可能会因此从历史中除名。他作为整个部族的首领单于,丝毫不敢大意。
直到深夜,派出去的亲兵,才重归军营。
亲兵下了马,直奔王帐而来,神色极为凝重。
“单于,果然不出您的所料,呼延棻部在劫掠一处名为‘胡家村’的村寨时,遭到了汉军的全歼,无一生还。”亲兵说出这个消息的时候,面露悲痛之色,他的弟弟乌氏圭便在呼延棻部下,任职什长。
于夫罗听得这个消息,当场斥骂起来:“这个蠢货,打不过还不知道逃吗,白白折损五百儿郎!”
“逃不了。”亲兵的神情似是有些绝望。
“为何?”
“单于可知他们遭遇到了何人的部队?”
“大汉作战力强的骑兵,就那么几支,总不可能是狼骑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