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愣愣神,好歹也反应过来,纷纷跪迎道:“见过侯爷......”
贾清眉头一皱。按照大楚制,非王爵以上者,百姓不用跪迎。
但想来是这些百姓鲜有见过侯爵这般尊贵者,出于对尊者的敬畏,纷纷下跪。
贾清自然不会理会,虚言叫众人起身。要是这般,倒是给人以口舌。
不过,百姓们倒是留下了可供进入公堂的通道。
旁边的薛蝌此时才明确贾清的身份,下马之后,不知是不是也该给贾清见礼。
贾清拍了拍他的肩头,示意他跟着进来。
还未进入公堂,就见一个肥胖的官儿跑出来,还未见着人就道:“下官不知宁侯驾临,未曾远迎,还请宁侯恕罪!”
贾清看着他,到底简单答了一礼,道:“今日本侯并非擅造府衙,实在有一件事还请府尹大人替本侯做主。”
府尹苦笑道:“侯爷言重了。”
胖府尹这才看清贾清的面容,一个约莫十八九岁的俊逸青年,身后跟着几个贴身女护卫。还有更多的护卫站在外堂,俨然而立。
这般简单却威严的派势,给了他很大压力。
说起来,他哪里知道什么宁侯。不过京中宁国府他倒是知道,这样人家,难道还敢冒充侯爷?
所以,当王顺绑着张槐等人来到府衙的时候,他就相信了。
乖乖,要是旁人,哪里敢这般对总督府的人?
“张家公子带人闯进本侯未婚妻娘家,威逼胁迫求娶本侯未婚妻之幼妹,求而不成,便要逼人性命!如此恶劣之徒,府尹大人若是不加严惩,本侯就只好上达天听,请陛下公断了!”
“呃,下官一定公办,一定公办......”
胖府尹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腿都有点软。哎,这些勋贵难道都是这样,一言不合就要请皇帝出马么!
“哼。”
贾清跨步进入大堂。直接在左边第一张椅子上坐下。
薛蝌和王顺站在他身后。
“府尹大人,断案吧。”
“是,是。”
胖府尹畏畏缩缩的走到上首坐下,拍了一下惊堂木,道:“带嫌犯......”
看到贾清的面色,连忙改口道:“带人犯......”
张槐等人被关在偏房,此时被带上来,立马叫喊道:“放开我,你们都不要命了吗?我可是总督府的人!”及至到了堂上,看见府尹,他又叫道:“李胖子,你干什么,还不放开我?要是我叔爷爷知道你如此待我,定要叫你好看!”
胖府尹面上挂不住了,猛拍一下惊堂木,道:“放肆,公堂之上戏辱本官,来人,掌嘴......五下!”
说完又看了贾清一眼。
贾清不理,闭着眼睛假寐,该走的流程都走走,贾清要的是这个威慑,和一个结果。
王顺这小子机灵的很,看出贾清兴致缺缺,便主动替贾清捶着肩膀。
这般“藐视公堂”的情况,胖府尹看见也只当没看见。
张槐挨打之后,也很快反应过来,这个李胖子不给总督府面子的原因便是坐在上面的贾清的原因。
他刚才在里面便听见外面老百姓叫着“侯爷”的声音,看来,这个人当真是京城来的侯爷了。
不想薛家还有如此靠山!
嚣张的态度有所收敛,他便打定主意不认罪,反正,很快总督府就要来人救他了。
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
总督府在南京城的势力,岂是一个京城来的所谓侯爷知道的。
但是薛蝌以及薛家仆人言之凿凿的指认,乃至外面的百姓时而的吆喝声,都让他的辩驳显得有些苍白。
贾清示意王顺一下,王顺便将几条用竹编框起来,剧毒无比的眼镜蛇让人抬进来。
贾清淡然道:“府尹大人请看,这便是这位张公子派人扔进薛宅中,被我的人抓出来的。如此险恶的做法,不是害命之举,还能是什么?”
“胡说,我没有!”张槐大声道。
贾清不理他。
胖府尹道:“侯爷说的是真的?”
贾清不悦道:“难道府尹是在怀疑本侯说谎了?”
“不敢不敢......”
“胡说,让人丢的都是些毒性很低的蛇,根本不会咬死人,怎么会是毒蛇呢?他是在诬陷我!”
张府下人也都道:“我家公子说的是,我们抓的都是无毒蛇,不是眼镜蛇......”
胖府尹为难的看着贾清。
贾清面色淡然道:“是吗。”又问薛家仆人。他们都道:“我们不大认得蛇......”
“罢了,估计是下人们没抓到正主,倒把隐藏在暗地里的抓出来了。
不过,既然你都承认往薛家扔蛇了,那其他的罪名,你还要狡辩吗?!
若不是心怀不轨,你为何会私闯薛宅,殴打薛家公子薛蝌,甚至往薛宅内投毒蛇?
今日若不是本侯刚好上门拜访,郎朗乾坤之下,这南京城的百姓,岂不是任你鱼肉?
哼,本侯难得回南京一趟,不想竟遇到如此境况。本侯倒要向陛下参一本,说这南京城,大概已经不是大楚的南京城了,成了张家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