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学生有迟到的特权……
上午的史学课完了之后,贾清本想去找侯虎他们的。不过一来他不知道侯虎他们到没到国子监,二来他也找不到他们的宿舍。只得作罢。
不过贾清刚回到宿舍不久,侯虎就带着他的小厮找到了贾清这里。
“哈哈,贾兄弟平安归来,愚兄深感欣慰啊……”
隔着老远就听到了侯虎那中二的声音,贾清好笑之余,连忙出门把他迎了进来。让他坐下后,笑着回道:“多谢侯兄记挂了,小弟无事。哦,对了,侯兄怎么知道我回国子监了?还有谢兄和戚兄呢,他们怎么没来?”
“嘿嘿,我早在丙一班里面安插了眼线……所以你一去上课我就知道了。我聪明吧!”
说着侯虎有些嫌弃凳子坐着不舒服,动了下屁股,一下子窜到了贾清的床上,躺下后才又道:“至于成武兄,他可惨了。你知道吧,在国子监里面,只要过了十二岁,那么你在一个班待的时间就不能超过三年。一旦满了三年,你还过不了等级考试,那就只能从国子监退学了……不论是贡生还是荫生。
不过好像听说在甲班可以多待几年……”
贾清自是一听就懂,不过是督促监生上进的考核方式罢了。想必贾琏和贾蓉他们就是这样“被肄业”的吧。
“这么说,戚兄在国子监内要满三年了?”
侯虎使劲的点了点头道:“可不就是,这等级考试每年两次,半年后就是他最后一次机会了。
本来也没什么,像我们这样的家世,也不一定非要学个什么东西出来……不过,哈哈,说起来和贾兄还有些关系!”
“哦?”
“本来成武兄也不把这事放在心上的。这不我们刚好出去玩了一趟,就出事了嘛……哎呀,反正就是这事被成武他父亲知道之后,又想起成武那一塌糊涂的学业,一怒之下,给成武下了个死命令:‘半年之后要是考不进乙班,就别回来了,家里不养废物……’你说惨不惨?”
这个也太绝了吧!不过贾清也只能在心里为他祈祷这次能过了,要不然,不知道戚父会不会真把他撵出家门。
“那谢兄呢?”
说起谢国伟,侯虎脸上戏谑的表情慢慢没有了,看的出来谢国伟在他们三人中间是有些“威望”的,只听侯虎道:“唉,谢兄也有正事要做了……他准备参加今年的秋闱。”
闻言贾清诧异了,问道:“不是说国子监的监生可以直接参加春闱吗,谢兄为何还要参加秋闱?”
侯虎解释道:“虽说礼部规定南北两监的监生可以直接参加会试。而且在我们北监,自来就有不是甲班之人不得下场的规矩。谢兄在国子监的时间也只够参加这一次会试了。所以,他就想先拿下一个举人的身份,至于能不能得中进士,就看天意了。”
说起来,这谢国伟在权贵子弟之中,算是相当会读书的了,不过就算如此,他也没有必中进士的把握……
每三年整个大楚境内只取三百个,还有三分之二以上的人只能得同进士出身,想想也知道那竞争的激烈程度!
而举人相对而言就要容易的多了。
第六十九章 钱先生解决纠纷
“哦,对了。马上就要举办二月诗会了,听说文坛大儒方大人都要来参加,你去不去?”
侯虎本来就是来看看贾清有没有事的,见贾清一切正常,随便聊了几句就准备回去了。只是刚走到门口,忽然又想起了这么一茬,于是开口道。
“二月诗会?这是个什么东西?没兴趣!”
贾清是一心要准备科举了。只是这一次科举时间太紧,已经来不及了,贾清打算等三年之后一定要下场一试。
进入国子监就已经是走了好大捷径了,不用回南京参加县试、府试以及院试了。所以,必须要抓住机会,争取能得中举人,那样后面的路就好走多了。
他才不想浪费时间去参加这年头无穷无尽的诗会词会呢。
侯虎见贾清不感兴趣,道:“怎么不去呢,你那么聪明,连那么难的数算在你手里都是小菜一碟…呃,虽然这诗会和数算并没有什么关联。不过我可告诉你,听说方守方大人也要来参加,而且还准备收弟子呢!”
“就是上回开学典礼那老头?”
侯虎无语道:“老头?你居然管他叫老头!方大人为官几十年,为人清廉。却最好收徒,虽说他收徒很是严格,但几十年下来,加上是天下闻名的大儒,其门生故旧早已遍布大楚境内。其中不乏有做到一方督抚高位的人。
要是让别人听到你这么称呼方大人,保准够你喝一壶了……”
“好了好了,我就随口那么一说,你还没完没了了……消息可靠吗?”
贾清是微微动了点心了。这种宦海生涯几十年的人,只要不是混的太差,其关系网就会无比复杂庞大。听侯虎的口气,这方守好像就是混的最好的那些人之一了。如果能拜在他的门下,确实是一件大好事。
“这个嘛,不是特别确定……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去参加一下也没事啊,我都准备去呢。不过我不会作诗,就去看看热闹,待在这里面,闷都闷死了,总要找点乐子才好玩……”
侯虎愁眉苦脸的道。
这才来国子监几天啊,就不赖烦了。孩子,往后你该怎么办啊……。
……
简单的歇了个午觉,贾清就准备去丙班所在的教学区域去听课。
“刘鸿,听说你想要拜我的太师父为师,有没有这回事?”
刚到教室不远处,就看见几个青年模样的监生半围着一个人,为首的一人开口道。贾清走近一看,那被围之人正是那天新生开学时见过的刘鸿。
只听刘鸿道:“是又如何?”
为首的青年听了大怒,道:“你可知尚书大人是我太师父!你凭什么想成为我父亲的师弟?就凭你一个乡下来的穷酸秀才?”
其他几人有了合围之势。
周围也慢慢聚集了一些看热闹的人。
有人议论道:“那不是孙海吗,他怎么找上了刘鸿的麻烦?刘鸿这下子不好过关了。”
刘鸿却丝毫不见畏惧,只是隐隐有了丝怒气,道:“有何不可?”
孙海听了大笑道:“有何不可?还有何不可?那我来告诉你有何不可!
你原本是山东府学的一个书生对吧?因为靠上了小小一个山东学政官,得了个秀才。我听说,这次你能到国子监来,就是山东学政推荐的,我说的没错吧?”
听到这里贾清也有些好奇了,就问刚才在他旁边说话那哥们,道:“兄台认识那个孙海?”
这人也是个爱显摆的,见有人请教他,也不含糊,需指了一下道:“啰,他就是孙海,是丙班的老生了。他父亲就是当今文坛大儒方守方大人的大弟子,现在已官居川蜀总督。据说其本人今年才四十不到,是本朝最年轻的总督之一,其仕途肯定还没到尽头。不然你说这孙海怎么敢在学院里闹事?
至于这孙海嘛,我不是很清楚。只是前日起,学院里就隐隐传出风声,说是方大人又要收弟子了,而且还是在学院的二月诗会里收弟子。
你想,这成了方大人的弟子,那不就是成了孙海的师叔了吗?这刘鸿有此想法,也难怪孙海要找他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