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国府荣庆堂内,袭人见到一身大红衣服的贾宝玉蹦蹦跳跳的从贾母的屋里回来,忍不住问道。
“呵呵呵呵.....”谁知,贾宝玉闻言却一直傻乐,并不理她,一个人坐到书桌边上写“日记”去了。
“他这是怎么了?”
袭人见贾宝玉不说,就问跟着他的秋纹道。
秋纹也是好笑的说:“可真是好事呢,方才在老太太屋里,老太太说,林姑老爷收了咱们东府里的二爷做义子,你说,听了这样的好消息,二爷能不高兴吗?”
秋纹说完,意味深长的瞅了袭人一眼。
袭人想了想,立马就反应过来,忍不住觉得好笑,随即,也不知道想到什么,心下一叹,转身出屋去了。
......
大明宫,南书房内。
“真是胆大包天!”
正庆皇帝将看完的一封密折随手扔在御案上道。
阁臣崔文龙此时正坐在下边,闻声道:“不知陛下因何生气?”
“爱卿看看就知道了!”正庆皇帝淡淡的道。
一旁的戴权连忙将折子拿起来,递给崔文龙。崔文龙翻开来看,一会之后,面色也是一沉,道:“他们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公然堵塞圣听,半道截杀驿使。陛下,微臣认为,此事应该严查!”
正庆皇帝也是这个意思,就道:“赵全,朕命你全力追查此事,势必将此事的幕后主使找出来。如此胆大妄为,不杀,王法威严何存?”
“微臣遵旨。”
锦衣军指挥使赵全领命而去。
“陛下,微臣觉得,他们之所以如此做,或许不是为了隐瞒此事。”赵全走后,崔文龙却道。
“哦?爱卿以为他们是为了什么?”
“他们,应该是急了。他们不知道我们掌握了多少,因为心慌,所以才做出这等狗急跳墙之事!不过,却正好证明一点,这一回,陛下是打到了他们的七寸上面。”
崔文龙笑道。
正庆帝道:“七不七寸朕却不在乎,至少,上面这些人,可以拔掉了!”
说着,敲了敲御案上的一份名单,那是方才的赵全呈上来的。撰写人,是冯唐。
“这么说,陛下是确定要将三年前的大案重新提上议程了?”催文龙道。
“正是!”
崔文龙暗道:看来,接下来的日子,朝廷又该不平静了。不过,这无需他来忧虑,他只需要跟紧皇帝的步伐就好。
“这里是林如海乞骸骨的折子,崔爱卿怎么看?”正庆帝忽然拿起一本奏折,对崔文龙道。
“这......林大人这些年为朝廷付出了这么多,如今乞求归乡养病,也在情理之中......”
“哼,他也不过才五十多,比朕也大不了两岁,在哪里不能养病,非要回老家?”
崔文龙一听,就知道皇帝不想放林如海,于是道:“林大人确实是一位能臣,朝廷没有林大人,也实在是一大损失。只是,若是陛下不允,只怕会让人误认为陛下不够体恤下臣......”
“罢了,朕就给他一年的时间吧。”
......
寒风萧瑟,今日的扬州城码头,又是格外的俨然肃穆。
远远望去,宽广的河面之上,矗立着十来艘大大小小的船。岸上,一行行威武的军士傲立于风中,严阵以待。
码头之前,贾清笑着对冯唐道:“老将军此行押解钦犯和相关物证回京,责任重大,还望老将军多加小心才是。”
冯唐亦是笑道:“本想与贾将军同下姑苏一游,只是皇命不可怠慢,只得先行一步了。”
“老将军一路保重。”
“贾将军也保重。”
说完,冯唐也就不再客套,转身登船。
......
目送冯唐的船离去,贾清却并未转身回城,却一直站在原地。不一会儿,一艘巨大的福船开过来,放下踏板......
今日,是冯唐奉旨押解白莲教匪首回京的日子,也是贾清护送林如海回苏州的日子。
因为林如海对外依旧是病中,所以方才也并没有出面送别冯唐,只让贾清代为相送。
到林如海的屋里待了一会,贾清就出了来,却见黛玉一个人倚在船栏杆上出神,贾清走过去道:“妹妹的身子还没大好,倒站在风口里做什么?
妹妹在看什么?”
黛玉回头看了贾清一眼,指着远处河面上,随着他们的船而动的一艘“怪船”,问道:“那艘船是用来做什么的?”
贾清顺着方向看过去,原来黛玉说的正是吴忠等送的花船,闻得贾清即将启程,于昨日下午交到的贾清手中。
“那个啊,哪个是为咱们家大小姐省亲准备的一个节目......”
“什么节目?”
“乐舞......”
黛玉不语,贾清也不知道黛玉在想什么,就道:“妹妹进屋吧,等会真要吹出病了?”
黛玉眉头皱成了一个小川字,道了句:“你好烦人。”
却还是转身回屋了。
贾清摸了摸鼻子,跟着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