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杜度就是理所当然的太子。
而现在自己成了大汗,杜度只是一旗之主,心里能舒服么?
更何况,杜度是代善的亲侄子——这就能解释的通,为什么杜度会第一个跳出来偏向于代善了。
等杜度也发完言之后,黄台吉又将目光投向了其他人。
此时的黄台吉心中也开始打鼓了。
虽然说自己已经找过了杜度和莽古尔泰,可是杜度已经反水,那莽古尔泰还能不能靠的住?
更关键的是,基本上可以代表正黄旗和镶黄旗的多尔衮,会不会突然之间反水?
如果多尔衮也反水的话,那昨天布木布泰……
黄台吉越想,就越是揪心,目光便投向了多尔衮和阿敏两人。
多尔衮还没有开口,阿敏就先憨厚的一笑,开口道:“谁是大汗,奴才就效忠于谁。”
一句话气的黄台吉差点儿一口老血喷出。
阿敏这狗日的跟明国的蛮子不清不楚的,自己本来就是打算挟大胜之威把他给解决掉——虽然这大胜之威变成了大败之势。
但是阿敏这混账的话未免有些太扎心了——谁是大汗你效忠于谁?
虽然从道理上来说,这话一点儿毛病都没有,可是现在正在商议的是本汗要不要退位的事儿吧?
是不是本汗要退位的话,你就立即效忠新汗了?
彼其娘之!
黄台吉心中不爽,目光也干脆投向了多尔衮。
现在多尔衮的态度反倒成了关键之所在——多尔衮和多铎现在等于是共领正黄旗,而阿济格还在领着镶黄旗。
这就等于是多尔衮一个人就代表了三个人的意见,再加上代善和杜度这两个混账东西,自己这汗位可就真的悬了。
多尔衮此时的心中是要多爽有多爽。
汗位?还是老子说了算!
咳了一声后,多尔衮才开口道:“我觉得罢,大汗只是心急了些,倒也说不上什么肆意妄为什么的,代善哥哥的话,未免太过了些。”
多尔衮的话一出口,代善心中就是一凉:“多尔衮!你!”
不理会怒视自己的代善,多尔衮轻笑一声后接着道:“代善哥哥稍安勿燥,且听小弟一言。
大汗自从登位以来,虽然说也有过败绩,但是总的来说,却还是胜绩为多,此时因为一时之败就说废立之事,岂不是让大汗心寒么?
更何况,我们兄弟几人,可是打断了骨头连着筋的亲生兄弟,此时正该好生扶持大汗,共同对蛮明才是。”
多尔衮的话说完之后,黄台吉一颗本已提到嗓子眼儿的心总算是又落了回去,代善却是被气的想要吐血。
怎么一晚上过去,前后的变化相差这么大!
莫非是黄台吉许了什么好处?
可是黄台吉根本就没有派人来找过自己!
觉得自己被羞辱了的代善脸色气的通红,却又毫无办法。
此时莽古尔泰已经用不着表态了。
阿敏间接的表示了弃权,多尔衮代表了阿济格和多铎,这就已经可以算是四个人表示了对黄台吉的支持。
自己这边儿,自己加上杜度和莽古尔泰也不过是三个人,莽古尔泰肯定不会表态,等于是弃权。
那么黄台吉自己会赞成废汗?
用屁股想都不太可能的事儿。
心中大定的黄台吉瞥了代善一眼后,才无比真诚的对着殿中众人道:“代善哥哥对本汗心中不满也是应该的。
自从蛮子那边儿的狗皇帝登基为帝,确实给我大金国带来了不少的麻烦。可是代善哥哥可还记得十年前的旧事?
天命三年之时,父汗起兵伐明,走了两天之后突然间天降大雨,正是代善哥哥力主进军,这才拿下了抚顺。
如今与父汗起兵之时的情况相比,不知道要好了多少倍,正是需要代善哥哥来主持伐明大局之时,你我兄弟也正当秉父汗遗命而伐明,怎可兄弟相残?”
狗日的,你说的倒是好听!
心中暗骂的代善知道自己这一回是栽了,不管多尔衮因为什么事情反水,总之就是栽了。
现在黄台吉不敢动自己,以后可就说不好了。
还是认怂装孙子保命要紧!
代善对着黄台吉拱了拱手,拜道:“大汗英明,是奴才想的差了。奴才此后定当以大汗马首是瞻,绝无二心。”
一场废汗风波,就此化于无形。
只是不管是代善还是黄台吉,各自都在积蓄着力量,随时都准备着再给对方致命一击。
建奴方面的动静,没几天的时间,刚刚回到京师不久的崇祯皇帝也收到了消息。
冷笑一声后,崇祯皇帝便不再理会这方面的情报,反而专心的研究起了讲武堂的事儿。
后世可是有个大牛,靠着讲武堂发了家的。
比如蒋委员长。
后世的蒋校长在治国打仗方面的才能虽然比之其政治手腕天差地远,也同样对于各地方派系的军阀没什么好办法,只能分化拉拢。
但是其嫡系部队却是人才辈出而且忠心耿耿。
究其根本,除了蒋委员长占据了当时的大义名分之外,同样还是黄浦军校的校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