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换个人去辽东说咱们的船遇上了大风浪,连人带船的都进了海底。
比如说杨九九,我同族的兄弟去辽东接替我这一摊子,然后重新再来一遍。”
许成顺被杨七七这般不要脸的说法气的想要吐血,怒喝一声道:“别忘了,咱们义结金兰之时,可是说过要同年同月同日死的,你就不怕应了誓言,不得好死么!”
杨七七笑道:“杨某死后,自然是要替陛下在阴间开疆扩土的,至于好死不好死什么的,自然也就无所谓誓言不誓言的。
若是你肯好好配合,好处自然少不了你的。”
许成顺的脸色却是突然之间就变成了一片灰败之色,呢喃着道:“那又如何?我一片真心待你,却落得如此下场。
就算是我再怎么配合,只怕我也回不得辽东了罢?到时候留下妻儿在那里活受罪。”
杨七七笑道:“你要是能回去,自然能团聚,不能回去,也可以接来,总之听安排便是了。只要好生配合,总是不会亏了老哥你的。”
说完,杨七七便挥手道:“都送回舱中去罢。”
一路奔波了几日之后,杨七七才带着许成顺等人回到了京城。
看着眼前单膝跪地的杨七七,崇祯皇帝不禁暗骂原本的那个蠢蛋崇祯皇帝。
锦衣卫和东西厂用的好了,那可是堪比十万大军的存在!
最起码,十万大军也盯不住这些贪腐的官员,更不可能看这种湿活。
叹声一声后,崇祯皇帝才开口道:“辛苦你了,连个年都是在辽东那边过的,直到今儿个才回来。”
杨七七顿首道:“为陛下效命,乃是臣子本份,不敢言苦。”
崇祯皇帝笑道:“起来罢,不要跪着了。”
等杨七七起身之后,崇祯皇帝又接着道:“此行收获如何?”
杨七七躬身道:“启奏陛下,卑职此行带去的货物基本上都售空了,一共带回来黄金六万两,白银两千万两。都已经解入内帑了。
建奴伪宫前的那条街上的众多铺子东家,也都投入了诏狱之中。”
崇祯皇帝嗯了一声,自己却是先寻思开了。
两千万两白银加上六万余两的银子,这钱当真是好赚的很。
可是这些人如果要放回去,这笔钱首先就会少掉一大部分。
如果不放回去,下一次就很有可能没有人上钩了。
斟酌了半晌,崇祯皇帝才本着细水长流的原则开口道:“这些人先在诏狱中调教一番罢。
若是愿意配合,那最好不过。若是不愿意,就干脆都处理掉,重新换个人去辽东。”
崇祯皇帝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变成了这种强盗性子——也可能是皇帝都是这德性?
早早地派了杨七七去辽东搞风搞雨,一次卷回来两千多万两白银,这也就算了,可是让许显纯派人去杭州找那个叫金尼阁的传教士,就有点儿出乎崇祯皇帝的意料之中了。
这事儿是朕堂堂大明皇帝干的?
好吧,这就是朕让他们干的。
左右不过是去蛮子那里拿几本书罢了,这是给他们脸,他们应该高兴才是。
崇祯皇帝觉得金尼阁应该感到荣幸。
可是金尼阁真的是一点儿荣幸的感觉都没有。
有人上门来要求拓印自己从故乡百般收集,历经了数月的海上风浪才带到大明的七千本书。
金尼阁拒绝了。
总不能你想拓印就拓印罢?
这本千本书带来的时间倒是不短了,可是翻译的进度上不去,目前也不过是翻译了区区一百来本的数量,那让人拓印了有什么用?
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些人一次不成,第二次来的时候就不是来求了,而是砸了门硬闯!
金尼阁看着眼前十来个同样打扮的人,怒道:“你们这样砸坏我家的大门,是犯法的!大明是要讲王法的!主也一定会惩罚你们!”
为首之人正是许显纯派来的锦衣卫千户关步,根本不管金尼阁如何愤怒,只是挥手道:“抓住他,让太医给他把脉。”
金尼阁却是慌了神。
太医把脉什么的没听懂,抓住这个词可是听懂了,当下便惨叫起来:“你们想要干什么?大明的官府不管吗?
当我是个西洋人就能随便欺负?告诉你,我跟你们的官老爷可是有交情的!”
关步笑道:“你跟谁有交情也没有用,老老实实的让太医给你把把脉就好。”
关步身后的太医看着官步这一副土匪作风,头疼地道:“他安静不下来,能把出什么脉来?有话就不能好好说?当真是有辱若斯文!”
关步闻言,却不理会太医的吐糟,只是对着两个去抓金尼阁的锦衣卫校尉比划了一下手势。
这下子金尼阁就倒了霉了。
关步的手势没有别的意思,只有一个,打昏他。
五十多岁的金尼阁又怎么躲得过正值壮年的锦衣卫校尉之手?还没有来得及跑开两步,便被两个校尉抓住。
其中一人用手掌向着金尼阁的后颈上一切,金尼阁便翻着白眼晕了过去。
太医见状,一边心中暗骂锦衣卫的人真是粗鲁至极,一边瞪着眼睛道:“把他扶到屋子里面去躺好,老夫好给他把脉。”
两个锦衣卫校尉讪讪的把金尼阁扶到屋中,放在床上躺好,这才退到一般,请太医把脉。
撅着山羊胡子的老太医伸出手指搭在金尼阁的手腕上,半晌之后才摇头道:“怕是不成,此人心神俱疲,如今已是虚弱至极。
除非是好生调理个一年半载的。否则,强行带回京师,只是撑不到京师就会先油尽灯枯了。”
关步闻言却是大感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