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乐天伸手扒拉开士兵,大步流星的走到拉乌尔里高面前“说吧,我给你机会……”
“呵呵……果然是华族的元首,气魄非凡,我服了……”
“其实,我根本就杀不了您……我是搞情报工作的,我知道您身边有一群非常奇异的人,在这些人面前动手刺杀您?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我只是……我只是想让您在难民面前表现一下自己的英雄气概罢了!”
“呵呵……我这个礼物很奇妙吧?”
肖乐天没想到这家伙还有点恶搞精神,他很无奈的说道“拉乌尔里高,你很清楚的,你肚子里的那些秘密完全可以换你一条活路……”
“真的想要赴死吗?”
里高点了点头“那些秘密就让我烂在肚子里好了,我不死很多人恐怕就睡不着觉了……”
肖乐天和拉乌尔里高两人说话的声音很低,周围的人谁都听不清是什么,只见里高向前半步凑到元首的耳边低声嘀咕道。
“元首……您以为只有您和我们有秘密交易?呵呵,大错特错……”
“在战争爆发之前,在拿破仑三世倒台之前,您知道我们手里的那些武器还有经费都是从哪里来的吗?”
“哈哈……是您的好朋友卑斯麦啊!哈哈哈……整个巴黎公社幕后最大的推手是他啊!”
“哈哈哈……可笑不可笑……巴黎公社是普鲁士人的秘密军援给养起来的!哈哈哈……”
拉乌尔里高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他扭头向着难民营的大门走去“让开路……打开门……这个世界已经没有我存在的意义了……”
“哪怕是死!我也要死在巴黎!”
难民营里万人空巷,所有人都拥挤过来看着受伤的里高孤单的向营门走去,远处的士兵已经抬开了铁丝网和鹿角。
难民营寂静无声,人们感情复杂的看着这位公社的领袖,心里说不出是爱还是恨!
难民营外突然人影霍霍,黑暗中公社的战士和正规军的士兵都盯上了拉乌尔里高,角落里的枪口已经对准了他。
一步一滩血,肋骨的伤口如同小溪一样往外渗血,大街被拖的长长的一条血迹!
终于,拉乌尔里高走出了难民营,他面向蒙马特高地的方向突然振臂高呼“我愿化作共产主义的幽灵,永远飘荡在欧洲的天空之上……”
“自由……引领人民……”
啪啪啪……子弹从黑暗的角落里射出,打的里高浑身不停的哆嗦颤抖,弹孔从背后射出一道道血箭。
身中十余弹的里高,噗通一声栽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肖乐天望着里高的尸体突然眼圈有点湿润,他立正向那个枭雄抬手敬了一个军礼!
“把他厚葬在拉雪茨公墓之内……就写枭雄拉乌尔里高之墓!”
3339 末日来临
拉乌尔里高死了,公社最后的末日也来临了,三十万政府军越战越勇,把整个公社的防区冲击的支离破碎。
此刻公社的士兵甚至都无法做到左右驰援,有时候仅仅隔着一个街区,他们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友军被敌人彻底屠杀,想去救援但是却怎么也冲不过政府军的阵势。
“末日已经到来了,做好最后的准备吧!”
德勒克吕兹换上了一身崭新的戎装,鲜红的缎带那是他当选公社代表时候曾经佩戴的荣誉!
此刻缎带斜着披在肩膀上,他的腰间挎着步枪,单手持一面红旗,带着最后的五十几名战士走上街头。
放眼望去,四面八方全都是火光,全都是枪炮声,全都是决死的喊战之声,阳光已经从东方透了出来,但是却无丝毫的暖意。
“同志们!这是最后一战,向着敌人冲锋……”
顶着政府军的弹雨德勒克吕兹舞动红旗,给垂死的战士们鼓舞了最后一丝士气,在他的感召下,二百多公社士兵发起了一次反冲锋。
拼光了子弹那就拼刺刀,双方在大街上展开了白刃格斗。
虽然公社战士们的勇气可嘉,但是再怎么也敌不过那些靠着杀人为职业的军人,跟残暴的哥萨克拼过刺刀的帝国老兵,死死挡住了公社最后的一波自杀式反扑。
尸体扑倒一地,德勒克吕兹打光了自己最后的子弹,他手里的武器也就剩那一面红旗了。
轰……一发炮弹在距离他十多米的地方爆炸,冲击波几乎震聋了他的耳朵。
眼冒金星,耳朵往外渗着鲜血,德勒克吕兹感到天地都在旋转!
“到了我离开的时候了……是时候了……”
德勒克吕兹双手持红旗,用旗杆当拐杖尽量维持着身体的平衡,他开始向一座高高的水塔走过去。
此刻战争已经与他无关了,子弹擦着他的身体射过,却毫无躲避的动作!
艰难的登上了水塔的楼梯,在隆隆的炮声中,德勒克吕兹爬到了水塔顶端的护栏处。
红旗在他手中漫卷,燃烧的巴黎全部在他的眼前!
“英雄的血不会白流……公社的英魂注定会化为整个资本主义的诅咒!”
“我诅咒你们!诅咒眼前这一幕将永不停息的持续轮回!资本主义不亡,杀戮的轮回就永远不会终止!”
“自由万岁!无产阶级万岁!”
水塔上的德勒克吕兹是那么的显眼招摇,鲜红的缎带还有漫卷的红旗成了敌人最醒目的目标,子弹从四面八方飞了过去。
德勒克吕兹阵亡!
短短几个小时之内,拉乌尔里高和德勒克吕兹都阵亡了,这消息传出之后整个公社的士气遭到了致命的打击。
路易米歇尔明显感觉自己手下的士兵已经指挥不动了,敌人的包围圈越来越小,突围的希望已经变成了绝望。
“向东北方向突围……同志们向拉雪茨公墓方向突围啊……哪里有我们最后的炮兵阵地……”
“挡不住了,米歇尔女士,您撤退吧……我们掩护,您赶紧离开巴黎,未来给我们复仇啊!”
轰轰轰……炮声打断了他们之间的谈话,当米歇尔从砂砾中抬起头来的时候,刚刚还想掩护他撤退的士兵,已经拦腰被炸断成两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