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嘴里倒没有毒牙之类的,显然也不是什么核心人物。
片刻后,李之感察过那人记忆,也的确是所知不多,不过是因他的家族中有些贺茂氏血脉传承,才会被有所抬举。
此时一地的伤者才让他想起来,这些修炼者均为战神世家、ɑ崦畔拢怂赖木褪遣蟹希衙皇裁从贸×恕�
而且有两个人的记忆读取,这些人的口供也就无所谓了,不过其中一位三级大师境界者,引起了他的关注。
走上前去,读取了那人记忆,一掌毙其性命,招过两名当地官员,“马上组织人做好详尽笔录,我会带去洛阳呈报与皇上,并会在第一时间向东瀛国发出外交照会,接下来登州东瀛客商若无修为就不要管他们了,都放了吧!”
此刻温泉行宫大门外早已聚集了上千人,在知道是一些东瀛人遭受打击后,有人看到李之便遥遥鼓掌欢呼,这些倭国人的专横霸道作风,于登州已存在了一年多,当地人早就心有怨气了。
随着越来越多地掌声四起,李之却若未闻,招呼上众人返回殿内,自有官兵前来打扫战场。
日下部直辉等人也有专人将他们单独关押,但有李之的交代,并不会被关进大牢。
那几位东北客商,这一次算是真正见识到了李之的强势,外国遣唐使节又能如何?他照常毫无顾忌的断其四肢,情形是惨烈了些,但没有人会以为李之会遭受朝廷责罚。
反而是三位山东士族族长,均对李之投以谨慎眼神,待得众人落座,王衍才担忧地道:“李先生,此事不会有什么隐患吧?”
或许是偏念导致,李之对儒家的一贯和稀泥风格很是不耐,闻听此言也不觉得奇怪:
“我想王族长是误会了,此事背后有极深层面的巨大阴谋,那个驻唐使节就是为虎作伥之辈,我这里都有详实证据,所以说之前对于他们的恶劣执念是有根据的!”
“可否稍露一些内情?”尽管他们之前曾有所耳闻,但多为道听途说,自大理寺来人后就彻底阻断了消息外泄,因此有此一问。
李之凝重地道:“被大理寺首先审讯的那几人仅为外缘人士,这一次来人里才有几位核心人物,却也仅是急先锋而已!这些修炼者实力恐怖,并有心在我们大唐地面上建立修炼势力,将来一旦两国间战事发生,这些暗中培养的势力就会借势起事,你们说严不严重?”
“此事可凿实?两国间外交可是大事,断然不能妄作定论,既有心有疑虑,也首先要有大唐利益为先,占上一个理字,才好进一步采取措施!”王衍摇头道。
跟进来的伏辰忍不住出言嘲讽:“又是你们儒家的中庸之道,面对侵略者讲理能讲得清楚吗?他们会承认自己的阴谋吗?”
李之摆手制止了伏辰的不满,冷笑道:
“几位族长,怨我没讲清楚!此事的背后有他们天皇的一位拥有皇位继承权的皇子,而且这还只是表象,另有更强大古老豪族在秘密设计此事,人证、口供齐备,而且他们今日前来派出了一位宗师境强者,你怎么给他们讲理?说实话,我对你们儒教很失望,目前他们已有三家会社已经在三地开设,若你们儒家当道,来回掰扯此事、尽打些口舌官司的时候,人家早将大唐地界铺满了!”
三人登时有些面色尴尬,深知李之仅仅两个照面,就将敌方暗设阴谋查个水落石出,这种能力,的确不是他们能够做到的。
太平公主同样心有不悦:
“三位族长,李先生此言你们好好理顺一下吧,大唐使我们所有东土人的家乡故土,并非仅属于李姓皇族。你们山东士族为何眼界仅仅局限在固有领地,而不具有更长远远瞻性,是个旧有观念问题这一点我不否认。但事关山东地界利益冲突事,你们的做事风格却绝不保守,对于更大事情的处理上却往往固执己见,严守旧礼俗念,这难道不是一大弊端?”
杨高澹适时发声舒缓一下气氛:
“王族长,内部之间孰是孰非的确需要一定程度的据理力争,两国间的交涉上的确是强势为先,为何强国才有外交?不正是此理?儒家思想其中精道之处无计其数,但也需要灵活掌握。平民百姓间,为何极护犊子的家庭往往令人不敢轻易招惹?强势对外,才会有内治其中,二者缺一不可,仅有强势其外亦或内慧其内,断然不是完整的解决之道!”
他继而面朝李之言道:
“正文,你对儒家也有偏念,并非人人具有你这等洞察能力,大多数人尚处于层层剥茧的探索层面,你若无证据在手,肆无忌惮的杀戮也是错在首先,这道理你可明白?”
李之频频颌首应允,并眼神示意太平的欲加反驳之念,“是是是,我的考虑的确有些偏执了,这里向三位族长承认态度的不善!”
他的起身致歉,反而招来三人的神情略有尴尬,郑家家主郑亦何也是起身道:
“李先生,其实你方才所言的确对我有所触动,尤其是公主殿下的一番旧礼俗念之说,我已在深思了!还有杨先生之言,内外有别确实需要灵活掌握,这一点我也有深刻认知!”
其实李之心内也明白,就像王家族长与他父亲之间就存在着理念上的不同理解,随着时代进步,儒家内部同样也会出现不同阐释理解,求大同存小异才是最理智的解决方式。
杨高澹见劝解有效,便向李之投以眼神示意,这才说起:“正文,你尽快去与当地官员那里做好呈奏内详事宜,明日里我们就启程赶回来呀,而且瑜然夫人生产在即,再也耽搁不得了!”
李之抱拳起身离开,太平步步紧趋,路上又在表达着不满:“哥哥,你方才所言很解气,儒家的迂腐令我心生厌烦,若非考虑到今后合作,我都想大骂一场了,你妹子可从来没这般气恼过!”
正文 第八百零六章 大智近妖
“咦?不是一直口称本宫吗?今日里是怎么了,改脾气了?”李之有心纾解她的情绪。
太平公主捶了他一拳:“讨厌!跟你说正经的呢!”
在面见那几位官员之前,李之需要先与日下部直辉交流一下,他本就有意通过太平知会武后,此时有她跟着,也恰好适合。
来到关押之处,日下部直辉单独在一个房间,李之单刀直入:
“想必你也知晓,这位就是我大唐的皇上爱女太平公主,整个事件的起因,就是你们的人意图骚扰公主殿下,当时的态度可是很嚣张,要知道不足几丈外就是河南道都督府护卫!”
“公主殿下,在这里,我不敢代表东瀛,谨以个人名义,替那些酒后滋事者表示歉意!”
很显然,在得知又有存活机会后,日下部直辉的态度就诚恳了很多。
李之不客气地打断他:“日下部先生,当时我就在不远处,是不是酒后滋事还能看得出来,明显是你们的人平日里嚣张惯了的为所欲为!不然,怎会对上前阻止的官兵二话不说,就大打出手?”
“而且那个什么大津丞与浅田拓己,显是身上并无酒意,不但不阻止,还抱着双臂在后面笑着观望!”太平公主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日下部直辉身体挺得笔直,头垂下来,态度上很是谦卑。
李之深叹一声,说道:
“那些人没有官方身份,你们的人招惹到殿下,本就是死罪难饶,今日赶到的驻唐使节大人,没想到同样一副气势汹汹态度,还带来修炼界宗师境强者欲行打击报复,我当场斩杀你们可有错?这里是我们大唐的土地,你们所有人可对我们主人有半点尊重?从而导致整个民族为我们所记恨可有偏误?”
日下部直辉一个劲地鞠躬致歉,原本早已消了火气的李之,可是见惯了这等情形,才不会对此举有丝毫认可。
不过联想到此人日后作用,他才示意此人坐下:“日下部直辉,知道我为何饶过你?”
“李先生,这事我前前后后的确想过了,完全是我方的肆意妄为所导致,怨不得他人!实际上李先生也不愿两国间交战,但身上职责,也不能让公主殿下与大唐皇室受了委屈,打算通过我来与东瀛皇室有个矛盾释解,才好前往向贺茂氏讨个公道!”
“你的话仅说对了一半你!不错,我有守护皇家之责,看来你们背后没少研究我,但是更让大唐不能容忍的是,那个什么贺茂氏野心巨大,自以为天下无敌,竟然胆敢图谋我大唐疆土,使得这件事的性质高过了天!这也导致即使两国开战,灭绝贺茂氏以及其附属势力之举,也不可能更改!”
“李先生的意思我明白!但有个前提我需要解释一下,那个贺茂氏为上古贵族,其民间地位还要高过皇室,甚至说没有他们家族的同意,天皇一系也绝难坐上皇位,因而贺茂氏一向霸道,做什么事常常忽略掉皇室的存在!”
其时,当初东瀛的国名叫倭国,而皇帝称作大王,为了表示对唐朝的尊敬和诚服,东瀛最高统治者将国名改为东瀛,并导入唐朝的天皇体制。
那个时期就是唐高宗的皇后武则天,在全国范围内大兴宗教,她认为皇帝和皇后的称呼里缺少宗教氛围,于是将唐高宗李治称为天皇,将自己称为天后。
那个年代的唐朝对东瀛来说,是天堂一样的存在,唐朝的制度,社会结构,建筑,饮食,穿着打扮,都被东瀛人争相效仿。
现代的一些东瀛历史学家,称呼那段历史中的东瀛为”大唐的儿子”,就连他们人人敬仰的天皇的称号,也是来自大唐。
闻听日下部直辉的解释,这时候李之的情绪已经完全平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