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验证探识结果,李之干脆当场吸收了一枚,与灵石并无丝毫差别,令他不免生出一些失望。
不过转念一想,他就为自己的贪婪付之一笑,一整条中品灵脉都收取了,方才的一缕贪念还真是要不得。
转眼他心里就犯起了嘀咕,拿这些送礼可是比同样大的彩钻还要有价值,再自其上刻画上不影响吸收的简单禁制,就可防止灵性流失,自正清文绮堂摆上两颗卖,怕是没有万两是不舍得卖出的。
当然他只是想想而已,用作商品就犹若暴殄天物了,还会给正清文绮堂带来危险。
只是拿在手里,那手感不是一般的舒畅,珠盈径寸,纯白喜人,半有晶莹,入夜有光,明如月之照,单纯当做照明之用,也远比夜明珠敞亮不少。
一瞬间,他就给它们取了个名字,叫做吐曜宝珠,打算先送给太平公主一颗,以她的女人眼光,来判断一下其应有的品质。
原路返回,那一处禁制也不曾破坏,但将洞门入口上方的“火神门”三个字整体切割下来,他答应了姬无敌,会将火神门传承传衍下去,重建也是必然。
此时不过天色蒙蒙亮,半个多时辰返回至王家大院时,还未见有人出门。
如今他很意外的晋阶到简事初期,自简事期起,每一小阶面的晋升都十分艰难,他还以为自己要在此境界滞留个一两年,却没想到,不过相隔三个多月。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实力又有飞跃性的提升,神识也达到了三品,更还有一缕火属性法则的悟得。
较之修为的提升,他更看重一缕法则的获得,更高级的天地之力借助,才是未来修行境界的可抵达层面。
换言之,才能愈加与天地自然契合,就像之前收取灵脉时的法则牵引,远比他自身实力的效果精妙了太多。
再比如同样境界的阵法师,甭管多浑实的空间规则的刻画其中,也要比空间法则的添持低上几个等级。
以目前李之的简事中期境界,能越级与后期大圆满有得一拼,一缕法则之力,等如一缕神通加身,在神通面前,一切技法均形同虚设。
刚刚回到房间,离其与继源就出现来,离其就是火属性,因李之已经开始将之前很不以为然的火神诀重视起来,所以他打算把火神门全部传承,交给他来打理。
因对方也没有识海凝出,他脑子里的传承,就需要另行抄录下来。
离其果然极有兴趣,便在埋怨李之为何不早提起。
李之笑道:“是我的错,之前以为用处不大,直到使用后方知奇妙无穷。”
离其当场那处笔墨纸砚,就要李之口述,火神诀虽仅有短短数百字,却需要誊写完毕后数番校对,一个字也不能差了的,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就是说的此理。
二人本以为李之得到的仅是火神门传承了,李之却是表情神秘的将他们引入了朝元秘境。
两脚着地,两人就是赫然一惊,转瞬不出所料的狂喜就溢于言表。
继源道长表现得还要剧烈一些,他可是还记得自己苦修时候的凄惨,自从跟随了李之,才让他有重新做人的蜕变感。
不曾想,眼下的秘境内灵气充溢之地,就是称之为仙界也无不可,那可是神仙才具有的修炼环境,通云洞与之也是没多少可比性了。
兴奋归兴奋,这是可不是修炼时间,况且成员里多出来玉蓉、凤霞二女,目前还不是向他们公开的时候。
于是唤醒伏辰,一同返回外面,王衍等三位族长,也引着河南道节度使李夏几人找了来。
李之手里有关于渤海湾的与朝廷的全套签署协议,更有近期皇上的御笔朱注,李夏等人就是因此而来。
登州港属于河南道,随后还要有河北道、幽州,都要一一在这份协议上盖印。
幽州节度使李食也为李姓皇族人,其辖下幽州、蓟州、妫州、檀州、易州、定州、恒州、莫州、沧州等9州,大部分为渤海湾的北岸沿海。
目前登州港对面的三山浦港,已经派人赶去登州,从辽东半岛到山东半岛的海上南北纵线的贯通,幽州更为看重。
这一次即使李之不曾来到,他们也打算针对此事提出奏请,三千六百多里,若通过渤海海峡则骤然缩短为五百里左右,对于幽州来说,可是个致命诱惑。
如果连接这一条华东地区和东北三省的水运要道,会是开天辟地之举,其意义不仅是版图上的彻底改变,更有利于大唐朝廷对于东北地区的控制。
盛京航运在渤海湾的主要功用,就是负责c型绕道渔阳的内陆沿海货运,以及直通三山浦港。
日后,才是开通与高句丽、倭国的海路,目前他们前来大唐均为外海绕行,与那几个小国而言,同样是个最佳航道开辟。
早在秦汉之时,中原王朝就已经开始涉足辽东。每到强盛时,便挥军攻入辽东半岛,占据其南部一大块土地(大致为今辽宁省),有时甚至扩张到朝鲜半岛北部(今北朝鲜)。
而当王朝衰弱时,则对这块飞地失去控制,势力范围退回关内,然后自身亡国,为新朝所代。
在东晋和南北朝时期,中原式微,辽东半岛上的古国高句丽趁机崛起,占据了辽东半岛南部和朝鲜半岛北部,一度成为北亚强国,国力仅次于正如日中天的突厥汗国。
大隋立国之后,由于高句丽统治者桀骜不驯,不肯口头上对文帝服软,加之其有能力对隋朝北线构成威胁,自然怀璧其罪。
于是隋文帝和隋炀帝先后四次对其进行了倾国征伐,结果双方两败俱伤,隋帝国因国力耗费过大而激化了内部矛盾,亡于门阀、突厥、农民军的夹击。
而高句丽也被打得民生凋敝,国力大衰,由于实力剧降,高句丽在唐朝建立后放低了姿态,在东.突厥和唐帝国间左右逢源。
等到东.突厥亡于内乱,大唐代之成为北亚霸主之后,高句丽更是对大唐频频示好,还曾与高祖李渊交换过流亡人丁(唐朝得回了近万流民)。
唐帝国在初建时正饱受东.突厥欺压,国力也十分孱弱,无力对辽东下手,因此两国一时间相安无事。
然而意外灭亡东.突厥却滋长了大唐扩张的野心,而此时朝鲜半岛上诸国不和,便更令其感到有隙可乘,遂产生了对半岛用兵之志。
此时在朝鲜半岛上,有高句丽、新罗、百济三个国家,其中北部的高句丽最强,西南部的百济最弱,百济与新罗间矛盾颇深,相互攻伐不休,而高句丽则时常联合百济打压新罗,攫取利益。
在这样的大背景之下,尽管三国均只是在口头上向大唐称藩,唐朝对其的控制力极弱,但处境窘迫的新罗却颇为需要结唐以自固,而唐帝国也迫切需要一个像新罗这样的盟友,做为自己介入半岛的契机。
之后唐军首番征辽失败,既有唐军劳师远征,日耗无算,不宜拖延的原因,也有高句丽冬季气候极寒,对来自中原甚至南方的唐军十分不利的因素。
从而导致唐军将士和民夫损失惨重,每日耗费的钱粮,比就地取食的高句丽军多出数倍,数量惊人的大军和民夫日耗无算。
而且唐军战死、累死、病死、冻死者不计其数,大批士兵没能返回中原,随军的民夫更是不知累死、病死多少。
并且御驾亲征的李世民,已是在唐军班师的途中,唐太宗突然患上了“痈疽”,而且病情严重,到了不得不“御步辇而行”的程度,与出征前的生龙活虎判若两人。
进而导致他的健康状况在征辽后急转直下,之后仅仅过了一年多,李世民就一命呜呼。
数番征辽失败,令唐帝国放弃了一举攻陷辽东的臆想,被迫开始稳扎稳打,最明显的改变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以骚扰破坏战术替代强攻,第二个就是大幅调整了对新罗的态度。
继唐太宗征辽之后,许多年后高宗李治再次倾国而出,尽管连续两次才最终灭亡高句丽,但三次出征均存在军士不至,粮道不济,其危殆甚状况。
尤其是运粮队行动缓慢,无法隐蔽,而且需要深入敌境,抵达对方重兵拱卫的都城之下,可谓危险重重。
但只要这条航道开通,不仅可但采取多线海路进攻,粮草供给、兵员运输都不再是问题,更不会因战线拉得过长,所导致的中枢指挥混乱、各部间又毫无配合、整幕进攻如同一场闹剧的低级军事失误。
作为每一战都亲历的幽州,当然能自其中看到诸般发展契机,若战事再起,再也不需本应承担计划失败的主要责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