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则天任用酷吏造成了很多的冤假错案,很多忠臣蒙受了不白之冤,原因是前期武则天过于信任这些酷吏,同时也表现出来她权利的名不正,言不顺。
正是由于她内心的恐惧,才会让这些酷吏横行霸道,造成了大量的冤假错案。
李之便格外关注此事,若自此事上早做文章,将更多武后一方人物牵连进来,不仅会令她知道错误的时机还不算太晚,也能知错能改,罢免并处死了酷吏的同时,她也为那些蒙受不白之冤的大臣们平反,维护了朝廷的稳定。
二来,会因此给武则天的脸上狠狠地一巴掌,让她正值因皇权在握而发烫的头脑清醒一下,而且能让很多皇室旧臣因此逃过一劫。
运作此事很简单,来俊臣本就是无赖发家,从少年时起就是个诡谲奸诈、反复无常、凶险邪恶之人,原是不事生产的游民,后来成为流氓,不事生产,终于有一天因犯奸盗罪被捕入狱。
来俊臣在狱中最大的爱好就是“妄告密”,有时是捕风捉影,有时干脆连一点儿影子都没有,仍旧活灵活现地向狱吏告发某某还隐瞒了什么重大罪行。
此等卑劣心性之外,贪求女色,贪赃枉法,罪恶滔天到无以计数,而且胆子大到耸人听闻,居然想罗织罪名诬告武氏诸王及太平公主,又想诬告皇嗣李旦及庐陵王李显与南北衙禁卫军一同谋反,希望借此窃取国家权力。
后来与来俊臣交好的卫遂忠告发他,武氏诸王及太平公主恐惧,共同揭发他的罪恶,将他关进监狱,有司判处他死刑,武则天竟是想赦免他,处死的奏章送上已经三天,仍不批下。
但因此人招惹的人实在太多了,均纷纷上谏,奏报:来俊臣凶残狡猾,贪婪暴虐,是国家的大恶人,不除掉他,必然动摇朝廷;此人聚集为非作歹的人,诬陷好人,贪赃受贿的财物堆积如山,被他冤屈而死的鬼魂满路,是危害国家的坏人。
武则天终是捺不住众怒,于是在拖延了数日后,才万般不舍地批准处死他。
卫遂忠的名望虽不显赫,但是很好学,很有辩驳之才,发展前景很好,但他为何选择告发好友来俊臣?
那是因有一天,卫遂忠酒酣之后到来俊臣家去,当时来俊臣正与妻子的家人设宴聚会,守门人欺骗他说来俊臣出去了。
卫遂忠知道他是说谎,便闯了进去,把他谩骂羞辱一顿。
来俊臣由于在亲戚面前遭人谩骂而感到羞耻,便指使人殴打他并把他反绑起来,很快又放了他,但是从此结下了仇隙。
所以,当来俊臣将要罗织罪名,诬告武姓各王以及太平公主、张易之等人时,卫遂忠先揭穿了他的阴谋。
李之就打算潜入来俊臣家,将来俊臣罗织出来的罪名取出,交给上官婉儿去处理,此女熟悉宫内内情,自然知道应该如何投递出去,不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此刻,上官婉儿想了想,给以肯定答复,名单上确有周兴其名。
于是李之才把他的针对计划详尽道出,引来婉儿捂嘴轻乐:“哥哥才是真正隐身其后的大阴谋家,武后遇到你,算是她倒了大霉运了!”
他的话里当然并不牵扯具体人名以及实际案例,武则天擅用酷吏,之前并不是没有前科,李之仅是将还未发生的一切模糊化了。
但关于来俊臣的具体来处、为人秉性及行事风格,一并尽数说出来,不需要另有夸张,此人入狱前的罪恶已经罄竹难书了。
李之掐算一下时间,此人这时正是自狱中出山的当口,刚好与武则天手里的那份名单符合。
“这人是个大恶,陷害朝臣,罪恶滔天,乃他的固有秉性,若非心里记挂着皇上的嘱托,我今晚就回去宰了他!”李之恨恨地道。
“要不,让媚儿姐出手?”看到自家男人气成这样,上官婉儿也是愤愤不平。
李之摆手阻止:“先令他作恶一阵子,或许此举会纵容其伤害到一些人,但即使早早将之诛杀,并不能影响到武后擅用酷吏的决心,必定会另找他人来替代。等到来俊臣犯恶到一定程度,朝臣也被他得罪干净了,到时候再将之一网打尽,会给武后一记响亮的耳光,才会最终放弃酷吏制度。”
史书上关于来俊臣一行国之元恶,有鲜明记录,其核心成员二十三人具体名单,清晰显示在历朝历代的史书上。
李之所能记得的,也就是来俊臣、周兴,对于后者,他也是印象深刻,此人正因极力支持武后当政,曾上疏要求取消李唐宗正属籍,因而受武则天重用。
第七百六十七章 精通灵而感物,神动气而入
李之觉得有必要给上官婉儿提一下:
“婉儿,那位周兴,你也要留意一下。这人少以明习法律,曾为尚书省都事,后累迁司刑少卿,为武后的嫡系一员,之前在长安城就曾屡受制狱,被其陷害者数十人,那时的武后正是利用此人在酷吏制度上小试牛刀,今后必然如来俊臣一样,会受到重用!”
上官婉儿点点头,“周兴其人我没注意到,但来俊臣位列名单首位,其后还有一个御史中丞的编制标注!”
“那就更确凿无疑了,御史中丞为纠弹百官朝仪的职掌,监察天下郡国官吏,正是酷吏制度的适用职位。大兴告密之风,大开诏狱,推行高压控制政策之时,亦为李姓皇室大范围被贬、被诛之时,必须重视起来此事!”
李之的面色严峻,他有句话并没有说出口,那就是,此举将是他针对武后展开一系列抑制的开始,或许见到实效会在几年后,但这时候布局刚好合适。
而武则天越是对之后对来俊臣的保护,越会得到满朝文武的质疑,那时候就会是她的威信开始衰落的开始。
相对于高宗的布置,他的招式更具有针对性与破坏力,并且借助所有被酷吏制度伤害的人,早一些令反武势力形成,早一年结束武则天的统治,李姓皇族就多一些人保护下来。
实际上,目前李之就能设法得到来俊臣等人编制的《告密罗织经》,仅凭这些东西,就能公开其险恶用意。
只是在高宗身上,他学到了卧薪尝胆,忍辱负重,只有足够完全铲除的条件满足后,才会有最终的苦尽甘来。
他不介意在此期间付出一定代价,有此非常之志,方能夷平僭乱,开示祸福。
无关甚庙堂之高,抑或是江湖之远,李之此时的想法很简单,无论自己是朝廷大臣还是黎民百姓,都必须跳出个人地位的局限,努力做到以整个大唐天下为己任,这才是最能体现高宗另眼相待与他的最好回报。
李姓皇室得以保全,最终完成再行崛起,不仅是朝廷之福,也是百姓之幸,一时间的得与失,与之相比实在是没有可比性。
他也把这种理念传递给上官婉儿,小丫头回道:
“越是与哥哥处得久了,越能感知你身上独特的广阔深远气息,难怪媚儿姐很害怕你身上的气味,其实她说的并不全对,像这种气息绝非单纯的真气灵性,而是种通灵仙气,精通灵而感物,神动气而入微。”
李之抚弄她一头本已乱糟糟的秀发:“我可没你说的那般神奇,媚儿是妖修,该是畏惧纯正阳气才对,我还远远达不到阳气凝结那一境界!”
“哥哥,其实上一次你带夫人来洛阳,媚儿姐要我远远探识过,你的啼儿夫人身上,就具有类似的通灵仙气!我知道她少时就因此而成名,哥哥体内也不是具有一缕莫名气劲,和媚儿姐谈起过,她说那可不是什么气劲,而是可穷神知化的德之盛极之气,高阶仙人才能具有的通灵之气,所以才会有上述说辞!”
“那么说你与媚儿也见到了伏辰,他体内也有那么一缕特殊感知之气!”
“伏辰身上有丝缕异常也是属实,但远不到令媚儿姐敬畏的地步,或许媚儿姐体内隐藏极深的妖气,却能让他心生恐惧。便是啼儿夫人身上气息也不足以令她感到不适,唯有哥哥你独具浓厚!据我二人猜测,那可能是某位仙人留于你体内的一道仙识,或者一缕仙人意念,但它拥有一部分自主灵性,并能达到仙人分身的部分能力!”
此话若是从其他人嘴里说出来,李之或许只会付之以一笑,但来自于媚儿的推断,就令他有七分信任了。
原因无他,只有妖修才能感知到令其惧怕的纯阳之气,而且可吐人言可修妖道者多数都天生异能,它绝不同于天地中自然繁殖存在的妖兽,或来自于血脉传承,或来自于修行中的血脉进化而异变。
虽说人类修士是基以元神为主的修炼,才能炼出内丹,进而成胎化为阳神,阳神即为纯阳之体,亦称仙人之体,但不绝对,仙人之下可迎来天劫的少数半仙之体,也属于纯阳之体的初级范畴。
半仙之体对应着真观后期巅峰,与仙人之间的那一模糊概念的层面,以目前的李之境界,远远未能得成,所以也正如媚儿所言,令她感到惧怕的唯有他体内那一缕气劲。
阳神铸成,可凝练分身,所分之身,是有影有形的;与之对等的概念还有阴神,既意志或强意念所能形成,意属阴实是鬼,有影无形。
实际上妖修对单纯阳气并不天生畏惧,到了一定境界的妖修也有各自的应对之法。
但阳神加持下的阴神就是妖修的阴神了,此乃清灵之鬼,非纯阳之仙。
阴神又为何物?实为形如稿木,心若死灰,神识内守,一志不散,定中才会得以出阴神,阴神与阳神的区别,一般说阴神能隐而不能显,阳神能隐能显。
阴阳为度,魂魄所居;阳神日魂,阴神月魄;一灵真性,既落乾宫,便分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