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依莎却绕过了她的手,走到李之身前,“我要哥哥抱我走!”
阿菲法眼神中的狠厉更显,但在下一刻噗嗤乐出声,“现在小孩子管不了了,眼看着要落入虎口,做姐姐的心有不甘啊!”
这话听着充溢着无尽冤屈,脸上神色并不对应,相反倒显得此女心情极好。
最终还是姐妹俩单独去的,李之在半路上就被打发掉了,阿菲法给出的理由是,自己的同辈族人都在迪蒂宫等着呢,都打算与李之亲近亲近。
迪蒂宫就是阿菲法专属宫殿,即使数年未归,也一直在给她留着。
麦利克大帝的子女可不是人人都有,除了她哥哥易斯哈格,也就只有她了。
易斯哈格在阿拉伯语的字义里是个圣人名,可见麦利克对这位长子可是期望极高的。
李之可不知道迪蒂宫具体位置,想一路打听过去也是不能,语言不通还真是个麻烦事。
神识探过,寻到自己人的身影,才找准了位置前往,来到时,撒舍尔正带着一众半大孩子在院子里烧烤呢。
通过随后的了解,撒舍尔告诉他,这些孩子们愿意接近的原因,就是听说了李之远比阿明还要高明的身手。
阿明在阿拉伯帝国很有名气,但前几日里他在布林大显神威一事,远比那些多年前在战场上发生的事还要鲜亮。
再加上皇室不露声色的背后推动,之前的战神名号,已向阿拉伯第一高手方面进化。
能够强过阿明,带给人的震惊就有些恐怖了,再加上帝王女婿的巨大光环加持,犹使那些孩子们奉若神明。
刚才与李之相见,是没几个人敢于近前搭讪的,不仅是语言不通,还有莫名来处的畏惧感。
好在阿菲法给他们指出一条明路,就是通过家人般聚餐,来一点点消磨掉内心的畏怯。
其实这些人也并非全都是孩子,马赫迪的二儿子法瓦兹就十八岁了,他那同样上了战场的大哥,居然比李之还有阿菲法的哥哥都要大上几岁。
这个法瓦兹有些修为的,相当于一级狩猎师,生得人高马大,虎背熊腰,据说大部分孩子还是他撺弄来的,来借以掩藏他本人的个人目的。
目的不外乎就是期盼着李之帮自己将修为提升,又羞于出口,于是才做出这种孩子似的伪装。
李之自然是有办法,而且是那种随手之举,有些类似如法力灌顶的真元灌注,原理也是体质改造。
这等行为他以前是做不到的,唯有体内真气彻化为真元,属于暴力传功的一种。
但不同于李之体内的那团气劲,真元灌入的同时,会产生一系列体质蜕变,见效明显,却远不如气劲能量的永久留驻,且因能量本质始终超越李之境界一级的灵性,具有不可替代的修行引导作用。
不过此时的李之,即使想复制那种气劲入体留滞的方式也是不可能的,因为那是通过仙家法术神通的演化式灌注,当然这仅是李之的个人猜测而已。
李之并没打算第一时间出手,而是趁着有撒舍尔这个翻译在,伺机与之攀谈,以确定此人心性。
他做人做事的本心坚持就在于此,若此人心性向好,纵是素不相识,一枚丹药付出也不心疼;若心性品行不善,就是亲兄弟也不会动一丝心思。
法瓦兹学得西域的修行之术是有原因的,小时候多灾多病的体质,方令马赫迪咬牙将其在五岁时候,就送入了一处古寺内学习修炼。
十年后修得如今境界返回,原因是修行资质实在太差,再继续下去也是空耗时间,提升寥寥,好在一副羸弱身子骨倒是完全修复了。
只是十年修行不仅给他带来身体好转,也同时让他痴迷于此道,可惜身边没有了教授师父,更加再无寸进。
如今李之出现了,并带回来已经中级王者的阿菲法,便是不懂修行之人,也知是之前普通的女孩子,是在高人辅助下才有的成就。
那个高人除了李之又能有谁?所以,法瓦兹就动了心思,想着拜托李之,在修为上帮上一把。
有了了解,李之也为他的一心修炼执念有所打动,于是说道:“我可以帮你,但前提是我需要事先了解一下马赫迪特使的意见,没有他点头,我可不敢轻易表态,你也知道的,皇室成员都有完整的发展宏图,不能因我而变动。”
这话就有些找家长的意思了,听着李之几十岁了一般地谆谆教诲语气,法瓦兹忍不住撇了撇嘴。
一旁的撒舍尔看得分明,之前半晌两人谈得极熟,法瓦兹有没有丁点皇族的架子,他见到此人的表情,也敢于说他几句:“法瓦兹,你是不是心里在念叨,李先生比你大不了四、五岁,口气却大的如同长辈?”
法瓦兹不置可否的望他一眼,只回以看似憨厚的一笑。
撒舍尔乐道:“那是因为他是有资本的,且不论修为上如何,先生的正清文绮堂一年的收益,抵得上我们国家十年的税收,你还有什么话说?”
第七百一十五章 心无物才可天地宽
法瓦兹豁然动容,尽管他年纪不大,又在外面苦修了十年,但回来后的年里,接触到的学习内容,有很多涉及到极深层次的管理知识。
他可是知道一整年的税收对皇室意味着什么,但李之却做个生意,一年就把自己国家十年的税收挣下了,其意味着什么,他这个年纪的皇室子弟再是清楚不过了。
换个角度理解,整个皇室都不能做到的事情,他这个二十岁的年轻人已经做到了,其凭资历充个长辈,旁人可无话可说。
李之并不在乎他的少年心性,也不做补充,只管眼神盯着他,不发一语。
法瓦兹却是不敢与他对视,正自纠结间马赫迪的爽朗笑声,就从房内传出来。
李之这才笑着道:“法瓦兹,估计是你父亲不允许,看来我们之间是不可能达成了!”
不等撒舍尔完整翻译完,法瓦兹已急声道:“不是他不愿意,而是再去大唐前,也有两月不曾理会我了,我自己不敢给他说!”
正欲说他几句,转念一想,自己若被家里几岁时候就送往深山老林,怕是也不能心内没有丝毫怨言吧。
想到此处,李之似乎有些同情法瓦兹了,于是站起身来说道:“这事交给我试试看,但若马赫迪先生同意了,你要保证与家人改善一下关系,没有哪个狠心父母乐意将一个五岁的孩子送去受苦,这里面有你感觉不出来的良苦用心!”
也不理此人有何反应,李之径自去往房内。
看到众人略作交谈,便找上了马赫迪,后者闻听这件事,深叹一声道:“我知孩子心里苦,可我与他母亲当年也是束无策不是?这些年我也没少受各种责难,如今如何?孩子健健康康回来了,却与家人之间有了很可怕的隔阂,我与他母亲却是吼不得、骂不得,唯恐他以为家里容不下他!”
“此事我了解!”八叔曼苏尔是随众人一道返回的,相关审讯自有他人接,“法瓦兹算是个淳朴心性,此类人品行上不会有偏颇,但性格上执拗,认死理,有些事不容易自心理上拐过弯来!这还是我屡次劝说过的结果,年前对他父母的怨恨更深!”
马赫迪摇摇头,“这些我也清楚,也曾几次与之彻夜长谈。但我的性子与八弟截然相反,职务上有了烦心事,就需要当日发泄出来,所以有时候回到家还处在暴怒状态,孩子又怎能自我这里得到多少疼爱?唉,此次大唐之行,不仅八弟改变很多,我也受到些影响!心无物才可天地宽,这是明王在船上时教给我的,这不刚回来,才匆匆见过孩子一面!”
“行了,我明白了,法瓦兹那里我去开导!”李之呵呵乐道。
明王呵呵直乐,“你连个阿拉伯语的数字都不会说,还去开导人家?”
李之笑了,“您老别急啊,我话还没说完!”
他转向马赫迪说起法瓦兹的修炼之事,马赫迪道:“若在以前我是不会答应的,整个皇室里有几个体有修为者?在传统观念里,身份高贵者不能做些苦修或修炼之事,自认为是比较低下之事!但此时可不同了,既然那孩子打心眼里喜爱,我也不想再过多干涉了!”
“他请托我帮他提升一下修为,我到时候能做到,但也考虑到皇室里对他们小辈的长远安排,可不敢轻易做主!”
“李先生,你认为法瓦兹有提升的必要?我可是听说,他体质不适合修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