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人影已经蹿了出去,急疾如流光,转眼就消失不见。
喻元龙心急如焚,翻身跃上屋檐,凝神屏息各处查探,却忽觉一道疾风自身子右侧传起。
他下意识一侧猛蹿,宽袍回身甩动,裹夹着真气力道横推过去。
但另有锋芒寒气,掠动出犹如电闪的迅疾,在其身后骤然勃发。
喻元龙甚至脸上来不及绽开惊骇之色,狂暴杀戮气息,已呈刺骨冰凉,撩过了他的丹田,噗地一声闷响如气泡破裂,此人已感到自己的修为气息,如破烂风箱四处漏气般向外倾泻。
与此同时,屋檐下的喻观太惊觉头顶处变动,身子化作一道虚形闪到屋顶。
而他身旁另一位千鹤门大长老,也瞬间觉察到不对,正自神魂无限惊恐里,就见一道残影幻做了光闪,片刻间临至。
比残影还有快上几分的,是一抹青光闪掠划过,无形锋芒飓风肆虐而入,转瞬就贯体而过,咄咄咄尽数落在他身后门板上,转眼孔洞一片。
喻观太跃上屋顶,仅见自己儿子正摇摇欲坠,几乎就要坠下屋檐。
他慌忙一把拉住,却有听见屋檐下的那人口中痛呼。
顺势揪住喻元龙身子飞落回地面,入眼是一脸惊恐欲绝的融化正倒落的身影。
不远处屋檐拐角处,千鹤门大长老龙隆已仰躺地面,半边身子显露在檐下摇曳的灯影之下。
“吼!”惊怒交加的喻观太仰天大吼一声,随手丢开已被废除了修为的大儿子,咻地一声来到龙隆身前。
令他愈发始料不及的是,自己的身形刚刚停稳,被他随手丢下的喻元龙已是惨呼惊叫。
“呀!”喻观太此刻已然形同被逼疯,瞬间返回到喻元龙身前,喻元龙整个头颅已被扭到了背面,因那一声惊叫还未曾合上的嘴巴里,鲜红舌头已是耷拉出来,眼里满是恐惧。
他猛地里抬头,口中再一次吼叫还未吐出,就见身前一丈外空间一阵扭曲,李之现出了身形。
他正略歪着头微笑不语,喻观太因惊吓缩身之际,伏辰在他右侧方现出身迹,同样的淡笑挂在嘴边。
发生在一瞬间的种种变故,并未令喻观太从此失态,而是顷刻就冷静下来,“你们......”
只是他刚刚吐露出两个字,就忽觉胸前多出一物,下意识低头一看,惊恐地探知,竟是一截带着血意的剑尖,还在顺着锋刃滴着鲜血。
在心脏剧痛传来之时,他缓慢回头张望,却是阿明那一张冷若冰霜的西域面孔,空间波纹甚至还未从脸上全部消失。
“三...位...宗师...境!”
喻观太临死前才明白,自己的屡次匆忙赶到,行凶之人根本就是滞留于原地未动。
三个宗师境均是遮掩去了身形,分作三处一一诛杀,而他疲于奔波,竟然不知人家正隐在面前,冷眼观看着自己跑前忙后。
伏辰望着缓缓倒下的一级宗师,向李之扬起大指:“李先生的隐身术果然强大,居然瞒过了与我同等境界之人!”
李之摇摇头,“我修习已久并不奇怪,你二人乃是初学,若非此人正处于极度疯狂失措状态,势必会令其察觉。”
他的遮掩气息之法还是得自于媚儿,那可是野狐血脉天赋神通,其品阶不差于类似性质的仙术了,尽管只学会了皮毛,在修炼界这等最低级修炼环境里,一样效果极佳。
“阿明,你留在这里守株待兔,就隐在这些尸体旁就可以了,我俩去大开杀戒!”李之吩咐道。
阿明点点头,身子再一次幻化为无形,李之二人一纵身,又是消失在黑夜里。
一个时辰后,整个融家大院已是死寂一片,唯有李之手里提着的那位融家老祖融化。
已被击碎了丹田的融化,被李之重重一摔后苏醒过来,满身剧痛令他换了片刻才恢复了神智,紧接着就是极度惊恐的神色浮现。
“融化是吧,你们融家人与几位外来者均已生机融化了,你还有何交代的?我可提醒你,融家提前转移出去的家人,就在五里之外的敏家花园里,你不乐意说,我就会找他们问问了!”李之冷冷地道。
“我若照实说,李先生可能饶过他们性命?”
“融家修炼者都在此间,那些人绝大多数仅是普通人,我并不想赶尽杀绝!”
“你问吧,我知道的都会说出来!”
“这次事件是谁在主导?”
“罗浮山的天火寨和千鹤门,以及天临县喻家。”
“天火寨?”
“并非中部南岭的天火寨,而是罗浮山的外门势力,也挂着个天火寨名头!”
“他们的最强实力?我是指罗浮山的天火寨和千鹤门。”
“天火寨有一名一级宗师,但据说已经十几年未曾现身了;千鹤门有三位三级大师巅峰,不包括今日的两位。”
“也就是说,千鹤门的老祖也不过三级巅峰?”
“他们老祖年前就死了,天火寨的那名一级宗师就是老祖身份。”
“中部南岭的天火寨参与没有?他们的实力如何?”
“有参与进来,他们的实力,怕是罗浮山的外门也没有几人清楚。”
“罗浮山还有几个门派参与进来了?”
“不算天火寨、喻家和千鹤门,还有八家,他们仅算是罗浮山的中型势力,我知道的并没有宗师境,但不排除某一势力有所隐藏。”
一炷香后,李之拍晕了那人,吩咐伏辰:“把融家几位三级大师以上之人的头割下来,均悬挂在融家大门外。我去取来喻家三人的脑袋,今晚就赶往天临县的喻家。”
“不带贝家一起了?”
“门外他们的马车夫等在了暗处,转告一声他们,这件事不需要贝家出面了,中部南岭的天火
寨参与进来,将事情复杂化了!”
“修真界与西疆天山乾天观齐名的天火寨?”
李之点点头,待伏辰一路走远,他望向不远处的阿明道:“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残忍手段只为了震慑,不然等我们离开几年,或许又有人心生野心欲念!”
没有表情的阿明难得露出了一抹笑意,“李先生不用解释,我们帝国在几十年征伐途中也会如此做,甚至还要惨烈。”
李之默默点点头,“这些事少与阿菲法讲述,包括我的其他夫人,都不宜直言道出。日后随着她们修为提升上去,再慢慢让她们知道更多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