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因无论海上还是珠江江面,每日里均有众多来自天竺、波斯等地的海船,装载的香药、珍宝堆积如山,大量珍奇异宝、海外洋货随处可见。
因而导致海上贸易心和通商口岸性质日趋明显,已渐有逐渐成为大唐对外贸易的心走势。
故而李祥紧抓住此时水陆交通、对外贸易兴旺发达的时代脉搏,展开了近乎疯狂地利益摄取行为。
像是眼下李之所在的城门处,即为广州城几个城门之一,也是广州港一角偏隅,类似如萨达帮这样的外国人所占据货运繁忙一地,仅仅是全城处里的其之一罢了。
如萨达帮那般由外国修炼者掌控的帮派,也只是规模较大的一支,其它六个码头上,皆为外来势力一把持。
以李祥为首的刺史府,为国家敛收税物反倒成了副业,每每象征性地在各个码头转上一圈,大把的银子就到了,来源自然出自帮派统治下的贿赂,他们管它叫做官响银。
因此港口内税务就变异为份子抽取,各帮派会根据前来船只大小,货物卸船数量,抽取份额极高的所谓份子钱。
至于每年需上缴的关税,一到年底,就由各帮派凑集一些纳入国。
李祥等人心情好了,上交的具体数目就会多些,若是恰逢当时心里不痛快,就找个由头敷衍过去了。
像是贝家这样的本地商业大家,就只能从事些货物卸船后的各地运输配送,以及具体贩卖倒卖,他们也有意竞争港口內事务,家族里也有强大修炼者,只是刺史府不同意,这些商业大家也是没招。
李之之所以会认为此人罪大恶极,是因李祥之前的历任,还算是抱着捞一把洋财、横财就走的游击战略,因为这些人知道,朝廷断然不会任由此间乱象繁生的,终有一日会狠下心肠来彻底治理。
这位李祥却是与旁人不同,俨然生出了占地为王的狂妄野心,有意图将这天高皇帝远的财源滚滚之地,打造成独立王国的狼子大欲。
尽管近两年,岭南道节度使弥睿奉朝廷之命,有意识地关注到了这里,但因节度使一职重权还是偏重于军方的国土固守,地方上的具体事务并无多少实权。
几番试探过后,李祥见弥睿也拿自己没办法,索性愈发张狂起来,就像是苏光远之前所言,居然猖狂到在刺史府公然接收成车队的贿赂。
这李祥不仅级别上与节度使相当,还有个皇族血脉优势,家祖上更有数人曾为朝重臣,故而做起事来才这般不管不顾。
便是他的嫡系下属里,也有不少人家势很高,譬如刺史佐官、长史官方宇方太平,就有个长安城萧家那个巨大依仗。
如苏光远这些人,实际上只是通过买卖官爵,得以步入高位的各个世家子弟,或是他乡调来官员,并不能真正融入刺史府核心圈子,不然怎会做这些具体工作。
说穿了他们就是配置外名额那些人,尽管同样有油水可捞,但那是李祥一系的零头而已,更多外快来处,就是多做些类似于今天这样的公然袒护活计。
因本地势力过于庞大,李祥等人可没有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相关理念,朝廷直接派下来监督组又能怎样,就连他们的组长弥睿,空握一军事大权,也没资格动及广州刺史府任何人。
了解了这一切,李之沉吟半晌后说道:“苏别驾,我跟你们走,等出了这片区域,自有人带你们走,当然这只是暂时性的,以确保你们的人身安全!接下来我就会着惩治李祥那一干人等,到时候不仅需要你们出来加以佐证,日后广州城具体事务,也需要你们出面帮衬着深入治理,毕竟有些沟沟坎坎,外来官员是无法深悉其的!”
他这话等如打了包票,尽管李之也看不惯这些人的行为,只是与李祥等人比起来,这几人只不过是些稍大一点的蝼蚁。
偌大广州城,一旦动了最高层几人,势必会引起城内大乱,没有几个知根知底人,还真不好彻底治理。
此种解决方式,无疑已是如绝处逢生般地天大气运了,尽管其有人还在担忧自家亲属怎么处理,但李之接下来几句话,就彻底打消了他们的心疑虑。
“马爷,稍后您老随满山兄将这些人带往贝家,并告知与贝家家主,刺史府马上就会引来巨变,要他暗联合城内各大交好世家,尽快做好承接各港口事务的准备!另外,嘱咐那位贝正贝泰清,火速率军赶往刺史府,做好接驻准备!”
孙思邈并没有拒绝,在他看来,李之与继源两位宗师级人物已经足够了,便是刺史府埋伏有千军万马,也任由二人自如出入。
第四百七十三章 李祥的野心
此言一出,苏光远等人心里便踏实多了,这里发生的事,很快就会传到那些人耳朵里,原本还担心他们会对家人出,这样一来,李祥一系哪还有闲工夫想到自己?
苏光远心正暗自腹议,就见李之望向了自己:“那个什么艾麦尼一并带上,留他在此,也会被他们帮主杀掉的。”
李之人马各,就这样大摇大摆的随着苏光远一行,牵过仅剩的几匹马,驮上另一位重伤之人,径自离开城门处。
四下里围列的近千名外藩样貌之人,仅见李之眼神扫过,尽皆深深低下头去,哪里还有人胆敢上前阻挠。
那一地属于南坝码头地界,出了码头驻地,就是广州城里区域,探过无人跟随,李之便让孙思邈守护着一行人离开,那位艾麦尼却被留了下来。
里拎着那人,与继源飞身上马,奔着贝满山指点出来的方向,快马疾驰。
刺史府就在城繁华处西南角,府前有一条静谧悠长、绿柳荫荫的街巷。
府邸建筑分东、、西路,每路由南自北,都是以严格的轴线,贯穿着的多进四合院落组成,刺史府个金亮大字,就悬挂在其一进院落门头。
两人不等落马,就有门前四位的两人兵丁上前查询,待李之说过了身份,另两人飞速转身进里通报。
李之下马,不忘了拎着那位艾麦尼,此人因他的一缕气劲逼入,一直处在神志半清明状态,有话必答,并无多少自主意识。
他只管长身闯入,两名军士可只是普通人,只敢埋着头帮二人拴好马匹,阻拦之举是不敢做出的。
来自于长安城的一等公爵,到地方上就是一方封疆大佬,那是比自家刺史大人,还要高出几级的真正朝重臣。
李之人行至一进与二进之间的汉白玉拱形石门处,就有人匆匆赶过来,居之人,应该就是那位李祥了。
旁人或许不尽知,他可是知道李之里尚方剑的厉害,那是专管他这种李姓皇族人的圣意加持物,是至高无上的皇权象征。
此时尚方剑就悬挂在他腰间,上面的皇家独有金黄色泽,正在烈阳下闪烁着道道金光。
“早知李先生要大驾光临,大婚之际也不得闲,就要着市舶使的设立了!”
那人就是李祥,市舶使将要到广州设办,还令他有一阵子的心头不愉,好在有长安城长辈告知与他,正积极向市舶使内安插自己人。
市舶使一旦操作得成,也就意味着自己的好日子不再,唯有更多自己人加入进来,才好日后将李之慢慢排挤出去。
可惜他强装出来的善意笑脸,没得到回应,反倒引来李之口严肃言语:“你就是广州刺史李祥李芳铎?”
一惊之下,李祥才将注意力转向李之之人,心下大骇之余,不忘了躬身称是。
“是你李祥就好!”李之嘴里说着,已随众人进入二进嘉乐殿,也就是刺史主事之地。
不理有人让座,李之径自望向李祥:“李祥,这人你可认识?”
“看面目是外藩人,恕下官眼拙,并不识得此人!”李祥答曰,眼神却分明在躲闪。
“你识不识得无关紧要,关键是此人指证于你,饱收萨达帮帮主拉赫曼巨额贿赂,一月五千两,一年六万两,还不包括那些泊来珍宝若干,你有何话说?”
李祥脸上神色早已巨变,一等李之把话说完,就愤怒疾呼:“李先生,没想到你初来乍到,听风言就是衷语,拿随拘来的一个外国人,就敢往我头上套用何患之辞,此言也信矣?”
李之面目表情波澜不惊,“随拘来?你可知我刚一进城门,就遭受数百人围攻?这些人身后就是一群外藩修炼者指使,随后赶来的苏光远,不问青红就搭弓射箭,意欲置我于死地,也是随而为?”
在场众人皆是脸色大变,且不论李之安排下来的罪名如何,只是朝一等忠义王被无辜截杀,就是种冒犯重罪了,而且巧不巧的,此人腰间还挂着圣赐尚方剑。
他们人里有很多知道李之本是就是位修炼者,却对真实境界所知不多,能在数百人围攻里安然脱身,想必不是普通修炼之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