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已然变异的蓇蓉草存在,阴阳玉簟树一样可以自由地生长,二者均为颇具灵性的极高级鲜活存在,李之能从它们的灵性反应里,获知采摘阴阳果的必然性。
看到忽然现身出来的李之,顾不得详细询问,孙思邈首先将阴阳果谨慎收入玉盒,这才向李之投去疑问眼神。
将经过大概讲过后,李之解释道:“阴阳玉簟树与蓇蓉草,正是由于造化石的能量养分,才顺利成活,并开花结果,其不乏运气成分,与我们之前猜测应该不会相异,就是因此处地下异变,才导致造化石无端出现,或许这就是冥冥的天意所为吧。”
继源并未打听那两株神物的具体去处,“不仅如此,也正说明此间地底定有某种更加神奇之物,神物之间感应是超乎于常理的存在性质,无论神植亦或造化石,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必然会是因某一神物的灵性召唤。若说阴阳玉簟树与蓇蓉草的种子,早就存在于这处地底我是不认同的,毕竟这里没有它们所需的灵气环境。”
孙思邈赞同地点着头,“具体是何原因已经不重要了,存在即为合理,管他有甚缘巧合或是凭空生得,造化石的出现,既是命运,也是福分,有此善果,同样也是我们的善果,明知造化弄人,何须究其来处!”
李之大笑,“正是春天,又临夏暑,顷刻秋霜,逡巡冬雪,皆为天地造化,既然难晓难参其玄奇,我等目前如此低下境界,也的确不需要自寻苦恼了。”
忽而他急声道,“余下感叹,留待稍后再做深谈,马上就要天明,我们还是速速赶回去,我还要潜往渡缘寺,暗撒下石元液,省得茶树不得以善终。”
上山容易下山难,返回之路也就迅速了很多,回到天柱峰山脚下,打发二人先行回往凤仪苑,李之自行隐身前去。
等他回到二人身边,继源已经急不可耐地问道:“方才未来得及相询,我怎么觉得李先生身上气息又有高深变化?是不是先生的境界再有突破?”
得到了李之的肯定答复后,继源的目瞪口呆,引来孙思邈呵呵笑意:“早给你说过了,正的存在已是种超然现象,过度地纠结于此,你早晚会被气死的!”
继源叹道,“还真是如此,马爷,你是早有心境升华了,我却需要一段相当长时间的来适应。”
李之与孙思邈尽皆大笑,笑意里不乏再有宝物获得后的满足感!
第四百四十六章 启程鄂州府
天色大亮,也是人将要离开的时间。
子石道长因为要一同前往,于是首先出现,不忘了带来温热早餐。
随后赶来的,还有雨霖观一众人等,他们隐隐察觉,自家主持再一次返回,就会是一级宗师境界,因而此时他们的脸上,均隐藏着默默地喜意。
有大批官员也紧接着来到,征求过李之的意见,他们的十几辆马车就没派上用场。
前往鄂州有近六百里,李之四人路上快马加鞭,也用不了两个时辰,若是乘坐马车,至少需要四、五个时辰,或许沿途还会遭遇所经县府的结队相迎,那样一来,到得鄂州还不得黑天了。
而且,一路前往,无论孙思邈还是子石道长,均知道些近捷小道,就是随走随逛着,也比大队人马快上很多。
来客纷杂,各式应酬不断,几人上路时已近午时。
或许得到了各方禀报,临行前,不管是天柱山众势力,还是前来官员,给李之等人赠送之物,各类茶叶占了大多数。
路上继源帮着一结算,除了渡缘寺的一千百斤,另有茶叶居然也有近千斤,品种也有几十种之多。
作为不亚于秦岭山脉延绵的天柱山,自然不仅仅存在着李之所知的几种茶叶,就是雨霖观内也奉献出六种山茶,尽管较之泊来翠绿还犹有不如,却胜在山外所不知,放在市场上售卖,就值个奇缺性。
而且,雨霖观不仅忍痛送出了几十斤雀舌山茶存货,还有其它茶类数百斤,仅是此间所得,就够李之一年之需了,当然前提是只在长安城范围内销售。
“自鄂州离开,李先生还打算前往濯马潭一行?茶叶不同于其他,第二年的陈茶色泽已然暗淡,冲后汤色变褐、香味就很差了,别坠了正清绮堂的名声!”
子石道长说道,他也是出于好心,高档茶叶最忌出货品质,这人可是知道,正清绮堂内商品,都是些异常精贵物。
当然他也有些私心,省去了濯马潭一行,就能早回来数日,尽管没人告知与他,他也知道继源是通过某种宝物,才将境界提升上去。
李之隐晦答应自己,帮助境界提升,必然也是通过此法,之所以要他跟随前往,其的考察性质更多些。
李之还没回答,孙思邈已经开口了:“濯马潭势必要去一趟的,茶叶一事倒是小事了,但既然得知那位褚半仙端行如此不端,当地民族首领又与其串通一气,征敛无度,反正也是顺路,走一趟也耽误不了一、两日。”
他这话半真半假,李之私下里与他有过交流,褚半仙里极有可能掌握着某种古方,不然那人所制除病之茶,药效不会太过显著。
要知道褚半仙的售价可是不低,当地土著大多贫苦,若无实效,谁会豁出去倾家荡产,也要讨上一些?
孙思邈一世从医,药王之盛名来处,就在于他久浸此道的执着,对这等药方的重视程度,重过修行。
况且李之甚至认为,褚半仙极有可能掌握着炼丹术,哪怕只是最低级别的一品炼丹师,也是俗世间绝少存在了。
实际上若去往乌江以南的濯马潭,绝非是顺道,而是绕了很大一个圈子,但子石道长并不知几人的具体目的,只知会在广东落脚而已。
李之笑着补充:“此次前往各地,可是有圣意在先,皇上可是吩咐过我,哪怕得来信息不尽详实,也要尽可能不辞辛劳跑到。而且那里的茅台镇是必须要去的,他们的茅台酒名气更不容忽视。”
“有句话不应该问及,但总郁结在心底,不知”
子石道长话一出口,李之便知其意,“你是关心圣上身体?”
见得到肯定答复,他才神情一整,接言:“就是因他老人家情况不太好,我才会仅仅大婚日,就抛家舍业奔波此行!前来目的既有圣命难负,也有个人喜好,但想给圣上一个心理安慰占了多数,毕竟他一直被病痛折磨了几十年,想做的事始终无法亲历亲行,也算是帮他了了一份心夙愿吧。”
此话说出来,尽管子石道长已有猜测,依旧被深深震撼到,并非因李之所受重用,而是出于对高宗的敬重与不忍,毕竟一朝皇帝在封建社会可是威望极高,便是他这等化外之人,也不能免俗。
而且这样一来,他对李之的坚持就能够理解了,寻常百姓都知道高宗命不久矣,替他完成些未达心愿,换做是子石道长自己,也会尽心尽力的。
一路说说谈谈,在午后申时,就进入了鄂州地界。
鄂州地区一直是大唐南方的军事和商业重镇,为超大型城市,镇隔江鼎立,市内江河纵横、湖港交织,水域面积占全市总面积的四分之一,构成了滨江滨湖的水域生态环境,同时是长江沿岸的商业重镇。
因而,未进鄂州城,远远已能望见江穿梭入织的大小船只,密密麻麻,忙碌非常。
来到城门处不及下马,就有将官跑上前来:“来者可是长安城人士?”
李之回道:“正是长安城李之李正。”
那人忙撩襟跪地便拜,李之忙跳下马来搀扶,并询问来由。
才得知他乃鄂州府人,已在城门外候了两日,这才笑道:“鄂州府府尹李腾李大人,应该在天黑左右来到,我等是快马赶来,算是打个前战了。”
其人名曰姜德成,为州府佐官,见李之有此一言,忙连声道:“李先生乃朝重臣,哪里会是打前战了,我这就引大人前往府衙。”
此处为往来人众最为密集地之一,人多嘴杂,故而姜德成并没开口称呼李之的具体身份。
路上引荐过其他人,李之问及况晏,得知此刻就在府等候,包括留下来守职人等,均在鄂州府内聚集。
原本李之还打算晚些时候赶过去,一路行来,他们还饿着肚子呢,听说这里的热干面与汤包是一绝,曾想着填吧一下,进入鄂州府就会是正式晚宴了,哪里还有会好好大吃一顿。
把心里想法一说,姜德成笑道:“这些李少尹都想到了,此刻就有热干面摊子设在府外,包括您所说的汤包,还有烧麦、牛肉豆丝、面窝,远途来到,这些是必须的。”
孙思邈哈哈大笑,“李少尹就是李挺李乐容吧?前几日听他在席间介绍过,没想到此人还挺细心。”
“乐容兄不错,军人里少有的心细之人。不过我此行来去匆匆,况大人没说起过船只定制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