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生意人 第377节

通玄石所在,不过于石砾一丈之下,很快孙思邈里就多出来一块赤红玉石,血意其表,莫深纹理密布其上,灵动如泛起层层涟漪的江水,另有一种远古宁静的质感通体暗藏。

“天地最高德行就是创化生命,天地间的一切都贯穿着生生不已的创造精神,奇石与神木两相结合又是姣姣者。在这漫长的演化过程,玉能通灵,木可感知并予以接受,从此二者如血脉相通,精魂一搏,一个灵字,让天下万物之理皆通,又精妙将之奇绝理论体现在丹木上,它浓缩且永久地承传了天地这种恒古难变,一脉相传的精魂,老夫我此生一见如此神物,心再无遗憾!”

李之哈哈大笑,“您老有的是大寿可活,何来遗憾二字之说!”

孙思邈头也不抬地道:“你是不是忘记我我的实际岁数?”

“宗师境地之后,一个小境界就多出至少两百年寿限,老爷子,您是依靠丹药提升的境界是不假,但不是还有我么!我里喜欢玩意可是不少,再有您所言天大气运加身,将来助老人家收心大圆满乃至简事初期,那是一点问题没有!”

孙思邈呵呵回以淡然笑意,“还别说,不是你发现此地,丹木与通玄石,我是怕再无会遇见了。至于更长寿限我不在意,你没说到过我这般岁数,不会理解此原系,以后再做研究吧!关于眼前二物,你可有打算?”

“既称神木,断然不能令其失去原有生,我打算如之前魔树,一并送入朝元秘境。”

“此为最好,奇石与神木,存在本意就如一部精美绝伦的传承秘典集大成,语短而意深,形简而味浓。这是因为真正的大道正蕴涵其,便是天地自然,用它们那无比巨大能量与智慧蕴育了如此神奇之物,而神物里最深藏自然之道,将之运行与变化感悟为自身内的循环往返,其质与理亘古不变!所以说奇石里有真意,神木里有明谛,以天地规则刻画出自然生命轨迹,借助其感悟自然,其意义不亚于大道石。”

李之频频应和,一边帮着孙思邈采掘丹木树,两人配合起来倒是快了许多。

孙思邈恋恋不舍地交给李之,“我自去忙活了,虽说此地草药品质一般,却强在种类繁多,仔细挑拣些,还是能找到好东西的!”

李之不忘记提醒羊肉烤制将成,孙思邈摆摆飞身而去,任由他安置神木与通玄石。

再一次返回来,继续肉质烘烤,李之还未在方才的神奇际遇里恢复过来。

他知道不仅是自己,孙思邈要比他还要感到震撼与惊喜,不过老人家那般岁数可不是白活,淡然之色即使是假装,也比李之本来心情自然许多。

包括将其自身寿限延长一事,孙思邈看似神态波澜不惊,实则他内心深处的波动,李之能够清晰感知到。

老人这般佯装做派,无非是迈不过一道坎,那就是原本是他在照应着李之,无论修行还是医术,怎奈李之自身发展太过惊世骇俗,孙思邈竟是隐隐觉得有反过来需要李之照映的预兆。

此时搁在任何人心里头,都会是个原有观念的颠覆后再重新凝实,此事对于一位活到了一百五十几岁的老人家而言,那种心态转换之快带来的不适应更甚些。

想到此处,李之嘿嘿一乐,却也不想针对于此做些什么,此类心态放在修炼上等同如心境不稳,就像孙思邈原本已无晋阶之念,猛然间得知自己还有境界提升可能,所带来的心震撼,是不可能短时间内平抑下去的。

如他依靠自己能力度过此次心劫,其心境就会有蜕变般升华,旁人不好在侧相助的。

一个时辰后,二人接续返回,李之的香料得自于离其那位此道精专者,远远嗅到奇香,继源道长的反应要比孙思邈强烈许多:“哈哈,原本把饥饿遗忘了,闻到这股子绝香气,老道我肚子里就在咕咕作响了。”

第四百一十八章 昼阴夜阳丹

随意啃过两口,孙思邈变向继源伸出去讨要:“把你的采集草药取出来一观!”

老人家一生对医术与药理痴迷,纵使颇为寻常的一株草药,在他看来,也感兴犹如孩子见到自己喜爱的玩具。

继源道长很是得意的将乾坤袋草药散出一地,“方才我探知到李先生曾经你喊到一旁,所发现的神奇物,可有这个稀奇?”

他乐意之处,再于接下来翻现出的一株杂草一般的草药,其秀如禾,其叶如葵而赤茎,顶端有柳絮般花朵盛开。

“鬼草!”孙思邈因大惊而失色。

鬼草为极阴药草,一般仅诞生于极阴之地,与具有同等巨大盛名的神仙草齐名遥与各类草性之物之首,后者为极阳。

欲阴之必先阳之,欲阳之必先阴之,极阴极阳,两相借引互补,从而可凝炼出拥有仙药之称的极品昼阴夜阳丹,传说具有起死回生之神奇疗效。

“有了鬼草,若再有神仙草,无论其极阴昼阴丹,还是极阳夜阳丹任何一种,仅需一粒,正,你刚刚讲过的关乎于我寿限问题就可以解决了!”孙思邈接下来的话,更令人大吃一惊。

“原来昼阴夜阳丹实为两种?”继源道长大感好奇。

“欲取之,必先予之;欲予之,必先取之。阴极必阳,阳极必阴,阴阳是可以转化的,相互做引,根据顺序与药量不同,自然会凝结出两种不同属性阴阳丹。此乃医道基本原理,你这老道只顾了修行,连常理也不知殊为正常!”

孙思邈总是忘不了借打击一下继源道长。

继源听后并不着恼,反而一副凝重心态,“药王,我的马爷,老道我今日里放出这话,日后一定竭尽全力为你搜罗那种神仙草!你我属于忘年之交,你敬仰我苦修之决绝,我崇信你医道的活人无数,这么多年来,你为老道唯一知己,为了自己将来能有个说话之人,我也要拼了命为你去寻找!”

他如今才八、九十岁,较之孙思邈尚有六、十年差距,谓之以忘年之交很合理。

李之噗嗤乐出声,“前半句还听得我浑身打了个冷战,后半段怎地就觉得有些过于直白了!”

“这才是这位老道士的最真实嘴脸!”孙思邈再行不客气地施以言谈打击。

不过如之前一样,李之仍能从他的心底探识出埋藏极深的心理波动。

较之与李之,继源更了解相交几十年的老友,他摇头轻乐:“药王哪里都极合我性情,就是这死要面子的虚伪,让老道我极为不畅,明明已被方才那等赤胆忠言所感动,却偏偏摆出一副不以为然淡漠装!”

孙思邈与李之忽视一眼,继而放声大笑起来,李之则心暗想:都说老小孩,老小孩,老年人自然的生理、心理衰减过程,在心智上返童的有现象果然是真实存在的。

更为难得的是,显见二人间这般孙思邈前方主攻,继源被动防御,他们如此交流的方式,已经存在了很久。

也就是说,在上一次见面时候已是十年之前,那时的孙思邈可仅有一级大师境界,而继源已在级境界十几年,如此情形下,继源却依旧对孙思邈表现出容忍与谦让,足可见其人是真的对药王身份阅历,发乎于内心的尊敬。

一个小境界之别,便有天崭般差距,这个时候,李之才醒顿过来,孙思邈言之继源衷信可靠是有原因的,不然为何仅在他面前,老人家才表现出最真实秉性。

因而再望向继源,李之无论眼神与心底念想,已把继源从此当做著信之人。

但人谈笑着饮用继源取来的,浸在溪水已久的冰凉果酒,爽惬心情尚未维持多时,就被李之突兀切断:“我们有客人来了,而且来人不少。”

孙思邈脸色一变,探出探识力寻查,过了好一会儿,才能探明来者:“能循着痕迹找到此间者,其修为不会是泛泛之辈,没想到如此荒芜之地,也瞒不过此间地头蛇!”

继源道长同样探到来人情形,恨恨地道:“领首之人是个二世祖,虽是这样讲,他如今也有五十几岁年纪了,修为却是极深,这般年纪已在级大师境界待了好几年!”

“就是那个看上去神情很是跋扈的居之人?”李之笑着问道。

继源点点头,“此人叫做成欣怿,为鄂州城最大世家成家现任家主,其父成昊焱却来自天柱山最大道教势力雨霖观,雨霖观是个半隐门修行道门,仅明面上的大师境界者就有十几人,算是天柱山底蕴最为深厚者。”

整个大唐名义上仅有二百名不到的大师级别人物,可见这个半隐门势力的十几名大师境界者,是何等的地位超然。

而且他们必定会在朝另有依仗,不然至少鄂州府不会任由自己辖下出现这样一尊庞然大物。

那时的鄂州府为州府性质,是长江沿岸的政治和军事重镇,历史上历来是鄂东南的重要商埠,亦是鄂东南区域的政治、经济和化心,其政治地位在整个岭南道都被排序在前列。

因而鄂州府是仅次于一级行政区的存在,其鄂州府府尹,地位堪当副节度使,一般都是节度使的僚属,都由节度使辟举,然后上报朝廷批准。

由此可推断出,成家以及雨霖观背后,会存在着岭南道节度使的影子。

李之之所以如此重视这一点,乃是因清绮郡主的舅舅况晏况贤就在鄂州城,为武昌军观察使,地方军政长官,品上大员,驻守鄂、岳、蕲、安、黄等州,是当地仅次于节度使的第二首脑。

他不喜来人这般横冲直闯的蛮横,但出教训,也需要探明成家是否与况晏有直接渊源,不然就有自家人内讧之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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