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他也不认为日后太平会带给自己以及家人多少威胁,阿菲法公主的身份可是一点也不低于此人,更何况太平此举目的无非是通过结义将两个国家联系起来,以图尽可能消弭未来的政治斗争。
看到李之遥遥招唤过来阿菲法低声详询,太平心下暗自喜笑颜开,此刻她并不认为,让自己这位堂堂大唐公主屈尊等候有何不妥,终归一旦想法得成,其的重大政治意义必然可名入青史。
得到自家男人尊重自己的选择,阿菲法公主显然同样兴奋不已,她对于太平可是好感多多,而且尽管年纪小,耳濡目染极高层面权势争斗,当然也知其非同小可意义所在。
眼望得她与此事尽显小女子神态的太平欢喜地拥作一团,清绮悄然来到李之身旁,语气里不乏担忧:“我怎么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明白她是受到了之前自己言谈影响,李之温言劝说道:“阿菲法心底纯善清澈,太平女子再是不堪也难动摇她的本性,何况此举政治目的更多些,一些大唐朝事苟且事,她也不会对阿菲法有所透露。你我等人皆为修炼之人,又岂会真的能被俗世间事物牵绊。”
“或许因为此事,我们做事情又多出一层保护吧?”
“至少近些年此女尚算正常,平日里再给阿菲法灌输些警醒,想必未尝不是件好事情!”
“总之要防范于未然,你看我父亲他们眼神,也是频频向这边观望,神态里的意味并非只有乐观!”
李之下轻捏清绮小,不露声色的嘴唇蠕动,“事出突然,而且以太平身份可不宜拒绝,想来老人家们也是心知肚明,其曲折应该也看得清楚。不过如此身份的两人金兰缔结不是个小事情,你去征求一下他们的意见,看看挑个日子走下形式!”
清绮依言转身而去,李之身旁司马承祯一直含笑淡看一切,此时见意味深长言道:“太平公主沉敏多权略,武后以为类己,故于诸子独爱幸,颇得预密谋。然妇女不必有才,尤不可使有功,才高功大,则往往藐视一切,一意横行,况有母后武氏之作为先导,此女子亦安肯低首下心?知人者智,自知者明,是利而不害还是圣为而不争有大门道。人为贵,还需行天道,天网恢恢,疏而不失,其各有判断。”
李之回以同样的话语禅,“持而盈之,不如其已;揣而锐之,不可长保。金玉满堂,莫之能守;富贵而骄,自遗其咎。无论生意场上功利事,还是人间道场劳绩名,终需功遂身退,淡弥与大自然,方为天之道。”
司马承祯侧身挑大指望向李之,眼神凝注片刻,继而二人相互间哈哈大笑起来,笑声里的坦然欣慰意味颇浓。
其后的第天上,李之率几女,招呼到司马承祯一同赶往潼临县。
期间与太平公主的义结金兰事也有过正式交贴隆庆,众人也少与阿菲法交流些关于那人的看法,而她事前也曾明言,知道其始末原由,即使对于太平好感存在,但更明白各自身份的非同寻常。
见阿菲法并未因个人喜好影响到未来夫家诸事主断,李之、清绮等人也知她实际上很清醒其干系所在,故而也放任其不时与太平公主间做些闺密之交,便是其他位夫人也有意参与其。
一行人里杨高澹、离其也尽皆随往,容弘冉、古沫然则继续隐身在谭师傅身边,做他们的普通雕玉工。
老刘头此时留滞在酒坊已进入研制痴迷状态,其他四人一并跟了来,再加上八位丫鬟以及阿菲法身边跟随,人数上也是几十名之多。
作为正清绮堂首位大管家,封行封浩阔也领几人加入,毕竟潼临县江家是生意上最大货源来处,许多具体事务也需要他来组织好接下来的备货问题。
当日下午众人就进驻江家大院,不等晚间酒宴,李之偕同司马承祯、杨高澹、离其,立刻赶往华清宫老君殿。
四人里,因杨高澹与司马承祯相当谈得来,因而他们和现任住持羡风道长也颇多共同话语。
其余几人又有修炼上共通之识,因而当日晚间几人就在羡风道长房里呆了整整一宿,相谈自是酣畅之极。
闻知那部凌旋步,李之已经晋阶到第二层面的走草跨木,一经施展起来,颇有些疾走如飞的身迹不可见,眼馋得羡风几乎两眸通红。
这个千古秘技,与经络强体术乃同一时代产物,均为正宗道教功法,首先要通过真气与意念勾连,循环作用于十二正经脉。
本来此部道家秘传轻功法诀,因为司马承祯与朝廷皇权走的很近缘故,而且几人只有他尚不曾修出真气,就一直没有向此人提及。
但这一次不知是何原因,羡风隐晦提醒李之不用再相瞒此人,尽管不知是何缘故,但出于对羡风的信任,才会当场演练出来。
第三百二十八章 寻鹿大会
杨高澹、离其早得到李之的经络强体术部分传授,但因一直未与羡风有过交流,没有得到他的允许,李之也不能私下里授予凌旋步。
这一次他们二人如同司马承祯一样,第一次见识到此部身法的神奇,乍见之下,皆是震惊得目瞪口呆。
同时运转体内经络强体术,使之两种法术间真气反应结合起来,方为凌旋步入门之法,其杨高澹、离其二人只是看着李之在半空游走残影,就能深刻感知到体内真气流势蠢蠢欲动迹象,心内那份惊骇更甚于司马承祯。
这两部功法,居然有着惊人类似真气运转方式,远较孙思邈交代杨高澹转交道门秘笈更精深,无疑惊到了两人,而且是两相比较下的最直接感应。
据他们所知,孙思邈所接触道门教派,可是如今最纯正传承之物,如此一来,岂不是说明,眼下二物才是他们所谓正宗道教功法更早的千古秘技?
在羡风微笑示意下,李之随之讲述了凌旋步的来处,因而令其他人更对心猜疑深以为然。
不过现场真正将体内真气凝为实质者,仅不过李之与羡风两人,司马承祯就不用说了,杨高澹与离其二人,需要自身境界突破至收心期期,方可将真气化为真元。
即使此时的羡风,也是堪堪出于真元初凝阶段,若想如李之那般真元调动犹如呼吸自如,还需要相当一段时间圆成。
纵是如此,也令他们心生崭新修行认知,内心激动之余,愈发惊异李之身上惊之动容的妖孽般修炼资质。
如此一夜又一上午,司马承祯留在了此间坐而论道,李之人则顾不及用上午餐,快马赶回了江家大院。
瑜然的堂舅江山,已经建立起来江家兵器铸造作坊,很是培养出了几位年轻铁匠,这样在前往军就职后,这里的作坊也能正常运转。
加上原有的皮具作坊,江家几乎能给正清绮堂提供所有类型商品,从而使得这个潼临县曾经的高门大户,再一次兴旺起来。
而李之急着赶回去的目的,是惦记着上官婉儿交给他的炼器术,上一次见面,婉儿除了留给她一部远超于道家功法的天赋神通类法术,乃妖修不传之秘的特殊遮掩气息之法,还有就是同样得自于媚儿的炼器法诀。
炼器术首页就是那种传说里叫做乾坤袋的储物性质炼制之物,那类随身空间外人看来仅是一只挂在腰间的锦囊,可以随身携带很多东西而不被察觉。
他打算借用这里的铸造作坊,来尝试一下第一只乾坤袋打造,江山这里有很多早年间积攒的杂杂八各式材料,才是李之的目的所在。
有了乾坤袋,他再也不需要劳师动众搬运淘来宝物,就像是之前的铁桦木砍伐运输,可是惊动了太多人。
刚回到江家大院,就见到长枪会二会长徐达,身边那位就是他子平娃,也是李之有心将之招入门下的第一位徒弟。
早前新门店开业,长枪会二位会长曾带着平娃前往长安城恭贺,那时候李之已交给平娃一些基本入门功法。
经络强体术需要体内有真气初凝才可修习,未曾直接教授,目的就是考校一下那孩子秉性磨砺,因而那些极简单入门道法,均是些颇受肉身苦痛的炼体之类。
如今仅仅过去了不足半月,今日一见,却是令李之惊讶不已,他一眼就能望出平娃身体变化,显然此子在未有师父监视下,半点也没有偷奸耍滑,满身的隐疾与结疤痕迹,足以说明他不曾丝毫懈怠畏痛。
李之心下大喜,不及与徐达过多寒暄,便是将一缕真气拢向平娃,肉眼可见平娃裸显在体外伤痕瞬间消失不见,身上气转眼趋向一种莫可置辩的气韵悠长。
而平娃本人更可感一股透体舒适感油然丛生,体内骨节更在一阵微不可查咯吱声里啮合重组,伴随着顷刻间消弭刺痛感,眼见得浑身气息焕然异变。
眼望被惊得目瞪口呆的徐达,李之笑道:“实际上我之前交与平娃道家功法并无多少意义,不也不能说毫无实际功用,但修得小成也许至少十年光景!平娃修炼体质与旁人迥然相异,此举只是检验一下其自身劳筋苦骨忍耐力,今日里我很欣慰他值得培养,此次就会将他带走了,我保证一年后他的实力就会超过你这个父亲!”
尽管徐达亲眼见到自家孩子片刻后的惊人变化,但李之的话还是重重打击到他,毕竟平娃才是个不到九岁的孩子,一年后超过他这个二级狩猎师,实在是惊异之余后的硬生生打脸行为。
看到徐达脸上一阵红似一阵的表情变化,庞啼噗嗤一笑解释道:“徐会长不用难堪,你家平娃乃天生修炼之体,而我家正哥哥拥有上古秘法,只是将之体内骨骼改造,其自身境界就会是一级狩猎师,一年时间晋升为二级再是简单不过了。但此类改造仅适于他这种天生体质,旁人悟性再高却是也无法适应的。”
杨高澹也是笑着接过茬,“平娃体质百万无一,他的际遇可不是随便什么人有资格承受,不过那些炼体之法也不是简单道法,当做家传秘笈,徐家人实力十几年后同样会有翻天覆地变化,你也莫要小看它!”
以徐达的见识,又是深知李之一行人整体实力,不由得他不深信不疑,回答里的喘息声已经急促,“原来如此,却是徐某人单见浅闻了,能得自于李先生之必非凡物,可笑我居然毫无意识到这些!”
李之微微摇头,“尽管如此也不需要太过保密,于你长枪会有限范围内使用还是没有问题的,包括潼临县城内其余四家,核心人物有需要大可以商榷。就因你们的存在,力保潼临几百年不受战事侵扰,百姓安居乐业,并无聚众作恶、欺行霸市作为!当然了,或许你们五家的五祖门同样有纯正道家法术提供,但我那几部却是一点不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