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可是实情,只因他并不知李显与武思之间关系,这才是至关重要一点。
“怎地安排其去往外地,就接触不到核心工艺了?那些厂子不是也要参与宣纸、纸巾生产?”安排人去宫内请李楹的李皓已经返回来,提出心疑问。
“哈哈,长霖兄不做生意,不了解其隐秘。即使未来纸厂开到洛阳城去,某些人一样得不到工艺核心密,因为最关键一道工序仅有常雨伯一人知晓,所有厂子里均为提前调配好的药料,在那一道工序添加进去!旁人即使学会了所有操作过程,没有真正药料,所制造出宣纸就会有天壤之别。或许那人留在柳涧村,时间久了,会找到常雨伯调制药料密室,但将他打发到外地去,看似给与他巨大信任,实则对我们来讲,反而消除了身边隐患!”
淞王点头应和,“长霖呐,知道李先生如何给那些外地人设套,而心甘情愿一头钻进去?因为他所提供纸巾工艺流程,完全与实际过程一模一样,越是制纸行家越容易上当。而李先生仅仅是把调制药料配方改动一组数据,却能令所生产纸巾与正清绮堂产品毫无二致,但一经沾水,就原形毕露,那时质量甚至不如最劣制草纸!既然相对工艺简单的纸巾药料都如此复杂,宣纸所需药料只会愈加繁琐,不然你以为长安城各世家都是些傻子,情愿放,任由他去全权负责而不参与实际运作?这些人都事先经行家验证过,里面巧任何人也仿制不来的!”
“这就叫知识改变命运!”李之面显得意,嘴里突然蹦出一句现代词汇。
第二百三十六章 大师级
一对父子瞬间就被逗得大笑,李皓表示认同,“虽说看你嘚瑟模样很令人不爽,但所言也是实情,只有真实实力,才有信心玩儿出这么多花样,而旁人却无可奈何!”
淞王将话题拉回来,“李先生,可想到怎样发挥尚方剑用场?你认为意图假冒之人,会如个人所愿,事先摆出一副嚣张使你畏惧态势?可不要讲他们估算的太过愚蠢,洛阳方面肯定接到关于你的详细实力与性格分析!”
李之摇头,“也许洛阳方面,或者讲武后本人对我极为重视,不然不会如此耗费心思,但终归我也仅算是股新生势力,在老牌长安城世家子,而且是那种不属于李姓皇室的武后一方,可不会真正畏惧我尚方剑!他们只要不提前出现在长安城,而是打算在城外找上我,就酌定会实现采取打压威慑,再施以利益拉拢。因为我在他们眼里仍然是个小小奉邬县长起来的九品乡官!”
“嗯,有道理,但千万不要让他们施出拉拢计划,不然你就难以出了!”李皓一旁提醒。
“所以我连夜来找凤佘兄,尚方剑拔出来,总要有个提前识破来人身份由头,如何一下就将此人辨识出非洛阳来人,事后又不牵扯出来凤佘兄在幕后指使,才好果断出!”
“你找我兄的意思,就是提前找出那人,再针对此人实际身份找出现场戳穿办法?”李皓逐渐明白了李之前来之意。
李之回以笑意,“想那武思为左骁卫大将军,关于他欲将其遣派何人,或许凤佘兄会有所便利。若是太平公主或者薛绍府内之人,就需要另想办法了!”
“不出意料,应该会是武思出人,太平公主下,或者薛绍府内之人,有足够分量者均为其他势力所熟知,唯有军队或禁卫军一方,算是长安城生面孔!这是要试图威胁一位拥有尚方剑的圣上目前眼红人,不是随便派出一人就能做到的,至少那人地位相对高些,拥有管理与谋略经验,且自身具有一定武力,如此细化起来,实际上可供挑选之人并不好找。”淞王帮着做出分析。
“父王此言有理!我也认为是军相关人物,至少他本身带有一股气势,不然派出位长相猥琐之人,再有算计能力又能如何?”李皓接言。
“据我所知,各世家身后可都有暗保护力量,此类人可是满足了一切条件!”李之提出不同意见。
果然淞王一下就慎重起来:“完全有可能!根据自家势力推算,长安城内此类高应该在初、级,也就是一、二级大师层面,或许有级绝强者,只有可能存在于皇宫内院。大师这一级别已经算是武学大师了,若真是如此,还真会有些麻烦!”
“我身边人最高也不过狩猎师的级,即使一名一级大师也束无策!”李之神情也逐渐凝重。
“不然自我这里找上两位一、二级大师?”
李之谢绝了淞王好心,“小的以为不适合,一则淞王府不能被牵涉进来,二则不能教他们觉出我们有事先安排!”
“若真有此类人物出现,对你自身安全可是个问题,李先生,万万不可疏忽大意!”李皓神情有些焦急。
李之忽然想起一事,“淞王大人,您老可是长安城这等人物存在,有几位是纯正道家修行者,或者修习的是道家功法?”
淞王站起身来,在书房内徘徊片刻,长眼望向窗外一方,不多时就有一鸠面老者出现在门外,二人凑前低语几句。
李之并未探出真气感应,这还是他首次见识大师级别人物,心内不免有些紧张,不敢轻易施出窥探意念。
老者望向李之一眼,向淞王点点头,淞王侧身,放那人进入,一旁李皓站起身向同样慌忙起身的李之介绍:“这是淞王府柳大师,为府上客卿!”
李之连忙施礼,柳大师摆笑言:“李先生大名可是久仰了!据我猜测,李先生是想搞清楚,有几人能探出你体内真气存在?”
李之连连点头,“在下正是此意,原来柳大师也能探出小子体内存在气息?”
柳大师微笑摇头,“我可探不出,只有真正道家功法才会有此类特殊感知能力。据老夫所知,整个长安城,或者说整个大唐,大师级别之人不过百多人,有一成才具有如此能力!也就是说,我们这些大师里面,也仅那十几、二十人才能最终修炼到宗师境界。李先生,你可明白?”
“小子我可是对修炼界一无所知,身边人也只告诉了其境界级别问题。找您老所讲,除却道家功法,旁人不可能实现宗师境界达成?”
“道家功法严格讲来,要加上纯正二字,因为几乎所有修炼者,所修习功法均为纯正道家功法演变而来,但只有可贯之为纯正,才真正具有突破宗师境界层面法诀!而纯正道家功法,与那些演变而来功法另一不同之处,就是感应传说真气效用!不瞒李先生,你还是在我踏足修炼界以来,首位身怀真气者!不过李先生之前猜测并无实际意义,因为你体内有真气一事,并非什么天大秘密,既然我能听闻,有心者自然也有其获取渠道。”
“那晚辈斗胆问一句,我身边若有位级狩猎师,可否能暂时抵挡一下一位一级大师?”
“不可能!狩猎师与大师,在境界上虽仅仅存在一个小阶位差别,实力上却具有天壤之别,再是无限接近于大师层面级狩猎师,也抵不过一级大师全力施为下的一个照面!二者之别犹若天崭,为修炼者境界分水岭,但在某些人眼,或许大师境界也仅是起步而已!”
柳大师话到此处,就点到为止,再也不肯接下去解释,显然修炼界之外另有存在。
这也符合李之之前猜测,不但未有惊惧神色流露,相反心内升起一股迫切期待。
不过眼下他将表情控制的极好:“不知柳大师能否探知,有何此等大师层面之人在就近存在?请原谅晚辈无礼,小子修为低下,可没有资格探听大师级别隐晦的意思,更多出于心下好奇。”
柳大师不介意地摇摇头,“李先生可莫要轻看自己,真气存在是个什么意义,怕是你自己也想不到,关于此点,修炼界有规矩,还望谅解老夫不能进一步解释。但李先生未来发展无可限量,或许五年之后,我这个所谓大师就要仰望于你!关于感知大师层面之人并没什么可隐瞒,讲来也简单,一切都在境界实力上,自身实力不及对方,自然只有任由那人探知你的劣势!”
“我是说同样境界上,两种道家功法不同,感知有何差异。”
“自然是纯正道家功法更具优势,而且即使在境界上小有不如,纯正道家功法也能感知对方,他还具有遮掩自身气息段!”
不多久柳大师就再次消失,李楹也在这时候赶来,明白其来龙去脉之后,不同于淞王与自家兄弟,李楹肯定地断言:“一定会是大师级别人物前往,而且只有武府人才会更有可能。关于这一点,便是淞王府内大师也探查不出,这个层面之间有协议,只要两方势力不发生直接争斗,相互间大师不得参与别家大师所行之事!”
“那岂不是说李先生此行只能任由宰割了?”李皓言语里已现不满之意。
李楹拍着弟弟肩头笑道:“也不能这么说,虽然我淞王府不便派出大师前去保护,不代表李先生向圣上提请求助,各世家协议,也只有皇宫内大师不在此列。而且那些人境界更高,来历更神秘。李先生,我建议此时不着急,明日先等等看,若过了午时仍不见号称洛阳城来人前往,再去大内不迟!况且你有尚方剑在,退一万步讲,若圣上不肯借兵于你,只要将当时场面对付过去,来人并不敢把你怎么样,尚方剑等于圣上亲临,那人若敢对你出,整个大内大师都会各处寻找此人下落,从此再无落脚之地,连带他身后势力,也会连根拔除!那时候可不存在李姓皇室与武后一方相互忌惮一说,那等行为等同于公然造反,已容不得出于大势的再做考量!”
“凤佘,你此等推断可有依据?”淞王问向李楹。
“回父亲,军亦或禁卫军内甚至无有级狩猎师存在,一、二级也仅存在于某些秘密部门!李先生推断不错,生面孔里仅有各世家暗守护者符合条件!若时间在向前推延一月,或许李先生身边老吴头等人,还不为更多人获知,但如今他们级狩猎师身份可瞒不了有心人,只有派出高于他们之人,方能真正对李先生形成心理上巨大威胁!”
李之此时反倒呵呵笑了起来,“淞王大人,不用替小子着急,车到山前必有路,而且未免圣上就不知此理,或许他早安派人在暗尾随!”
“对啊!圣上既然要你携尚方剑前往骊山,当然能推断出骊山一行可能存在险情,而且圣上也说了,尚方剑乃他一国之君脸面,又怎能要尚方剑持有者真正给他丢了威严!”李皓闻言大喜。
看到淞王府一家人各自神情,李之感到心底一股暖意升腾,他有特殊感知,旁人是否真情表露,如此近的距离,不需刻意牵引就能察觉得出来。
此时李楹也表示此等推测有道理,淞王却说:“如此一来,李先生,你明日是否去往大内请求救兵就值得商榷了!”
李之深深颔首称是,“不仅不能去,且还要心头不能有一点压力!那等大师级人物,无论哪一方,在我出行骊山之前,就会处在密切关注状态!我再是伪装,时间一久,总有个精神松懈之时,被看出破绽可就前功尽弃了!况且我认为,前去请求一定不果,或许圣上老人家早就躲起来,不给召见会了!”
旋即他哈哈大笑,“对,就是这样,以圣上那等渊谋远略,或许我来贵府也在他意料之!”
第二百三十七章 孙思邈
父子人面面相觑,也不由纷纷点头,李之分析的实在精透,也算是对高宗有极深了解,或许运筹帷幄上仍有巨大不如,但根据皇上脾气秉性,猜出这等小事上的应对心理还是不难的。
“那你不打算早作任何预防准备了?”淞王望向李之。
“也仅是心理上预防而已,行动上不宜做任何举措,而且老吴头等人我也不会稍有透露,并非对他们不信任,而是唯恐关心则切!”
“李先生,你可想好了,什么事也总有个意外或是颇折,更别忘了你身边人安全问题!”李皓仍旧有些放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