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之做出犹疑神情,被高宗摆示意照直讲,“应该再有几月寿限提升,如今我体内真气又有近一倍暂时增长,原本打算再修炼一番,看看可有稳固可能,但后日就要去骊山一行,唯恐到时力有不逮,从而延误时,索性不考虑稳固了。”
“是不是说,这一次你冒险行事,极有可能令原有提升因此而损耗,再也难以回复?”
“只能说有这种可能性!您也知道,我本身就不掌握纯正道家修炼之法,并不懂得如何稳固修为,昨日里见过司马承祯道长,微臣之前曾读过他部分著作,却发现他体内也无真气生得,因而已将真正道家功法暂时放弃了!”
“哦?据我所知,司马道长可是一级大师境界,居然也不曾有真气生出?”
“里面具体原因不知,但真气有无微臣可以保证探查无误!”
“你体内真气由来朕也听说过,虽说有些匪夷所思,但从你那位夫人类似情形看来,显然这里面有天赋或天赐一说,难得你对朕毫无保留,尽数倒出,李先生啊,朕很庆幸有你这位赤胆忠诚良将!”
其实高宗已把话讲到了明处,关于李之和庞啼底细,朝廷早有极为详尽盘查,对于李之或许缺乏更准确佐证验实,但庞啼自一出生就被无数人眼看着长大,身上种种神奇解释有据可查,这也间接给李之提供了很重要证词。
高宗忽而一笑,“那就再医治一下,可苦了你有修为提升,却因朕而从此丧失所得!你放心,朕会给你补偿的!”
李之转身去屏风外铜盆处净了,他心下早已想过,高宗寿限原本就少说了一个多月,这一次他也没有更多医治段,只不过再行用真气给他梳理一遍罢了,再多给他两个月寿限应该不成问题,不至于有篡改历史隐患吧。
之所以甘冒奇险,是某一日李之忽然想起,原本高宗曾欲往岳封禅,因患病而终止,就是苦于头痛复发而不可忍耐。
封禅是古代天子祭祀天地重大活动,是国家最高祭祀大典,意味着天下盛世,功绩卓著。
统治者通过封禅活动,来向世人宣示自己是享有天命者,在自己统治下,皇权稳固,国家统一,天下太平。
因此,历代帝王均想通过封禅活动,来巩固皇权、统一思想、粉饰太平,树立自己至尊地位,证明自己横空出世,巩固自己封建统治。
而李之目前因为上官婉儿的意外出现,以及她体内另一具灵魂存在,使得他对未知事物突增巨大好奇心。
于是他生出这样一个大胆念想,再多留给高宗几月时间,一是验证一下他能否度过早已登载史册亡故日,再就是期望通过高宗成功封禅岳,看看对于实际历史进程有何鲜明影响。
生出如此目的,是因为李之认为自己因为为上官婉儿逆天改命,早就破坏了所谓历史进程改变之说。
相比上官婉儿,清绮、瑜然、庞啼并非史册所记载人物,他不知道做不做得数,若是此人也算是篡改历史,他早就违背了太多,也不在乎再多出高宗一位了。
他真正是想通过高宗,来验证一下历史有所改变后自身际遇,起码面对潜在危能做到心有数,不然自己已经做下了许多,还丝毫未有警觉,才算是真正危险降临而不察。
李之转回去面向高宗,“圣上,这一次您就不用紧张了,或许稍有点疼痛,但也比移动病灶要轻缓太多。实际功效,其实就是在病灶保护膜上再加固一层,用以推延病犯时间!”
高宗笑道:“这也是朕心所想,久病成医并非臆谈,多少明白些其道理!”
因为要演戏,李之还是要动用金针的,再表现出真气耗尽状态,自然瞒得过所有体无真气之人。
他知道自己真气目前独一无二存在现状,因为此前次入宫,他都能觉察出另有高隐身暗处,那些人可均如夏婆婆等人一样,体内仅有内息而已。
由两位皇子解开高宗衣服,李之金针也依次插入,轻捻之余,控制着体内真气去梳理他体内气血走向,另分出一股真气迫入己身皮肤表面,不多时,自己身上就已被汗水湿浸,更有淡淡轻雾缭绕,看上去仿佛已付出全身气力。
前书讲过,使用真气梳理,也就是李之随就可促就,因而不过一盏茶时间,李之就结束了治疗,看似勉强拔出金针,他身子也在下一刻跌落在地。
第二百三十一章 御赐金饭碗 奉旨进餐
表演效果必然极佳。便是一向沉稳的高宗,也面显几分焦急之色,忙嘱咐李旦腾出来搀扶起李之,自己也顾不得扣上衣服,自行站起身,随李显步入另一房间内置换衣物。
在高宗返回一刻,李之也适时清醒过来,取出怀一物吞入口咽下,才站起身迎向高宗,搀扶过来坐好,李之问及:“陛下可感体内较之以前又有轻松感?”
高宗很坚定地点点头:“效果很明显,而且朕能感到体内气息流转更通畅了些,似乎呼吸也沉稳下来!”
李之郑重提醒:“微臣后日赶往骊山,走之前在来给圣上诊断一下,可能、五日就转回来,会第一时间赶来。这几天陛下要找人,细细记录每一个时辰内体内最真实状态,连续几日都在渐趋稳定状态范围内,可再有至五个月寿限延长!”
高宗脸上表情终于起了变化,之前就已有一年多寿限延长,再有、五月可就是至少一年半时间可活,这可是货真价实,毫无痛苦的舒适状态百日增加,即使他早就看淡了生死,一样难抑心巨大喜悦升腾!
“朕好多年未有真性情流露,难得今日为李先生有所惊异,既因你屡次挽回原本的时日无多,亦不失能够多临朝哪怕一日迫切感!绝非朕强拖病体而不舍皇权,仅是出于我这二位皇子尚不足以完全掌控朝事物。”
李显、李旦赶忙跪下垂涕,皆因高宗忽然间的亲情显露,转而二人就被他挥制止,这位命运多舛一代帝王再一次展颜而笑:“你们应该很庆幸有李先生出现,挽救朕性命仅算其一,更要甚是容朕腾出来,清除一下朝内渣滓。你们说,我该如何赏赐于他?”
李显躬身回答:“李先生一心将精力扑在生意上,照理说应当在此方面给予一定帮衬,但眼前局势璞现明朗,针对于长安城经济圈打造痕迹初现,儿臣倒不认为再与此多做考量,毕竟针对措施不久赐下,不易过于频繁!”
见高宗望向自己,李旦同样回以类似言辞:“一切以太子意见为主,虽然儿政治考量算不得宏观,但却认为太子决断已有几分阿耶处事大略影子,此等判读既合时宜又不失分寸把控!”
没有高宗示意,这里没有李之讲话资格,即使他似乎劳苦功高,只能半垂着头听任。
“那太子以为理应在何处入?”高宗再次望向李显。
“儿以为可在东市正清绮堂做些章,但具体何如,应该事先询问一下李先生,以免打乱他原有商业部署!”
等来高宗向自己问起,李之终于得到发言会,“微臣的确有个私心,就怕讲出来惹恼圣颜大怒!”
“且将来听一听,如今面对某个王府上下贪腐,以致到不可堪言地步,朕也未表现出情绪失控情形,况且是你李先生。”
“其实也简单,就是想请圣上在当朝时候,面对着众大臣,亲吸食一次鼻烟而已!”
李之此话一出,高宗一下就站起身,在两个儿子脸上看来看去,直到人面面相觑片刻,随着高宗首先大笑出口,两人才跟着低笑出声。
“哈哈哈!李先生,不得不说,朕还真是佩服你生意头脑,而且也确如你所说简单至极!你这种念想,怕是在来宫内路上就提前有了思路吧?哈哈哈,李先生,很无奈的承认,你又一次令朕眼界大开,自有皇五帝建立天下共主以来,李先生还是首位敢撺动一国之君,为自家生意摇旗呐喊之人!当然,朕不食言,必会应了你这个请赐!”
他笑声不绝,转而看向李显:“太子,你以为李先生主意如何?”
李显叹道:“回阿耶,李先生生意头脑的确让人叹为观止,此举可谓是一举数得,仅是因阿耶一个举动,即可引来众臣争相仿效,使用鼻烟之风气只会从此盛极。若吾皇再将鼻烟作宠赐之物,分赐几人,至此,进贡者以是为贵,赏赐者以是为恩,使用鼻烟之风气只会更甚,满朝尽皆摹仿。”
高宗看向李之,“李先生,听小儿说起,你这鼻烟成本可是不菲,却会一直坚持此等品质保证,就为着借用那些名贵药材,来冲抵其副作用,可有此事?”
“微臣以为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尊奉道德,见利思义,方为保财开运之正道!不敢称自己替天行道,代天宣化,亦或启迪世人,仅知维护好本心执守就是了。”
“好一个取之有道,本心执守,朕就望你一直如此坚持下去,这样才会把持住自己办本心。不过,朕本就有意推广此事,如此简单易行、通神醒目之良药,虽说是贵了些,但重在药性货真价实且成本高昂。说罢,还有何需求,就一并讲出来,朕今日高兴,不然你日后再有提及,怕是已没有会了!”
“在微臣提及之前,可容略作下一步生意发展解释?”
“朕还真是很乐意听一下!”
“微臣小店下一步打算经营天然香料提炼物,我称之为精油!也给圣上带来一小瓶,别看仅有十滴,却可使用一年!”
李之将一瓶玫瑰精油交给李显,“我那位夫人提炼出来,这是最高档精油,需要几十株盆花方可凝出一两滴,一小瓶十滴就要十几两银子,或者说五千斤花瓣才可萃取出十两不到玫瑰油。一滴可勾兑一斤山泉水,使用时也仅需勾兑后几滴即可,一样沐浴可润肤,净面可光泽照人。但它实际效用还是药物预防传染病,治疗皮肤、调节内分泌,促进人体生理与心理活动。”
李显拔开塞子,给高宗递过去,高宗问过后赞曰:“也只有纯天然香料,才可以芬芳馥郁,朕仅是嗅之,即感精神舒适、愉悦、惬意,好像还能缓解焦虑、抑郁、压力?”
“并有助于睡眠!因而玫瑰精油本身就比黄金还要精贵,但经得起使用,即使勾兑后稀释水质,每天在身上喷洒数滴,就可一整日漫体芬香,这样算起来还算合适!我建议圣上也尝试一下,在洗浴时,于浴桶内撒上十几滴稀释之物,准保一觉舒舒服服!之所以提及此事,是想在御花园讨上几盆稀罕盆花品种,最好遣几位工匠帮我建造起来自家花园!圣上也知道,我若是整个大唐四下里去搜集这些珍贵品种,怕是要花上几年时间,路途遥远,时间大多耽搁在路程上不说,能不能完整带回还是个问题。目前已有至少二十种花色香味在研制当,只是奇缺珍稀品类!”
“好!”高宗轻抚双掌,“这又会是个开天辟地创举,难怪说你那位小夫人神奇,能准确将花类之精粹提炼出来,怕是只有她有此能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