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炼者可以在其若有如无灵气里修炼,这东西在仙界是寻常之物,但放置在我们这里就具有神奇灵性培养功效。在我获得古医传承里,仅有它相关描述,并不曾表明何处曾有生得,也就意味着,前人也未必见到过它鲜活成长状态,我们算是运气奇佳了!”
上官婉儿并不理解其意义,但见到李之被震撼表情也欣喜非常,“你要带走它还是留在此处?”
“带走它,包括一部分土壤!但这里仍留有一大部分,而且我在地底深埋些玉石,希望将来会有另一株生成!看看还有无朽木尚未被完全醇化,深埋在地底越是久远的龙涎香木,所散发香韵更是一流,其灵气存在越是长久。若寻到些你就不要再碾碎它,所分泌油脂虽有自我修护能力,我想一但被碾碎,或许它的自我维善就会大大损耗!”
不去动那株嫩苗,李之两慢慢在土层里摸索,好半天才寻出零星散碎木块,最大的也不过杏子大小,更多仅为小指肚般狭长。
谨慎剥去表层腐朽,似木非木龙涎香木就显现出来,表面好似有一层油光覆盖,通透似蜜蜡,看起来像木,实际呈膏状。
李之取出短刀,削片而得卷曲一小片口,塞在嘴里嚼有辣味,旋即麻舌,粘牙,满口生津,入口即化不留渣。
“没有错,这就是真正龙涎香木,与记载毫无二致!婉儿,你的香囊呢?”
上官婉儿依言递过一个粉色锦帛小袋子,李之向里面存放十几截散碎:“贴身存放,原本给你备下天然香料,为玫瑰花提纯,还未正式上市,你取一滴就可勾兑一斤泉水,每日身上撒上数滴,就可溢香一整日!”
上官婉儿先是把香囊贴身存放,再把小琉璃瓶拿在把玩,眼喜爱之意,溢于言表:“是啼儿凝练的?果然不愧为花神,这等精纯花香油脂,恐怕也只有她能提炼得出来!”
“目前真正自研制当,下一次再带其他花香品类给你!这里的树苗我带走,但此间低仍会有灵气存在,你来后就可在此吸收一些。”
言罢,李之吩咐上官婉儿给找来两个花盆,将那一株龙涎香木移植进入盆,另取足量红土,再把成玉石深埋红土之下,一缕被剥落朽腐渣滓也不肯放过,均被他小心重新掩埋。
商议好下一次见面时间,李之才先行离去。
一路归来,路上他已打算好生利用那些散碎木块,含油量极高的龙涎香木,油脂部为深色,木质部为较浅的黄白色,混成各种纹理,修炼之人道行越是深厚,越能从体悟出法理道纹,它就是天道规律蕴怡,只可感观,而不能目及。
若制成珠佩戴在腕间,其灵气随意相当稀薄,但在日后修炼时候,可直观其上木质纹理,至少像是庞啼那般,他相信会从悟出法理出来,应该会对自身修为有大用场。
归来至店内,不出李之所料,庞啼见到那盆龙涎香木,就再也不肯撒了,还是在瑜然提议下,跑到二层找方林姨,给花盆缝制了一个丝锦粉色外罩,就这样抱在怀里,搂得极紧。
李之只是笑着观看也不阻拦,庞啼本身就为天生木灵性体质,周身富蕴自然木灵之气,传递给龙涎香木,只会令它受益匪浅。
“这是前往深山里挖掘?与我们那株不死树有何区别?”清绮笑问。
“虽同样是可泛生灵气植物,但这等龙涎香木,与众神上下于天之天梯树还是不具备可比性,不过它这类极品奇香,扩香能力极强,香韵弥散渗透广泛,庞啼若能将之提炼出来,可是种能卖上天价的天然香精!”
“仅是一株幼苗而已,等它成长起来怕是要好久呢,我看短时间莫要指望它了!对了,宫里曾来人打听你下落,或许稍后会有那里客人到来!”
“宫里?不是李楹?不会是想着召我入宫吧?”
“是个宦官模样之人,态度倒是极和善,并未道出因何而来,只是打听你何时返回!”
“或许稍后他会再来。庞盛儿与懿懿公主怎么又来了?”
“盛儿好理解,她家店就在附近,可哪有我们这里热闹。懿懿姐莫不是也想着加入进来?都说她近来性子变化极大,早没了之前大姐范儿,与那些姐妹似乎往来也少了,堂堂从二品公主,甘于在我们家做个普通店员,你没觉出她行为举止有些奇怪?”
“应该是你多想了,昨日里还听他哥哥与大哥谈起过,懿懿公主之前性子,居然影响到采兄对长安城世家女恐惧感,这位十六岁女魔头,没少给关鲁公招惹麻烦。或许是她猛地里顿悟了,来我们这里是在寻求性格上的有所改变吧!”李之心里打了个突,举了个很牵强推测。
好在清绮也没往心里去,“午时我去金给师父送的饭菜,顺便给老人家带去了果酒,你猜怎么着?原来他平日里就随身携带着酒壶呢,闻到了我们带去果酒,把他壶酒当场送给了护卫,还说每天必须给他保证一斤左右供给!”
“微雕这种细致活计,还能带着酒意雕刻?”
“我也是这样奇怪提出疑问,老爷子说他平时反而极少饮酒,越是精细活儿,越需要酒精提升兴奋点,算是他一种极为特异偏好!正,你见没见他里那个镜片,据他说是个西洋货,还真是奇怪呢,能放大好几倍镜下之物!”
此时二人就在层柜台后面,购买小笺女孩子们依旧挤得满满腾腾,已经排到二层楼梯处,下面两层虽然人也不少,但远无此间忙碌。
不多时,忽见懿懿公主急急火火挤进来,绕过柜台,声音急促而低沉:“不得了了,我正要去后院方便,在层楼梯处见到八皇子就在后院里,可能见楼梯上人太多,暂时没有上来!跟在他身边的是位道长!”
“咦?皇子大人怎么来了?”李之神情奇怪地站起身,脚下却不敢怠慢,几步就挤出观望,见到确实情形,赶忙溜边下去上前见礼。
“这位是司马承祯道长,法号道隐,可是为着与你结交而来!”李旦含笑引见。
李之心下一惊,这位司马承祯可不是简单人物,一生作品极多,尤其是一部《坐忘论》,乃修道明理、入室炼养道书,是一部所有对道教了解比较深之人均耳熟能详著作,司马承祯能够成为思想史上唐代最有名道士,有一半功绩要归于这部根本不是他写的书。
《坐忘论》为晋魏隋唐时期道士赵坚著,司马承祯虽仅为后来,继承稷下道家、老庄思想,再行集萃编著,却是在道教由外丹转向内丹进程起重要理论作用,对后世道教内丹学具有很大影响。
对于李之讲来更重要的是,此人创造出一套道家修真理论和“五渐门”、“阶次”等一系列修真法则,著有《修真秘旨》、《上清含象剑鉴图》等道教修炼方法,探讨了服气养生与治病等有关人类自身生命问题,可以说进一步显现了其生命哲学的可操作性。
相比于他一系列相关著作,其人本身也是位一级武学大师,但此等成称谓仅是夏婆婆等人口普通习武者具体划分,具体到司马承祯所修习纯正修真之法,李之就一无所知了。
他曾问起过夏婆婆、老吴头等人,却被支吾着左右而言他,似乎不敢轻易吐露。
而此时司马承祯的到来,就是李之一直盼望结识的真正道门人,或许从他嘴里,能得到李之想要知道的结果。
仅是一个照面,司马承祯就对李之刮目相看,自他表情里,瞬间李之就明白过来,此人感觉到自己身上真气存在。
这也是李之刻意为之,目的就是在暗考校司马承祯其人,对自己所拥有真气是何感应,不出他所料,这个人果然能体察真气这种纯正道家气息。
此人还是李之重生以来,遇到的首位可以感知真气之人,立时让他心提升起最大警觉性。
司马承祯遥遥向其拱致意,言语毫不涉及真气一事:“李先生果然年少有为,只是这一副高大身板,就彰显出与寻常人截然不同之处!”
他话里似有所指,但绝无半点冒犯之意,而是投之以意味深长和善笑意。
李之呵呵笑着淡定开口:“皇子大人与道长也见了,正清绮堂生意很忙碌,里面实在无落脚之地,还请谅解,只能请二位贵人在简陋院落里稍坐了!”
第二百二十六章 向往华清宫
李旦哈哈大笑,并不介意李之所指定石桌石凳,石凳上均铺着厚厚羊绒垫子,这是后厨里的冬卉眼疾快铺垫,她很能分辨出来人是否尊贵。
“李先生的正清绮堂,可以说是长安城一景了,换做整个大唐,也没听闻一家生意如你这里火爆!道隐道长此次下山来,就是感念你在宣纸方面突出贡献,特来与你有所结识!”
听闻李旦再一次提到此点,李之正好借势而上:“应该是小子我上山讨教道长才是,却是不知道长道观府址建于何处?”
司马承祯呵呵解释:“贫道仅为一游历道人,一年前来到天台山玉霄峰,久闻长安城人际会,几次下山来,也深感此间觌武匿气息颇浓,尚之风大盛,李先生可知我法号道隐从何而来?”
“观道长身上极其浓郁人气韵,我想应该是出自艺兴而武道隐?”
“哈哈,李先生果然采武义皆备!不错,武不可黩,不可匿,莫要滥用武力,来抹灭明,这是贫道一生瑾执为人处世信条!”
“可以理解此已成为道长思想所达一种境界,有为思考,以时势、趋势判断而做出顺势而为行为,即顺应自然变化规律,使事物保持其天然本性而不人为做作,从而达到无为而无不为之境界。”
与李旦对视一眼,李旦大笑,“还真是巧合,午后我刚刚曾问及道长:对于个人修行来说,无为是最高的境界,那么治理国家的最高境界又是什么呢?道长答曰:治理国家与个人修行是一个道理,只要顺应世间万物的自然发展,屏除私心杂念,国家便可趋于大治。李先生,你二人竟是道家观念出人意料近似啊!”
司马承祯眼精光频闪,“我之以为所谓‘道’,就是损之又损,以至于无为。李先生以为如何?”
李之摇头,“我才几岁年级?岂敢与道长坐而论道?我仅知最通俗了理解,无为谓之一人正而化天下正。无为不是无所作为,不是无所事事,而是不做无效的工作。不该干的不能干,该干的必须干,不能反着来;不然就是违背了道。按道行事之人,他们每天都在认识自身那些潜意识思维模式、行为模式,减损并改正那些错误言行,剔除自身错误意识等等。就这样减损再减损,以至于自己无意去做作的按道行事。那么他们就已经把道融入到他们的思维以及行为模式去了,所以他们的内心与举止协调统一,非常自然。他们虽然无意按道的言行举止标准去行事,可是他们所做的每一件事却没有不按道行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