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生意人 第198节

“哈哈,崔叔果然精明!不仅如此,高句丽、新罗、百济、日本与西域国家也有海上通道,也使得山东成为海外国家通往大唐另一主要渠道。莫要以为如今正清绮堂仅有纸业、服装,药业也马上有产品出现,随后还有冶金、农用械、谷疏等等,除了火药不能出口,任何产品都可以加入对外贸易,包括产自山西的煤炭!关键是,正清绮堂产品虽均为高档产品,但除了零售,他们只能通过你们大量采购!”

“最近一段时间,我们四地汇聚人员所经路上,均已见证正清绮堂产品可怕垄断情形,更主要的是,这些东西都是凌驾于全天下先进产品,仅是纸业,就足够我们大赚而特赚了!”

“财富赚取只是其一,山东士族在未来几国间关系维系更为关键,我们本来目的就是需要有地位不被威胁之期盼,能够作为几国间最直接掮引角色,才是令朝廷不敢对我们轻易动的关键所在!”

崔成眼闪亮愈发明显,仅是通过言两语,他就能体会到李之话里极深用意,这等谋略堂堂正正,更不失丰厚利益获取,而且还不用像卢家那般大投入,劳心伤神。

仅是做一个二道贩子,就能通过商品转,建立起足够国内国外核心枢效用,这可是近乎于唾而得的商业与政治利益。

难怪李之前面所说,相比山西太原卢家,山东方势力占尽了先天优势,如此看来讲是轻松发展起来,的确为显而易见之事。

李之当然也会给他们一枚定心丸:“因为我们是自家人,先期货源我可以不要你们任何款项的提前支付,销售不掉也可以给我退回来,这可是一本万利的买卖,如何取舍,你们应该心里有数!”

他说话也不带什么客套,直接点至主题,这般易如反掌之事,若这些人再有种种顾虑,他也就从此无话可说了。

卢亭呵呵笑着提醒,“不仅仅只是对外,既然李先生将山东地面代理权交给你们,整个河南道也大可以拿下来,包括我们山西,也能自其讨一杯羹!”

李之插言,“河南道没有问题,但洛阳城得给我留出来,不是我不舍得那个陪都商业环境,恐怕是有人要逼着我正清绮堂前去开发!想必你们也曾得到过消息,据我另有得知,武后可是一直在惦记着我,已经派人前来此间了,多则五日,就会有人找上门去!”

崔成连忙表明态度,“洛阳城自然是李先生的,那里是武后大本营,山东士族进入那里又与羊入虎口有甚不同?专心经营对外贸易已能满足我们各项需求了!”

他心里也清楚,如正清绮堂那等奢侈物,河南道也只有洛阳城才为消费大户,但也正像他所讲,那里可没有山东士族发展会,强行进入,只会沦为被重点欺压目标。

其实如崔成、卢亭者,虽不是颛孙家外地势力现任家主,亦为各家与颛孙呈逸为同一辈分老辈,名义上颛孙世家方为山东地界旧有超级势力,并一度入主大唐核心管理层。

但因此时早已在野几十年,若非出于家族大义,为保得山东四大士族免受李姓皇室打压,再有老祖宗一人研制出来一级锦织配方,怕是东诸山早不为四大士族供奉为整个家族核心了。

二十年前,更因某些人想着图霸锦织配方而不断生事,若非老祖宗采取断然段,暂时切断了一切二、级锦织工艺供给,一下子令失去四大家族失去原有丰厚资金来源,或许颛孙家上下早与山东祖地失去联系了。

就是趁着那一次危,颛孙家族才重新将触角探入几个家族里,并因此而逐渐掌握经济话语权。

即便如此,在没有东诸山出,为四大士族解决关陇蛮族余部打压一事前,每一次来到东诸山拜访的各家二代人,均为颛孙家祖上卸任至少十几年才出生之人,意念里对于颛孙家族曾经辉煌认知淡薄得很,所以面对颛孙呈逸这位族长的尊重,也多是流于表面而已。

但今日因为李之的出现,而令崔成、卢亭这些二代人几个回合下来就彻底臣服,这里面可不仅仅因为李之的这番远见卓识,更因此人深不可测发展走向,只是踏足长安城不到月,就成为握尚方剑,叱咤长安城商界,所向睥睨,快速崛起人物、

即使是颛孙家人,也摸不清楚为何这人如何在极短时间内,就与各大王府都已建立起异常密切关系,而且大婚一事也能由圣上亲自赐婚保媒。

而且他身上说不清莫名领袖气质犹若天生,会让人莫名其妙就跟着他思想沉浸下去,更不要提他仿佛用之不竭,超脱时代印记成型产品了。

老祖宗不远处的瑜然母亲江氏,此时就对身旁一双姐妹叮嘱着:“我们颛孙家因李之出现而改头换面,不只表现在商业获得上。其他方面,小处来讲,让颛孙家上下齐心协力,亲情观念再一次取代利益牵扯,没见东诸山几个纨绔也走上正路了?更大角度观来,我有种预感,令山东四大士族从此彻底驯服乃为首步,进而让整个颛孙家族再现辉煌也是早晚事情!”

颛孙琴心并不理解其深层意味,但不代表她身侧其他大辈女眷不心知肚明,于是就有人响应:“如今长安城大小人物均尊称李先生,胆敢口呼正者又有几人?这是一份货真价实尊重,是李先生用他人格魅力以及各式惠及换来,我们家瑜然能在他声名还未真正显露,就将其拉回东诸山,不能不说是我们家族天大福分。”

“侄女儿哪里有这么大诱惑力,要我说,还是我们家老祖宗慧眼识天,能一眼就堪透其人内在,洞察隐微,令其纤毫毕现!”瑜然心思极聪睿,言两语,就把话题转到老祖宗身上。

第二百一十八章 懿懿过往

如此明显奉承话,引来搂着庞啼的老祖宗哈哈大笑,“跟随在正身边时间久了,我们家瑜然,也再也不是之前那个,只知闭门读书撰作闺女,懂得巧借势转,规避风头了!干事多余多事干,关不破不关。老祖宗一生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还多,像是正这样大泽龙伏藏远志之人,还是能探出个子丑寅卯来。”

再是一生大智慧之人,老了老了,总是乐于安享祥福,喜欢听些个谄媚般奉承话,年过百岁的老祖宗,自然在自家喜爱的重孙女辈面前,也是一样乐此不疲。

不过她话音一转,就点明其寓意深邃:“镜里鬓霜为墨换,底章因才活。正小子乃不世出天之骄子,正如我老人家怀里的小人儿,也是天降人物。这等人天生自带灵仙气儿,如此仙气含逸兴、焕生,留有余地步,养无根天,怕是只有我这般岁数之人才能探得出来!”

她身边闻听者,没有不认同此理之人,皆因李之所作所为,已然算是神乎其神了,试想只是东市正清绮堂开业,哪一个商家能做到每日数万两银子销售额。

而庞啼这个小人儿,天生仙韵已刻画入倾国倾城容颜里,秀色可掩今古,绝世而独立,俗世再是芳容丽质妙龄女,也无她天生仙怡伊人品质。

脸上无一丝淡粉轻施的庞啼,在老祖宗怀里,给老人家夹过一筷子清脆时鲜喂到嘴里,嫣然而笑:“啼儿可没有老祖宗所讲如此仙气儿,倒是正哥哥符合您老口半仙潜质。老祖宗,我给您说,今日里在”

她语容兼备,声情并茂地将李之午后下水情形讲出来,并未谈及水底获得之物,但李之超长潜水能力,一样惊骇得众人啧啧称奇。

瑜然心下却是暗乐,别看庞啼丫头年龄小,将李之经常用来转移话题方略却是学了个十足,描绘其过程不乏惊险,便是老祖宗这般老似近妖般百龄阅历,也一时间被吸引过去。

李之那边,此际正值酒酣耳热之时,在得到他逐一指点后,所有远来客人,均意识到未来发展潜无限之处,令现场气氛渐渐升腾至鼎沸。

连带他们眼颛孙呈逸家主地位,也于瞬间被提升为极高,客人尊崇,主人热切,自然使得现场气氛相当融洽。

而一众颛孙家代小辈们,也因自身地位受到尊重而兴致大发,一个个邀酒比兴,异常活跃,从而令客人们欢心不已,颇有种归家拜祖时的亲情久别重聚亢奋感。

李之自然也是他们关注焦点,不同于以往,尽管他急于想带夫人们回往休憩,但这些人可是远道而来贵宾,像之前那样提早离席,显然为不敬之举。

不过他身边有清绮这位深悉其诸般感知者存在,很是巧妙地为他遮挡数番,让一向疲于耳边扬泛颂扬褒词的李之,常常得到一时片刻旁观者的清闲舒适。

这场纯粹亲情多于客套的真正热烈酒宴,一直持续到很晚,在客人们无论男女,均是喝得酩酊畅快之后,才圆满收场。

终于回到卧房的几人,一身疲惫,沉沉睡去,转过天来,又是一大早起床,引领着客人们于东诸山游山玩水一番,在午后远远送行告别。

原本客人是要留待几日的,但此时因为有了心想法,可尽是些关乎于未来大势紧要事,自然个个着急着离开。

来到正清绮堂,封行已是忙碌的满头大汗,见到李之仿佛遇见亲人:“不行了,李先生快快替我抵挡一下,一大早开市就涌来疯抢热潮,而且成女孩子,叽叽喳喳吵死个人不说,买了小笺却是不走,在店里上上下下细细观看,需要赶着才会离开。”

清绮呵呵直乐,“我们女孩子就是这样啊,尤其啼儿、瑜然这般年纪女子,涉世不久,处处新鲜,难得有正清绮堂,可满足不同于以往太多新鲜事物认知,换做我也极感兴的!”

李之深有感触的推他一把,招呼老吴头、俟老六,“快领咱们封大管家喝几杯酒歇歇心神,要冬卉给好好炒几个菜,切个羊杂碎,封管家好这一口!”

引着女来到层,意料外见到庞盛儿、懿懿公主、元婉郡主也在紧张忙碌着。不远处货架位置,明王府代大公子李昱李方伦,与关鲁公之子,懿懿公主的哥哥关铭关采也在,此时也紧盯着装铜钱的竹筐,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

李之挤过去,两还未拱起,就被李昱摆制止,“少来这套虚头巴脑的,好家伙,累得我跟采腰都要断了!快把这筐搬进去倒下!”

话虽如此,他随即还是乐呵呵帮着李之抬入,“话说兄弟你这里生意还真是吓人,原本采好不容易自皇宫里脱开身,想着带未婚夫人来你这里做几身衣服,看看被困在这里有一个多时辰了!”

李之乐道,“帮兄弟干些活,也好心安理得免费讨几身衣服穿,换做我可是很乐意的!”

“想我堂堂朝品官,来此做些苦力总有些冤屈的,拿你几件衣服还不合情合理?这样主动讲出来,显然心很不情愿了!”关铭探进头来调侃。

“采兄这是正式调到尚书省了?好事情啊,堂堂品就是不一样,你看这脸色都鲜活了很多,神情也自然的明显!不像方伦兄,次里,两次见他摆着副从二品书侍郎官架子。”李之快步把竹筐放回原处。

“什么方伦兄,叫大哥!还别说,采刚刚与我谈起,尚书省比黄门侍郎轻快多了,之前近侍之臣无论传达诏令,还是掌管密字,口舌不敢轻言,容貌不吝颜色,那等时刻紧张状态此时想来,他还有些后怕呢!”

“那是自然,伴君如伴虎可是自有皇位一说就流传至今,做不得假的!如今成为尚书令,乃一殿之尊,心情当然天差地别!晚饭时间别走了,就在后院里炒几个菜,我们好好聊聊!”

“还说呢,本来打算谋一闲差,而尚书省事无不总,入殿首日就忙得转不开身,各种签署累得腕生疼!”关铭发着牢骚。

“那可是名副其实大唐最高行政构,全国行政总汇,异常忙碌也是现实!不然,权力既不归属,郎官又不治事,权借此以寄禄秩,别无差遣,尚书省制度名存实亡了,真成为闲差,关鲁公面子何在!”

“这话倒也是,人走茶凉乃官场常态,位居黄门侍郎时候,习惯了逢官即迎来满颜欢笑,一下子调至真正清闲位置,不止我心理上一时不好适应,老父亲面子上也跌了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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