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不远处的张旭,李之笑问:“张旭可是跟定你了,不知他跟母亲商议得如何了?”
“要他自己给你说!”李怿张招过来张旭。
“母亲很高兴我结识了你,她早听闻你的一些事迹,但对我不太信任,或许需要李先生随我回一趟陆府,才好令老人家相信于我!”张旭神情显然有些难为情,盖因自己之前名声太臭,竟是连亲生母亲也对他有些失望。
张旭父亲早亡,因家矛盾冲突,其母陆氏就搬回了陆家,从此与张旭父家断绝了联系。
李之哈哈直笑,“还不是因你无数次酒后失行,听闻导致官家扣押就不下数次了!”
张旭却对被衙门口抓过几次并不在意,“去的次数多了,衙役们倒与我混得熟了,有好几位成了我的酒友!”
“莫要以为酒酣耳热之下,行为不端是何荣光之事!因酒兴而落成书,书写洒脱不羁我服了你,酒酣而由生潇洒磊落,方可有变幻莫测狂草撰就出来,其端行依旧足以惊世骇俗!但因酒而误事,更行些乖张猖獗越轨事,不仅可令世人轻看了你,你家亲人也会因此而心伤肠断!”李之话锋忽转,言辞犀利,不留丝毫情面。
张旭抹了把额头并不存在的汗渍,嘿嘿讨好般地认同:“李先生说教的是,怎地语气与我母竟是九分相似?如今听闻有大事可以做,我已决心控制饮酒,顽劣心性也的确极教人诟病多于释解!”
李之语调旋即舒缓下来,“没人轻看你书法上造诣,正因为此,才招来更多谅解。但你也要想想酒意大发后,边无有纸所带来情感无以发泄后果,慈母就是针对你最真实心力影响写照,何时能哄得母亲大人对于你所做事再无担忧,那时你才算是真正长大!为何我要将你安排在李怿身边,他顽劣时候较之与你更甚数倍,且是那些令旁人深受其害的荒唐事。但他因为两年军营磨砺成人了,懂得了孰重孰轻与后果提前设想,你尚处于他之前状态里,只有他能更准确把控如何矫正与你,这方面比如我,甚至更加疼爱的母亲,也万万做不到!”
对于说教早已深恶痛绝的李怿,在李之凛然正气勃发之际,心下颇不以为然,因为他深知这种无关痛痒说辞,根本无益于解决任何事,自己身上转变可是经由生死考验的。
但听闻他将话由渐渐转到自己身上,突兀间李怿猛地悟会到些什么,再联想到之前,姐姐因为他的诸般作为而气得浑身颤抖,亲情二字就撩然而起,因他刚刚深刻感受到亲人无奈后的心绪悲凉。
第一百七十四章 《增广贤文》
再一日,正清绮堂前院里,早早推起小山一般纸巾,相比服装生意,似乎赶来抢购这种神奇纸巾之人更加疯狂。
昨日一整天店内通知,显然又将这里变为长安城最火爆之地,已换为硬纸壳包装的纸巾,因为其不可或缺、趋向更明实用性效果,引发之前尚对店内服装侧目之人也纷沓拥至。
更因仅有一日公开售卖噱头,在开市之前已令整个东市挤为水泄不通,以至于开市钟声响起不久,就有大批军人队伍前来维持秩序,较之年度大集还要重视分。
只因同样处于长安城核心商业区的西市,如今依旧空空落落,人迹少见,这一处正清绮堂突兀出现,已将之前正常商业秩序严重扰乱。
甚至许多商家至开市钟声响过一个时辰,仍旧未见开门迎客迹象,显是已加入排队购买队伍。而在官兵有效治理下的排列有序队伍,已铺满东市九区所有大小通道,其不乏就、深凹眼眶、头顶金发外国人。
“外面抢购声势实在太过吓人,我们这次举动是不是有些冒失了?”清绮极是担心地不时向外观瞧,脸上写满了焦急。
李之乐了,“这仅是我们正常商业行为,有何不妥?没见官府驻军主动出现了?他们比我们更害怕出现哄抢,正清绮堂每一次新品上市,都会是超越时代产物,莫说他们不敢,若真把我们逼走了,整个东市商业意义就急转而下,会有数不清商家跟着我们离开!”
“你如何如此认定?因为我们,他们可是连门前出入口都被封堵了,心责怨才是吧?”
“哪里会!因为正清绮堂,会产生不可估量商业辐射效应,以我们为基点,通过极强产品资源优势,带动周围商业各行各业发展才是潜在趋势。这种辐射表现通过极化效应使资金、客源向此处地区集,之后再通过辐射效应,把经济动力传导到各个商家所在腹地,对外招揽与资源自由充分流动,会在极短时间内就能体现出来。”
“听不太懂呢!”
“听不懂没关系,等过几天我们这里断了货源来处,这种明显变化就会体现出来,此时讲来也是为时尚早!”
他特意安排女留在店内,单一商品售卖,寻常安保人员也能应付,但会异常忙碌,李之心内可不舍得。
如今的他已经越发离不开她们了,因为相互间暧昧气氛越加浓郁,他已然很享受晚上回到住处后的心神偶尔激荡,偶尔难堪。
昨晚某一刻忽然明白过来,历朝历代原本以明君姿态做了很多大事的皇帝们,为何临到权势晚期,都会浸于享乐而导致朝事不理。
当然李之与位女孩子远远未到那种亲密程度,但因此而产生精神与思想惰性,还是有很多相似之处的。
好在李之拥有别人所不具有的真气涤荡心神用处,使神志瞬间清明作用还是极管用,尽管每一次看到如花女在眼前晃来晃去,依旧会使心境再有起伏。
拥有前世经历,他自然知道这仅是恋爱滋味,身边女人们可不似那些朝争宠女性,她们同样是在深陷恋爱初尝过程而已。
“常雨伯那里只要能装满一车,就会套马赶来,以目前抢购事态,怕是不到下午就会倒空我们所有积存。”说这话的是刑大头,自从替代封行之前职位,他还是首次前来店内。
“我们的目的就是营造如此声势,借以催动接下来有事发生。目前仅仅柳涧村一家厂子,远远达不到市场供给,若想尽快省时省力迅速发展起来,只能择取这样偏激段。各个股东处也因此事而达成共识,既然是今后难以避免之事,不妨暗推动,催发其集爆发,再施以严酷打击,我们受益不说,借以警告某些后来者更为必要!”
刑大头是等同于夏婆婆她们一样可充分信赖之人,故而早把其布局讲给他听,今天李之把所有具有身人都聚集过来,就包括这位在奉邬县别院里同样忙得抽不开身之人。
这些人作用,就是混迹于人群,探听些可能存在可疑人物,一旦类似消息打探有了眉目,就是通知官府人秘密前往探查之时。
适当时候,这些人会出面采购那些造纸厂家相关产品,由此营造出销售火爆假象,才能招引那些人更大投入,更巨量生产,而不是潜心研制纸品质量。
等到这些厂家产品大量囤积上市之时,就是李之这里极其低廉草纸冲击市场之际,那些分散在各地探查人员,就会瞬间变身为各地草纸经销商,铺天盖地低廉草纸就会是那些厂家催命符。
产品大量积压之后,他们再次化身为产品与厂子收购者,这些人由当地政府做后盾,各方压力之下,就会是李之一方生产规模急速扩张之时。
“是不是这些厂家,还会有一个相当长纸巾研制时间?”刑大头提出他心疑问。
“怎么会!我要你们这些有身、经验之人前来,就是监视并确定下那部分嫌疑人,这些人会在最近两天频繁出现在柳涧村,那里就会是他们获得相关工艺来源!”李之表情似笑非笑。
“邢叔,”清绮此时插言,“正已经在那边安排好了,缺少核心工艺配方早已伪造出来,当地村民或工人还能因此大赚一。柳涧村几乎人人知道造纸厂对他们生存重要性,发动起那些人几乎不用鼓动,人人奋勇争先!”
“那些外地人也不傻,同样需要验证买来工艺,才能足额支付报酬吧?”刑大头依旧不放心。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不想付出就能收买?而且那些来人也有竞争,本地人又同样担心他们配方买了去,而不履行后来应承部分!”清绮笑道。
李之进一步解释,“那种改造之后工艺,仅能达到正清绮堂纸巾八成成色,而且放置数日后就不能令产品沾水,一沾水即会形成硬质浆固,变得粗糙之极!而我们收了回来再行稀释有所添加,就会再次变为完全合格产品,只不过浪费些人力水源罢了!”
刑大头摇摇头,极尽颂扬:“李先生,你这一可真绝,那时候再行收购怕是连草纸的价格也达不到吧?”
“若想坑陷他们,就是建立在那些人为了利益,而无所不用其极卑劣在先。我们纸厂可是朝廷占据大头名义,实际股东又是真正各大世家,这些人有苦只能往肚子里咽!即使某些人在各地有所官场依仗,也不敢冒着整个家族被治罪风险施加报复,这一切均是贪心所导致,挖我纸厂墙角是那么好挖的?”
“这样一来,有这些人帮我们在各地建厂,甚至工人都帮我们召集好了,极短时间内就会令今后产量几十、上百倍提升,那时才是真正发展时刻!”清绮面色冷清,“怪就怪他们想投取巧心理,我们用真金白银收购他们厂子和产品,还不至于令其倾家荡产,已经给他们留有余地了!”
刑大头点点头,“更以此来告诫更多的人,有本事自己来研发,而不是借用投段!”
李之笑道,“对,这才是真正目的!请你们来,就是为了最终确定下那些来人,接下来会有专人紧盯着,以防柳涧村以防人多嘴杂,导致消息流露!”
“刚刚我在人群里仅挤了两条街,就发现其两人形迹可疑,依照李先生的意思,已通知小少爷那里了!”
但凡临淮郡王府出来的人,都一直称呼李怿小少爷,他们都是看着姐弟成长起来,依然延续小时候的叫法,刑大头也是如此。
明白了自己此行前来目的,他乐呵呵再次转身而出,瑜然笑着说,“邢叔是极不乐意将他从忙碌厂子里拉了来,又是几乎漫无目的在人群挤来挤去,这是来给我们诉苦呢!”
李之笑着点头,“他这人乃粗直爽快性格,有心事就忍不住吐露,我很喜欢他。你们猜,若换做封行会怎么来表达?”
“封管家会先与你讨论一下现场形式,再转向纸厂供应情况,然后借由明日起羊绒衣物销售,衍顺到此时别院里厂子忙碌。这种人适合商业上生意洽谈,未来规划制定;而邢叔更适合于生产现场管理,货品储备监督,两人间风格不同,但缺一不可!”
李之大赞清绮,“还是我们家大夫人识人地道,有了封行加入到你与瑜然未来产品推广之,可是个巨大辅助力量。”
“大夫人头衔我可垂涎已久,那你就快些娶了我,还未成亲就跟你住到一起了,别人还不知背后怎么念叨呢!”清绮白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