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宁容听到动静,对着那些宁府亲卫吩咐道。
“驾!”
一百多人翻身上马,在头马的带领下,一千多匹战马,轰轰烈烈的向着城内杀去。
战马奔腾,马尾后的树枝扫起一片尘土。
城内,赶来支援的西凉军,瞅着那万马奔腾的模样,吓得脸色大变。
“上马!”
战马奔着城门急驰而过,北府兵却是抓住一匹战马,翻身一跃跳了上去,挥舞弯刀宛如地狱的死神,不断收割着敌军的性命。
当啷啷……双斧狠狠的砍在对方的身上,火星蹿起三尺高,巨大的力道让他手臂不断颤抖,咬咬牙关,对于身上的刀口他却是毫不在意,两把斧头不要命的砍了过去,
嘭!
又是一声剧烈的碰撞,虎口崩裂,身子摇晃,俩个人不由自主地向后连连倒退。
“狗贼!拿命来!”
西凉将狰狞着神色,再次向着路招杀去。
“呸!”
路招吐出一口血水,他没想到西凉军的支援来的如此之快,不过……他知道自己必须擒贼先擒王,若是等西凉军反应过来,就前功尽弃了。
“嘿!老路,你行不行,不行就让俺来!”
裴元绍瞅着俩人的战团跃跃欲试。
“不用!”
再次吐出一口血水,路招将手中的战斧抡圆,对准那敌将的腰身,横扫过去。
呜!
巨斧挂着沉闷的风声,直奔敌将的侧腰,来人已然知道路招力大,想要躲闪,可是路招的斧头速度太快,他根本就来不及。
拼了!
没办法,他只要咬着牙,硬着头皮,挥舞战刀向着路招的胳膊砍去,他就不相信对方会不要命的死战。
敌将的打算不错,就是用危险逼迫路招放弃那凛冽的一击。
然而,路招却是狞笑一声,对于那战刀视若罔闻。
当啷!
咔嚓!
斧头结结实实的砸在了战刀之上,战刀受到斧头的撞击,力量卸去大半,但还是噗嗤一声,砍进了路招的左手臂。
紧接着,敌将脸上却是露出不可置信的悔恨,原来就在路招如断线的风筝一般,直向后倒飞出去之时,另一把巨斧却是砍进其腹部。
噗!
鲜血,肠胃,不要钱的往外涌,敌将痛苦的捂着肚子,眼中露出悔恨的神色,最终瘫软的摔倒在地,挣扎了两下,却是与世长辞了。
噗通!
路招也不好受,摔出两三米远这才落在地上,又翻滚出好远,终于算是停了下来
“狗贼!可敢与我一战!”
路招爬起身,随意的包扎了一下,感觉自己手臂已麻的毫无知觉,仿佛不是自己的似的,使不上任何的力气。
不过,路招却是士气不减,调转方向,直奔几个西凉军大喝而去。
西凉军闻言,浑身的汗毛都竖立起来,自己的顶头上司牙门将,只在眨眼工夫被对方打死,自己又怎能是此人的对手?
看着路招狰狞的身躯向自己跑来,西凉军暗暗咧嘴,连动手的念头都没有,二话未说,转身就跑。
“杀!将军率领数万大军杀到,咱们去屠了程银狗贼!”
裴元绍大声的提醒着路招,两人翻身上马,挥舞兵器,率领北府兵直接向县衙跑去。
宁府亲卫却是催动战马,四处放火,黑夜中整个离县陷入了恐慌,许多人尚且不知怎么回事,就被自己的战友踩踏而死。
…
战马狂奔,杀气凛然,路招头前开路,裴元绍扛着狼牙棒,紧随其后,许是狼牙棒太重的缘故,他的速度却是不及路招快。
眼前县衙府门禁闭,裴元绍面色狰狞的勃然大怒,趁着战马的巨大贯劲,将手中的狼牙棒高举过头顶,对准县衙大门狠狠的甩了出去。
嗡……
狼牙棒脱手而飞,在空中打了一个旋,以无与伦比的速度向着府门砸去。
西凉军正在抵抗厮杀突然听到身后一阵恶风传来,下意识低下头颅,就听呼的一声,狼牙棒贴在他整个人飞了过去,紧接着就是轰隆一声剧响,铁锤砸在府门上,摔落在地上,将地面都砸出个大深坑。
呼……好险啊……西凉军心中惊呼一声。
“杀!冲进去,活捉程银!”裴元绍催动战马紧随其后,死命的控制战马向府门撞去。
吼……
一声嘶吼,前面道路被阻,战马猛然抬起前蹄,狠狠的塌了过去。
咔嚓!
本就摇摇欲坠的府门,终于经受不住战马这雷霆一击了,轰然倒塌。
裴元绍跳下战马,捡起自己的狼牙棒,瞅了眼那满脸是血的战马,却是头也不回的冲进府中。
“啊……快逃命啊……”
“曹军杀来了……快逃啊……”
整个县衙树倒猢狲散,仆人丫鬟仿佛没头苍蝇乱窜。
“嘭!狗贼!”
等裴元绍找到程银时,只见其和几个将校模样打扮的家伙喝的烂醉如泥,旁边的亲卫正在满脸焦急的呼唤着。
呸!
对于这些人,裴元绍却是毫不客气,挥舞狼牙棒就是一顿乱揍,虽然有几个西凉校尉逃跑了,可是裴元绍却只是惋惜的摇摇头。
“老裴!俺宰了三个!你呢……”路招单手提斧头,浑身上下血气翻滚的吼道。
“诺!跑了几个!这几头猪都在呢!”
裴元绍指指程银等人,虽然他看起来是个粗人,可是实际上他却是粗中有细,有自己的鬼主意,那些校尉能杀就杀,不杀也无所谓,可若是程银这边出了差错,那罪责可就大了!
“来人,把他们绑了,游街示众!”路招招招手,几个北府兵一拥而上,把程银和那使者用绳索捆绑的如麻花似的。
“带出去!”
县衙的抵抗虽然激烈,却是各自为战,很快就被裴元绍给肃清了,而后他们便压着程银等人游街。
“西凉军都听着!如今程银已经投降,投降者一概免死!”
两三个北府兵并排着把程银夹在中间,烂醉如泥的程银被裴元绍粗暴的套上了铠甲。
铠甲坚硬不打弯,可以让程银端坐在战马上,旁边只需要有人稍微控制下,就不会摔倒。
黑夜下众人本就看的模糊,自然不能分辨程银是醒着还是喝醉了,只是见其骑在战马上,搭拢着脑袋,就以为程银投降而羞愧见人。
“噗通!”主将都投降了,他们还反抗个什么意思,西凉兵迷茫的扔掉了武器,不知道接下来的命运。
第八百七十八章智商不够用的…路招
黎明时分,随着破晓之光再次洒在离县的城头之上,嘈杂的喊杀声、呵斥声渐渐平息了下来,城头上的黑色魏字大旗迎风飘扬,离县大局已定。
八百北府兵趁夜拿了下来,乱糟糟的西凉将旗被士兵胡乱的扯了下来,扔在地上狠狠的蹂躏踩踏了几脚。
北府兵关闭城门,贴出告示安抚那些百姓,趾高气扬的瞪着那些被脱光的西凉军。
八百多人的北府兵看押着上万西凉降卒,这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所以宁容进入离县城后,第一件事就是命令裴元绍把县衙的府库砸开,而后取出里面的金银珠宝,粮草细软分发给有功的将士们。
第二件事就是贴出告示,征战良善子弟加入府兵,每个愿意当兵吃粮的都可以拿到十贯钱财的安家费,三年内的田地粮食还可以免除赋税与徭役。
在钱财的驱使下,离县的百姓纷纷踊跃报名加入府兵队伍,要知道这年代有口吃的已经很不容易了,更何况还有安家费。
莫说是他们,就是那些蹲在地下,被绳索捆绑的西凉军都有些眼红了。
不过……
县衙内,原来那些校尉将官们,如今正被五花大绑的蹲在院子里,一个个的却是唉声叹气。
他们不傻,昨夜天黑,曹军突然出现,杀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他们还没搞清楚敌军有多少人,就被裴元绍的斩首行动给震慑住了,这才无奈的选择投降。
可是现在,彼此对视一眼,眼中却是满脸的苦涩,早知如此,昨夜就应该再反抗一下的!
八百人?
嗤!
他们可是上万人,这若是放在寻常,他们都不会正眼瞧他们,可是如今却成为阶下囚,而那位诡异莫测的怪才正站在大堂之上,思考着如何处置他们……杀?留?
宁容站在大堂之上,望着面前的桌案上,那上面摆放着一枚兵符,一卷军令状,军令壮有些折损,这是裴元绍在那使者齐周身上搜出来的。
“侯爷,这些人怎么处置?”裴元绍请示着,路招也是竖起耳朵听着,如今他对于眼前这位军师那是崇拜的无以复加。
激动、炽烈、甚至带着一丝恐惧的眼眸,一刻不敢放松的盯着宁容。
没办法!
这路招也是在曹军中成长起来的,虽然他听过关于宁容许多传说,可是他没有在曹洪手下混过,也就从来没有亲自感受过那来自智商碾压的恐怖。
八百人打败了两万多人?嘶……路招想到这就是倒吸一口冷气,就算他现在站在这里,仍然觉得不可思议。
“路招,昨夜让你办的事情办了吗?”
宁容不知在沉思什么,路招却是不敢打扰,听到对方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路招赶紧点点头。
“回军师,按照您的吩咐,绝密军令昨日就送回冀县了!”
宁容听到这话,凝重的神色这才有些松弛。
看着宁容满意的点点头,路招不禁偷偷的擦擦额头的冷汗,这眼神真是太吓人了。
就在方才那一瞬间,他有种感觉,若是自己方才敢迟疑片刻,定然会大祸临头。
“很好!你带着这些将校去校场,关于他们的罪……就让那些西凉军自己评定好了!”
宁容默默鼻子,露出一丝坏坏的嘲讽。
路招闻言就是一愣,呃?这是什么套路?
眨眨眼睛,以他的智商显然是不能理解这其中的深意了。
没办法!
路招瞅着宁容的模样,显然对方并不想给自己解释,无奈之下只得求助的瞅着陆逊。
“咳……”
陆逊瞅了眼师傅,见师傅没有说话,这才笑吟吟的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