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张飞和关羽皆是绝世猛将,单打独斗皆可取乌延狗头。
可是……
黑城的五千骑兵若是打着为乌延报仇的名头,刘备麾下这一万多的步卒能够抵挡的住?
呵!
再说了,张飞的性格那是粗狂豪放不羁的,一张豹头环眼本身就有一定的欺骗性。
关羽呢?忠义无双?可是这玩意一时半会的不容易被人看出来。
然后,就是……
高傲!
看不起人!
不错!宁容不敢去想,关羽在阵前叫骂是什么模样,按照这位二爷的个性,只怕最多的就是傲然而立,丹凤眼一眯,手中的青龙偃月刀闪烁寒芒,冷冷的打量着对面。
“贼子速来受死!”
想了半天,宁容也就觉得,大概这就是关羽唯一能说出的话了!
不错!
关羽这高傲的性子,适合眼神杀死人,至于骂人?还是张飞吧!
……
咳!
想是这般去想,可是宁容还不至于傻乎乎的说出实情。
“玄德公不如顺了翼德的心意,此时若是把翼德唤回来,只怕会让他更加的失落,玄德公莫非忘记昨夜的张翼德了?”
宁容一句话说的刘备瞬间改变了主意,正如高傲的关羽,张飞也有自己不痛快的时候。
“可是……军前饮酒……”刘备有些担心的看着宁容。
“嗯……玄德公放心,不如让赵大哥和关将军各带两千人埋伏左右,若是翼德情况危急也好出兵援救!”
刘备见宁容考虑周全,脸色轻松道:“先生之言正合我意!”
“三弟,子龙听令!你二人速速点起兵马,依计行事!”
“喏!”赵云和关羽抱拳领命而去。
刘备有些头疼的揉揉脑袋,看着帐下传令的小卒,刘备暗自决定,等这次战争结束,定要好好管教下三弟。
宁容嘴角微微上扬,暗自思索着,不知道张飞是不是想要故计重施。
“你?”
宁容转身对着帐下的传令士卒示意道:“对!就是你,元绍,你去我营帐取几坛好酒,让他带给翼德!”
“嗯!”
裴元绍点头回应着,转身招呼着传令兵向着营帐外走去,脸上有些肉疼。
那些三宝佳酿可是好不容易从许昌送过来的,是李宁先生听说少爷的落脚之地后,拜托糜家的商队给捎过来的。
少爷又不是个爱喝酒之人,所以,这些酒都便宜他裴元绍了。
唉!
可惜了!
这可是裴元绍的心头肉呢!
……
黑城外。
咚!
一声巨响让众人精神为之一振,紧接着就听一阵哐当之声,乌黑的城门缓缓打开,伴随着咔嚓咔嚓的声响,护城河上的吊桥缓缓落下。
噹!
“杀!”
乌延望着对面叫骂不休的张飞,眼眸充满了仇恨的目光。
“儿郎们,杀!”
“哦……哦……”
叽里咕噜的鸟语张飞是听不明白的,不过看到乌延率领骑兵杀出,瞬间来了精神。
呃?
怎么直接冲杀过来了?这……不按套路出牌啊!
“将军!乌丸人杀过来了!”
副将眉头紧皱,望着杀气腾腾的乌丸骑兵,神情骤然紧张了起来。
嗯?
张飞这会也发现了,乌延率领乌鸦鸦的骑兵好像没有停下和自己单挑的准备,竟然招呼都不打直接开战。
“哇哈哈哈~”
张飞猛然乐了,蛮族就是蛮族,不过,俺老张喜欢。
“杀!”
挥动丈八蛇矛,张飞猛然向前一挺,冲着远处杀了过去。
副将一看张飞不由分说的冲了过去,胸中豪情也瞬间被点燃了,回头冲着麾下将士吼道。
“兄弟们!建功立业的时刻到了,杀尽乌丸狗!”
“杀尽乌丸狗!”
众将士齐齐大声喧哗,在张飞的带领下冲着前方杀了过去。
乌云慢慢的覆盖了这片区域,两支大军卷起千堆沙,黑甲骑兵手持斩马刀,不断催促胯下战马,仿佛一片地下乌云悍然的发功了攻击。
乌延就是一头狼王,金光铠甲下一身虎皮铠甲,威风凛凛的不断呼喝,一群兽皮骑兵张弓搭箭射出一阵箭雨。
“杀!”
张飞舞动丈八蛇矛左手一挥割掉一个脑袋,嘭的一声,满腔的热血从脖颈冲了出来,霎那间仿佛喷泉一般艳丽。
宁容站在远处有些无奈,这根本就不在自己的预想范围之内。
唉!
第四百一十五章 惨败
第四百一十五章 惨败
乌云密布,狂风怒吼,七零八落的将士们瘫倒在地,一片哀鸿遍野的景象,烈火焚烧的战旗瑟瑟发抖,整个军营的士气一落千丈!
“唉!”
这是宁容第二次发出唉叹之声,凝重的脸色充满了愧疚与自责。
“其罪在容,不在天!”
良久,宁容对着战火洗礼后的将士们,说出了最真挚的话。
“少爷……”
裴元绍瞅着宁容痛苦的神色,出声想要宽慰几句的,可是话到嘴边又不知哈哈说什么好了。
转身望着李儒,希望这个神秘的聪明人,能够给少爷开解一二。
李儒人老成精,自然能够看出裴元绍忠贞的眼神,望着宁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笑容。
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仆人,有什么样的仆人就有什么样的主人,李儒从来不相信这世间有单一方面的忠诚,他从裴元绍的眼眸中看到了宁容真挚的一面,想到自己以后的生活,李儒那颗心彻底的熔化了,也许……去宁家做个门客真是个不错的选择。
嗯!
李儒满意的点点头,不得不说,聪明人的视觉就是和正常人不一样。
“致远号称算无遗策,锦囊妙计更是有安天下之说?今日又因何败在乌延人手中?”
李儒向前一步和宁容肩并着肩,望着满土坡的将士们,黯然的舔着伤口,神色无动于衷。
死亡?
呵!多么新鲜!这些东西他李儒早就看的多了!
失败?
呵!多么正常!兵圣孙武都有失败之时,更何况你我。
李儒当然明白宁容现在的感受,作为过来人,败在异族人的手中,这无疑对他是一个重大的打击。
可是……
摇摇头,不理会裴元绍一副见鬼的模样,不是让你劝慰少爷吗?怎么这话听着像是找事?
李儒撇了眼裴元绍那硕大的头颅不禁莞尔一笑,就这颗头颅也就适合征战沙场,最起码敌人砍起来还浪费些力气!
“致远,战争总是残酷的,若是每次大战都要自责愧疚,那……只怕李某早就愧疚死了!”
李儒说着话,想起了当年跟随董卓的时光,西凉大地上成千上万的铁骑呼啸而过,仿佛割韭菜似的对着异族人挥舞着屠刀,可是顽强的异族人就真的像是草原上的野草,不值钱!可是……割了一次又长出一次来!
血流成河,堆尸成山,不足以说明自己那些年的杀戮。
难道……
这数年来死的都是异族人,大汉的兵卒没有死亡过吗?
战争总有死亡!
边镇良家子弟多少人葬送在荒芜的草原之上,李儒自己都数不清了。
……
“这……是第二次了!”
宁容沙哑的抬起手指着眼前的惨烈景象,他没有想到乌延根本就不按常理出牌,率领五千骑兵卷起一股狼烟,冲着张飞所部就杀将过来。
而张飞更是不甘示弱,仰天长啸,咕咚咕咚的灌了一坛子美酒,豪气冲天气盖势,丈八蛇矛舞动起来那是鬼神辟易,手低下根本就没有一合之敌。
士卒!
勇士!
偏将!
张飞早就杀红了眼,狂呼海啸般卷着血海大开大合,成片的乌丸骑兵被其扫落地下。
正所谓,将乃兵之胆!张飞如此悍不畏死,势如破竹的凿穿了乌延的骑兵阵营,麾下的将士们也是热血沸腾的不断催促战马,满脸涨红的挥舞战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