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野兽们的荣耀 第118节

  “是!”

  常战让他逼得只能扯着脖子回应。

  “听不明白话是么?”

  “我他妈让你照规矩办!”

  “杨静宇!”

  “宣读军纪!”

  杨静宇站了出来,满脸的恨铁不成钢,可到了这个节骨眼,说什么都晚了。

  “为军入伍者,入妓寨,鞭十。”

  “放屁!”

  许朝阳转过头冲着杨静宇瞪了过去:“找娘们是找娘们,不给钱是他妈不给钱!”

  “骑兵排、三排,听令!”

  “脱衣服!”

  “执法队,执鞭!”“每人鞭二十!!!”

  “徇私枉法者死!”

  “贾勤身为副排长,规劝不力,鞭三十!”

  “阿尔泰身为骑兵排排长,应重罚,鞭三十!”

  “打!”

  许朝阳把撅把子掏出来,眼珠子瞪得和牛蛋一样,眼见手底下人慢吞吞脱下了上衣,高声厉喝:“趴下!”

  整个连队里连个敢搭茬的都没有,就连院子里的其余西北军,都让这几嗓子喊的愣在了原地,直勾勾的看着。

  唉……

  常战叹息了一声拎着马鞭走了过去,紧随其后的是他手底下的执法队,当这些人站定,许朝阳持枪向着天空扣动了扳机,再次重申道:“打!”

  砰!

  一声枪响传来,也拉开了217团整顿军纪的序幕。

  操场上,执法队拎着鞭子、扬起胳膊,用力的一下一下抽打了下去。

  第一鞭子上身,还有人能硬挺,等第二声鞭响‘啪’的一声传来,最先挨揍的战士们疼得满地打滚,整个院落里全是哭爹喊娘的声音。

  龟奴吓完了,顺着墙根儿用后背贴近了墙往外绕,他们老鸨子打那些不听话的姑娘也没这么狠过,那真是鞭鞭见血。

  许朝阳此刻才将撅把子递给了杨静宇,随手解开了上衣。衣服解开之后,身上的弹孔、刀伤,触目惊心,全都明晃晃的印在黝黑皮肤上,而此刻的他,也走向了满地哀嚎的人群,直挺挺站在众人中间喊道:“我许朝阳身为连长,217团总教习,更应该重罚!”

  “鞭,四十!”

  “朝阳!”

  “连长!”

  “……”

  “杨静宇!”

  “动手!”

  “你得给老子记清楚,你打的不是许朝阳,你打的,是以后随时都有可能忘记本性的兵痞,你手里的每一鞭子,都是在告诫在场的所有人,当兵,首先得身正!”

  谁也不愿意挨打,可今天这个打不挨,一连、217团的军纪就正不过来,他许朝阳就没办法去管别人。

  要不然,手底下人不管谁犯了错都敢顶你一句:“你兄弟屈勇的事你都不处理,你凭什么管我?”那时候你怎么办?

  你怎么给217团当这个总教习?

  就在这个时候,都没等龟奴绕着大院墙壁跑出去,角落里看着一切的屈勇撒腿就跑。

  这回他是真吓坏了,准知道得有这么一天的屈勇其实就在军营了,只不过这几天一直躲着许朝阳,他没想到这回事能惹这么大,他觉着这不过就是让许朝阳踢两脚、给两杵子还不就差不多了?要是照这么看下去,今天自己这个领头儿的没准都得枪毙,他能不跑么?再不跑命都没了!

  许朝阳看见有个人影穿着东北军的军装往外蹽,一嗓子就喊了出去:“抓住他!”

  “老子要亲手崩了他!”

  好么,217团还没开始训练呢,一连先炸营了。

  连挨揍带不挨揍的战士全冲出去了!

  谁傻啊?

  谁不知道冲出去抓人,没准这顿鞭子就躲过去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二十鞭子要真抽身上,铁打的你也得养半个月。

  呼啦!

  一群人顺着营房门口冲出去,那脚底下都跑出烟尘了,追着屈勇所在的方向玩了命的狂奔,给屈勇追的,仰着脖子怒吼:“我X你们妈的,至于不至于啊!”

  克莱门斯刚到营房门口,愣是让一股烟尘给淹没了……

第188章 寡妇追日

  “朝阳!朝阳!”

  西北军的一个莽撞汉子走了过来,此人胸肌隆起、肩颈肌肉扎实,肚子上没有腹肌,却也没有太过高耸的小腹,而是一个平摊肚子。他就这么光着膀子带着军帽走了过来,那得有一米九的身高,让人丝毫不怀疑此人能生撕虎豹。

  “黄营长,闲着呢。”

  许朝阳满脸怒气的扭头看过去时,人已经站在了军营大院的门口,掐着腰望向了满是尘土的街道,等待着屈勇被抓回来。

  “啊,你这是?”

  “管孩子呢?”

  黄营长此人,很有意思,人家形容一个一线指挥官,都会用‘作风硬朗、作战勇猛’这样的词汇,217团团长第一次带许朝阳来营地的时候,形容这位‘黄营长’是这么形容的:“我这个一营长,作风绵软、作战磨蹭……”

  “唯独有一个好处,那就是手里的部队这么多年一直都是西北军的老底子,几乎没换多少人。”

  这话要是外人听着,那是嘲讽,可停在许朝阳耳朵里,那这就是个合格的指挥人才。

  什么叫作风绵软?

  说句不好听的,那就是肉!

  肉就是磨蹭、就是慢,肉是让那些急脾气的将军看着着急,但能在中原大战那种场面下将一个营都保下来的军官,绝不是一个‘肉’字儿能形容的。

  但这也突出了此人的一个特点,那便是绝不会轻易拿战士们的生命开玩笑,一定要在探查清楚敌情之后,才会展开合理的进攻方式,而不是一股火上来就带着手底下人迎着子弹往上冲。

  西北人同样脾气火爆,像老黄这样的人在汪昌海手底下不受待见,所以才落了一个:“你应付应付就行。”的评语。

  “朝阳,按理说你们一连管孩子,犯不上我这个当‘大’得张嘴……”

  嘶!

  许朝阳听着话特别别扭,在西北,‘大’是小辈对父亲及叔父辈长辈的称呼,可人家又是你的顶头上司,那四十几岁的年纪也的确比你大不少,以长辈自居倒也没毛病。

  “可这领着手底下人逛窑子,算个球事?”

  “这几天我也看了,那屈勇在你们一连,属于是你这个连长的胳膊、腿儿,你一句话他就往前冲,这么个手下,你总不能说崩就给崩了吧?”

  “我给求个情,这回算给我的面子,人抓回来抽一顿解解气,让这事儿过去得了。”

  “孩子们逛窑子的钱,我掏了,算是咱们哥俩热乎热乎。”说着话,这营长愣是能从头里掏出一根小拇指长短的金条来,直接往许朝阳手里塞,许朝阳刚要拒绝,那边还不乐意:“你看,给孩子的!”

  这给许朝阳气的!

  “黄营,我差那三百来块是么?”

  “他屈勇带着两个排,我一连的一半兵力连声招呼都不打就消失了,这时候要是来了战事,你让我怎么办?”

  黄营长还真就是一个绵软的性子:“哈哈哈哈,我也没说甚啊,这事情就在这里摆着,你对,他不对,我不就是求个人情么。”

  “你要是真看不惯,这么着吧,这孩子我喜欢,我从一营再给你找个顺手的排长,咱俩换……”

  这回许朝阳算是彻底知道汪昌海为什么不喜欢老黄了,这小子一身腱子肉,说话愣是没个刚强劲儿。

  “二位,长官?”

  俩人刚要继续掰扯,门口的克莱门斯终于找到了张嘴的机会:“这位是马部一连的许朝阳,许连长么?”

  “滚犊子!”

  许朝阳本来就一肚子火,他姓黄的扯扯里根愣也就算了,好歹那也算是顶头上司,不看僧面看佛面,你算干嘛的?这军营里,老子说话还谁都能插嘴了?

  骂完这句话,许朝阳才把脑袋拧过来,等看清了眼前人,才发现这是一个棕发蓝眼睛的老外。

  “你谁啊?”

  克莱门斯被骂一愣,等到对方问及身份的时候,才站在原地说道:“我是克莱门斯矿物公司的老板……”许朝阳的眼睛立马就亮了!

  这宗买卖,他可盘算了好几天,眼下正主总算登门了!

  许朝阳故意装作不知情的问了一句:“有事么?”

  他明白,越到这种时候越不能急,不然就落了下风。

  “是汪昌海、汪团长让我来的。”

  许朝阳一点好脸儿没给,拧着眉催促道:“有事说事,这忙得都脚打后脑勺了,看不出个眉眼高低来。”

  “是这么回事……”

  “啧!要不你从盘古开天开始说,也给我讲讲寡妇追日的故事得了?”

  老黄:“嗯,朝阳,夸父,追日。”

  许朝阳给了老黄一个白眼。

  “许连长,我们公司已经再也承受不起这种惊吓了,您能不能让手底下人将刑场从我们公司门口挪走……”

  “什么意思?”许朝阳掐着腰站在了克莱门斯面前:“你跟土匪有一腿啊?”

  “我还告诉你,宋喆原宋军长已经把追查‘行刺’一事的权力交给我了,你要是阻挠我行刑,那他妈老子就得琢磨琢磨这里边和你们有没有关系了。”

  “行了!”

  “没事别跟我这儿扯淡,这儿是军营,你以为你们家炕头呢吧?”

  说着话许朝阳扭身就往回走,迈开大步,头也不回的走路都带着风。

  克莱门斯一下就愣那儿了,近些年他们这群洋人可没受过这个待遇。

  “黄营,黄营?”

  杨静宇在许朝阳转身回屋的瞬间,迈开腿就往这儿跑,他眼睁睁看着许朝阳那眼睛都冲自己快眨飞起来了,赶紧找了个由头跑了过来:“黄营,我们老许就那脾气,您多担待,多担待。”

  “老杨啊,跟这么个瓜怂在一块,难为你了。”

  杨静宇低着头没说话,只是满脸微笑的在摇头,老黄也是在这个时候转身离开的,于是,整个军营门口只留下了杨静宇和克莱门斯。

  “你是兵工厂的吧?”杨静宇扭过身去问了一句:“你们还来干嘛?上回听人说话听一半就走,刚听见我们说没钱订购枪械和子弹,那就跟凳子上有钉子扎你们似的……”

  “你们也没问问我们准备拿什么支付!”

  “还黑森林里的毛瑟……就你们这死脑筋,这辈子也吃不上四个菜……我们是没钱,可我们有地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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