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个办法,我将老白放走。”
“不。他不能走。”
“为什么?”
“他被你抓了,又被放回去,会造成严重紊乱的。”
“那……”
“让他留在你的身边。”
“这……”
“让他假装投诚你。”
“他会吗?”
“我给你一份密语。他听了以后,就知道是组织的吩咐。”
“他会什么?”
“他会日语。”
“哦?”
张庸有些惊讶。
老白居然会日语?稀罕货啊!
在当时,会日语的,要么是到日本留学。要么是上专科学校。
日寇在华北、华南都开办了一些日语专科学校。说是培训,其实用心叵测。本质上是在培养亲日分子。
这个白展堂……
等等。
“老白叫什么名字?”
“我不知道。就是老白。他的代号就是老白。”
“哦,老白原来是代号啊!”
张庸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果然,每个人都有秘密。
行,告辞。回来花桥酒店。睡觉。
第二天一早,立刻“提审”老白。
牢房就设置在花桥酒店的地下室。
因为酒店还没有对外营业,所以,地下室是很空旷的。关一百几十人完全没问题。
正好,地下室有很多的柱子,是用来支撑酒店上层建筑的。每个柱子上面捆一个人。蒙着眼睛。派人守着出口。万事大吉。
审讯室也是在地下室。一个不大的房间。
老白被带进去。拿开头套。
逐渐适应光亮的他,疑惑的看着张庸。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张庸。复兴社特务处的。这次来杭州公干。抓日谍。”
“我不是日谍。你抓我做什么?”
“但是你会说日语。”
“会说日语犯法吗?”
“不会。但是,你没沉住气。你跟着日谍跑了。所以,我有充足的理由怀疑你和日谍有关。”
“我没有!”
“当然。我是相信你的。但是……”
张庸摆摆手。
秦立山立刻识趣的退出去。站的远远的。
张庸发现,带着秦立山出来办事,有一些意想不到的好处。就是他非常自觉。
自己叫他离开,他就真的离开。还离开的远远的。生怕自己会听到不该听的。
大部分的国军士兵,就是这么听话。
“我没钱。”
“看来,你对我有所了解。”
“呃……”
老白沉默。
好吧。一不小心,露馅了。
确实,他对张庸有一定的了解。怎么说呢?他看过张庸的资料。
“如此说来,你在那边,地位不低。”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邬桥镇的老王头托我给你带句话,说明年的高粱米,你需要给他留三成。你给他五百斤高粱米,他给你三十斤粗盐。”
“你……”
老白眼神顿时变得明亮起来。
然后惊讶。
这一串莫名其妙的言语,怎么会从张庸的嘴里蹦出来?
这个家伙明明不是组织内部的人啊……
“李静芊受伤了。”
“她被你控制了?”
“算是吧。她现在动不了。暂时需要我的帮助。”
“你到底是什么人?”
“反正不是你们那边的人。你们也不会要我。”
“呃……”
老白欲言又止。
这小家伙似乎有些怨气呢!
然而,这件事,他不能做主。因为张庸身份很特殊。
“准备投降吧!”
“什么?”
“用日谍的身份写自白书。然后帮我做点事。”
“日谍?”
“对。背景资料,我都给你做好了。你是隐藏的日谍。你隶属日谍槐机关。槐树的槐。日本名字叫做岬一郎。你的上司,以前叫做野谷金太郎。现在叫做野口博文。”
“你要做什么?”
“给日谍造成困扰。”
“能行吗?”
“只要让日谍产生疑惑,就算是完成任务。”
“好吧……”
老白没有反对。
对付日寇,他义不容辞。
虽然觉得张庸的安排很不靠谱。但是试试再说。
何况,他用日谍的身份呆在张庸的身边,也就不需要担心党务调查处的追捕。暂时安全。
“秦立山!”
“到!”
“搬一个凳子来。”
“是!”
秦立山很快搬来一个木凳。
张庸让老白就坐在自己的旁边。然后拿出一些美元,一些英镑,一些银票,还有金条,放在老白面前。
老白:???
这个家伙,会变戏法的吗?
身上怎么有那么多的东西?
“都是我的。”张庸“友善的”的提醒老白,“你只准看看。”
老白:???
得,怨气好像还挺大的。
无语。
张庸拍拍手。
秦立山将一个真正的日谍带上来。
这个日谍还是比较顽固的。浑身被捆绑的严严实实的,依然是在不断的挣扎。被饿了一个晚上,似乎也没什么大碍。确实很牛。看来,还需要饿七天。中间可以给一点点水吊着性命。
“我叫张庸。就是专门抓你们的那个张庸。”张庸神色平静的开场白。结果,日谍毫无反应。
于是,张庸就知道。自己白说了。也高估了日谍的身份。
这个日谍不知道他张庸是谁。
由此推断,对方的身份很低,没资格接触到和自己有关的资料。
唉……
没意思。
招手。让秦立山将其他两个日谍也带上来。
一起审吧!
如果有人愿意招供,自然最好。如果没有,那就全部都毙了。他才不会养着这些没价值的日谍。
很快,另外两个日谍也被带到。他们都悄悄打量老白。
昨天的事情,他们也都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