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回来了，不滑头还真没办法带着第一军分区生存下来。”老总说，“卫兵，送钱先生去休息，还有，把赵志国那小子给我找来，让他跑步来见我。”
老总他们刚刚出了厢房，赵志国就从大门走了进来。
“嘿！这小子，时间掐的还挺准。”老总他们站在门口正好抬头看到了赵志国。
赵志国连忙一路小跑过来：“第一军分区司令赵志国向首长报到。”
“问你，你掐时间挺准的。”
“打小鬼子练出来的，战场上掐准时间，才能够比小鬼子早到一步。”赵志国说。
总参谋长笑了笑：“跟我们汇报汇报你们第一军分区的战果？”
一个卫兵带着钱先生前往了休息的地方，剩下的时间则是赵志国汇报第一军分区的情况。
战场上的情况，总部首长当然也知道，战果赵志国也写成了战报，在战斗结束的时候，用电报发给了总部。
汇报的内容上，没什么大同小异的，只是有些细节方面需要补充。
“前线将士奋不顾死，后方数十万百姓以家侍国，我们才赢得了这一仗，我赵志国不敢有功，我欠了好多父母的孩子，好多孩子的父亲。”
在总部要考虑嘉奖赵志国的时候，赵志国连忙婉拒。
“钱先生的事情也是你的功劳，虽然他没有造出飞机，但他给我们提供了一个不错的思路。”
“钱先生本就一心为国，我只是从中作梗者，更不敢谈功劳了。”赵志国说。
在钱先生的事情上，赵志国认为自己并不像是一个光明正大的人。
“事情办成了，也没违反纪律。”总参谋长说，“至于用了什么办法，我们也都瞧见了。”
钱先生来北方的事情，赵志国早已经做过汇报。
“所以，还请首长责罚，事情虽没错，但我给你们摸黑了。”
赵志国起身，恭恭敬敬地站在那儿，等着两位首长的命令。
“你小子是怕功高盖主吗？”老总看着赵志国。
赵志国愕然：“首长，我没这个意思，我要是真有这个想法，就不会带着第一军分区继续东进了。”
“报告，首长，晚饭已经好了！”一个士兵汇报。
首长看了一眼时间：“先吃饭，把钱先生请过来，跟我们一起吃。”
总参谋长坐在了赵志国身边：“今天说这些话，是有思想负担了？”
“首长，打仗这事儿我从没有过思想负担。”赵志国说。
“那你为什么非要给自己安上一个罪名？想来一个功过相抵？”总参谋长说。
谈话间，钱先生已经被请了过来。
总参谋长见到钱先生之后，也终止了话题：“钱先生，粗茶淡饭，还希望你别嫌弃。”
桌子上的饭菜确实并不丰盛，总部首长跟士兵吃的都是一个锅里做出来的饭。
钱先生想到了总部首长的简朴，但没想到他们能够统帅几十万部队的总部首长吃的跟士兵一样。
“钱先生，住的地方看过了？条件艰苦了一些。”老总说。
“不艰苦。”钱先生连忙说。
简简单单的一顿晚饭，很温馨。
倒是赵志国他们作为军人吃饭比较快，毕竟上了战场，敌人不会给他们吃饭的时间。
钱先生吃饭比较斯文，但速度上也并不比赵志国他们慢多少。
有些事情不好当着钱先生的面说，老总找了一个借口，带着钱先生出门转一圈。
总参谋长则是跟赵志国进了里边的房间。
“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难处？”总参谋长说，“有什么难处，你别一个人挺着，总部能帮上忙，一定会帮你的。”
第2645章 结束汇报工作
“管理这么多部队，守着这么大的防区，又要打胜仗，又要发展后方，肯定有难处。”赵志国说。
“你是当司令的，当司令的不能有太重的思想负担。”总参谋长对赵志国说，“尤其是你的脑子，得保持清醒，钱先生说，飞机不能带着问题上天，我们当指挥官的，更不能带着一个糊涂脑子指挥战斗。”
当每一场战斗都是为了争名争利争功而打的时候，注定会走向失败。
“其实吧，每次来指挥部你们就奖赏我，而我呢，总觉得首长爱护，功劳太厚。”赵志国说。
总参谋长笑了笑：“你是觉得我们奖赏不起你吧？”
“嘿嘿嘿，首长我喜欢的东西您知道是什么。”赵志国笑着说，“但我也总不能麻烦您去给我要字不是？”
听到赵志国的话，总参谋长倒是乐了：“我就知道，你小子肯定是想要点什么，这次我可不给你要了，你要是还想要，就找老总去。”
“首长，我还有一件事情要汇报。”赵志国认真地说。
“是南下还是北上的问题？”总参谋长问。
“还是首长英明，华北日军虽然还有不少，但老兵已经不足两成，战斗力大打折扣，若是继续这样下去，华北的日军已经不成威胁。”
当一个对手不成威胁的时候，他们必须要提前部署下一步计划。
无论是南下还是北上，都需要提前在相应的部队部署侦察人员。
“无论是南下还是北上，不单纯的再是军事问题，你明白我的意思吧？”总参谋长说。
赵志国点点头，战争服务于政治，政治服务于经济：“我明白！”
“正好，总部也想听听你的想法，到时候我们也会把想法写成报告，报上去的。”
有些决策不是八路军总部能够擅自决断的。
如今赵志国带着第一军分区多次挫败日军，在战场上取得大捷。
军事上当然也是一方面的考虑因素，所以总部想听听赵志国的建议。
赵志国没有明说是南下还是北上，他分别把自己的想法和田克志他们的想法都说了出来。
当然，陈述内容无非是南下还是北上的利弊。
往哪儿走都有利，往哪儿走都有弊，只不过要做好权衡。
“一旦有了决断，肯定还会找你再进行商议的，到时候可能第一军分区的部队，一部分要留在当地，一部分要南征北战了。”总参谋长说。
赵志国说：“第一军分区随时听候总部的命令，坚决执行下达的命令。”
“尽力往东打吧，打到了东边出海口，无论是南下还是北上，都对我们有利，这个有利局面是你带来的，我们部队不会浪费这么好的机会的。”总参谋长说。
“到时候我接您去看海！”赵志国笑着说。
“那我可就等着了，而且我要坐飞机去。”总参谋长说。
在总部待了两天，主要是赵志国汇报军中工作。
钱先生则到处借纸借绘图工具，在两天的时间里，他仍旧在图纸上写写画画，计算着大量数据。
总部首长都没想到，赵志国请来的钱先生竟然是一个工作狂。
“赵志国，赵志国呢！”老总呼喊着。
“报告首长，去上茅厕了。”
“这家伙！总在有问题的时候跑了。”老总不满地说。
“来啦来啦……”赵志国喊着，连忙跑进了房间，“首长，人有三急嘛。”
“我问你，钱先生一直如此吗？他这工作量比我都大！”老总担忧地说。
赵志国扭捏着，像是小媳妇儿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老总看着赵志国的样子立刻露出鄙夷之色：“你少在我面前装这个样子，你小子在自己的部下面前，铁骨铮铮，独当一面，到了我这儿，还撒娇咋滴？”
“首长，我已经劝过他了，就在来总部的路上，我还在劝他呢。”赵志国说，“要不你们再替我劝一劝？”
总参谋长也叹了一口气：“他如果一直这样子，恐怕造出飞机来，他也跟着累倒了。”
“不行，我得给他下一道命令，到总部两天，就差把总部画地图的圆规尺子也都拿走了。”老总说。
“我看还是别劝了，等回到第一军分区，没人守着他，他肯定还会这样。”总参谋长说，“他既然如此，我们只能想办法照顾好他，赵志国，给他介绍个女朋友怎么样。”
“首长，我家政委也这样提议过，但是您看他工作的样子，手上的图纸工具，哪一样都比亲媳妇儿还亲。”赵志国说，“我们目前能做的，就是多给他的派几个勤务兵，轮流照顾着。”
“你们第一军分区不是有医院吗？每半年给钱先生体检一次。”总参谋长说。
钱先生如此拼命，他们自然要做到事无巨细，将钱先生给照顾好。
“这次回去之后，部队打算东进，进入平原地带了吧？”老总问。
赵志国点点头：“已经在谋划了，不过有几支部队还没有做好准备。”
虽然华北日军已经不足为虑，但用兵之道，要慎之又慎。
“东进之事，交给你，我很放心，但一旦交战，必有无辜百姓受伤，这个你可有应对之策？”总部首长问。
赵志国在沉默中低下了头，他想过这件事情，也跟田克志他们商量过，可始终没有妥善的方案。
“日军以后会盘踞城市，城市人口密集，只要进攻，必有百姓伤亡。”总参谋长说。
“进攻之前，我们会先向城内发布宣传，让百姓尽量在城内寻找掩体躲藏，攻取之后，医疗队先进城，运粮队次之，部队最后！”赵志国说。
既然无法避免，要做的就是尽量弥补。
“这样最好！”老总说，“尽量想万全之策，以免百姓遭殃。”
“赵志国，明天就跟钱先生回去吧。”总参谋长说，“第一军分区很多事情都要你做主。”
当天晚上，赵志国守在了钱先生的房间里。
钱先生问赵志国要演算的草纸，赵志国摇头，钱先生伸手去拿画图的工具，赵志国就抢走。
“我说你能不能别跟小孩子似的，我正忙着呢。”钱先生恼火。
“今天晚上，我是监督你，让你休息的！”赵志国说。
第2646章 你不像当司令的
钱先生一路没休息，来到总部后，也没有闲着。
总部首长对钱先生拼命三郎的样子，都感到心疼。
明天就要回去，所有的工作都已经汇报，今天晚上，赵志国最有时间。
而钱先生仍旧满脑子想着的都是工作，但赵志国却想让钱先生优秀。
“我来总部，从未受过首长的责骂，今天因为你，差点被骂了。”赵志国说。
“因为我？为什么？你又没亏待我，也没责备我。”钱先生疑惑。
“当然是你这工作态度。”
“我这工作态度怎么了？”钱先生问，“认真，勤恳，没问题啊。”
“是认真，也勤恳，可你这不要命一般的工作，每天到深夜，首长看了都担心呢。”赵志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