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干呕的小鬼子暴露了自己位置，华夏士兵直接冲着声音摸了过去，手起刀落，将小鬼子给杀死。
混杂在空气中的各种味道，也顺着机枪的射击孔飘进了日军战壕内的暗堡里，暗堡内的空气流通更差。
小鬼子士兵甚至拿着衣服要将射击孔给堵住，日军军曹当场给了用衣服堵住机枪射击孔的日军士兵一巴掌。
但是浓重的烟尘，暗堡里的日军根本无法判断外边发生了什么。
华夏士兵却已经发现听到了战壕的暗堡里日军干呕的声音，他们悄悄地摸到暗堡附近，然后塞了一颗手榴弹进去。
“轰轰轰”
日军阵地上发生了连续的爆炸，秦东升知道这是他们部队得手的声音。
“旅长，是不是打信号弹，让后续部队马上冲上去？”一个参谋提议。
“你不着急，现在战壕内烟雾还没有散去，此时后续部队跟进，容易误伤自己人，要相信敢死队。”
尽管听到了爆炸声，但秦东升也非常焦躁。
其实后续部队都已经趴在了日军战壕外边，只要一个翻身就能够进入日军的战壕。
奈何战壕内那些特殊武器还在燃烧着，呛人的浓烟迟迟散不出去。
“连长，我们什么时候冲？”
有的战士已经等不及了，恨不得现在就跳下战壕。
“着什么急，听这动静，都是我们手榴弹爆炸的声音，小鬼子现在应该被熏糊涂了，我们等着接手阵地就好。”
两个连在日军阵地边上一左一右摆开。
阵地发生了爆炸声，日军也知道华夏军队冲了进来，奈何浓烟之内，根本看不清楚任何目标。
有的小鬼子看到有黑影向自己走来，还以为是同伴，结果是带着血的刺刀插进了他的喉管。
日军本以为牢不可破的阵地能够助他们挡住华夏部队的进攻，没想到辛辛苦苦把阵地挖得这么坚固，反而为华夏军队做了嫁衣。
战壕里的各种气味，一直持续到了天亮，敢死队的士兵也没有冒进，清理完一段战壕之后，他们把两头堵住，防止日军后续部队冲进来，然后接应外部的两个连进入了阵地。
整个夜间，阵地上都是奇怪的味道，直到天亮，还有日军不断地在呕吐，尽管他们的胃里没有食物，吐出来的都是黄水。
第1895章 我还要回去
“毒气！赵志国的部队有毒气？”
岗村不敢置信的语气中，透露着对下属部队的不信任。
阵地丢失，下级指挥官为了避免是自己的责任，欺上瞒下，夸大敌人战力是常有的事情。
毒气这玩意可不是想造就能够造出来的，需要精密的实验室，近乎苛刻的制造工厂。
所以当属下上报，是因为华夏军队用了毒气，所以他们才把阵地给丢了的时候，岗村怎么可能相信。
“我们的调查员也证实阵地上气味难闻，很多士兵出现干呕的情况。”
如果只是前线日军士兵畏战，故意编造谎言，调查员也不可能配合他们吧？
“我还是不相信赵志国有毒气弹，务必把这件事情给调查清楚。”
岗村宁愿相信赵志国拥有成规模的战斗机，也不相信赵志国能够造出毒气弹来。
日军其实已经很难调查清楚，赵志国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让日军士兵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小鬼子防御的阵地足足后退了两百多米。
天亮之后，日军前线士兵每人一个防毒面具。
经过日军军医半天的诊断，阵地上的士兵并没有任何中毒的迹象。
最后日军判断，赵志国用的不是赌气，而是像催泪弹一样的东西，只不过瓦斯催泪弹催的是眼泪，赵志国用的招数是催吐的。
赵志国的招数倒是给岗村提供了思路。
赵志国是没有毒气弹，但日军有，小鬼子完全可以用毒气弹。
赵志国的部队已经控制住了阵地两百米到三百米范围的纵深，虽然还不是足够的安全，但是在夜间，后方的部队完全可以跟公路阵地上的华夏换防。
阵地在士兵的努力下来，变得越来越坚固，炮火打击已经无法造成过大的伤亡。
常规的作战已经无法再攻克阵地，只有非常常规的手段。
不过河云县城不具备储存毒气弹的条件，毕竟赵志国的部队经常在河云县城活动。
如果把毒气弹存储在河云县城，赵志国的部队发现毒气弹之后，必然会想办法摧毁。
毒气弹在河云县城爆炸，毒气蔓延开来，河云县城会变成一座死城，不止是河云县城的百姓，日军也要跟着陪葬。
河云县城因为毒气的问题无法设防，日军的防区等于向赵志国敞开了大门。
“赵志国的部队曾经从我军手中缴获不少防毒面具。”
赵志国的部队攻克平城，再打晋阳，后来又收复并州地区，日军在城内仓库囤积的物资全都归了赵志国。
仓库内的防毒面具虽然不足以装备赵志国的所有部队，但是装备一个旅的兵力还是足够的。
在前沿阵地，最多只能驻扎一个营的兵力，赵志国部队拥有的防毒面具足够用。
赵志国刚刚用了非常规性的武器对付了小鬼子，他不可能不防着小鬼子有样学样。
而且小鬼子的毒气弹可比赵志国的损招还要损，赵志国使用的招数顶多是让小鬼子呕吐，或者是流鼻涕流眼泪。
但是小鬼子的毒气弹是真的要命，赵志国不可能不防着的。
“阵地这么大，赵志国可以把防毒面具给前线部队使用，会给他们后勤部队或者是其他部队使用吗？”
岗村认为，赵志国的后勤部队或者是通往公路阵地的道路上，不可能所有部队都有防毒面具。
“立刻电令后方，送一批特种炸弹到河云县城。”
为了夺回阵地，彻底把公路阵地给封死，岗村什么手段都敢用。
赵志国一边下令运输防毒面具到前线，一边下令，让三旅的另外一个团跟赵自明他们换防。
换下来的部队抓紧时间休养，如果前线战斗进展不顺利，三旅的两个主力团将在公路阵地轮换防守。
被日军围了一个月的部队，终于有部队接替他们，回到了后方。
尽管他们知道在阵地上很安全，但是在包围圈中和不在包围圈中，心理状态完全不一样。
赵自明从公路阵地上撤退下来之后，马不停蹄地赶到了赵志国的指挥部。
两个兄弟见面，也是喜极而泣！
“司令，政委，我还得回去！”
赵自明汇报完这一月来他们的战斗经过之后，立刻向赵志国和马修文表示，他们三旅只要还有一个士兵在阵地上，作为旅长也必须要跟弟兄们在一起。
是不是要让赵自明回去，赵志国不好说什么，只能让马修文安排。
“这样吧，给你两天的休息时间，放两天假，两天之后，你再返回公路阵地。”马修文建议。
秦东升的二旅是把日军的阵地给撕开了一道口子，但这道口子随时会合上，公路阵地就会变成随时被盖上的一个罐头。
里边的人出不来，外边的人进不去。
一个月的与世隔绝，面对眼皮子底下的强敌，总会有人变得神经质。
舒服的热水澡，没有跳蚤的干净衣服，食物里总算有了盐巴，平时奢侈的阳光也在此时变得那么廉价。
枪炮声在很远的地方响着，从公路阵地回来的战士此时才觉得自己像一个人一样活着。
“六连长，补充你们连的新兵，共十八个，这是名单，抓紧时间核实，我还要去其他连呢。”
团部的一个参谋带着新兵开始补充各连队空缺的人员，每一个空缺的位置，都意味着曾经的那个人已经战死。
老兵们靠在南墙边，任由温暖地阳光打在他们身上，司令部给守公路阵地的士兵放了一天假，但是不准离开驻地，随时等待集结的命令。
有的士兵忙着给自己家里写信，报个平安，有的人忙着洗澡，要不然身上都成了跳蚤窝了。
没有其他事情可做的事情贪婪地享受着毫不吝啬的太阳的馈赠。
老兵饶有兴趣地看着新兵，一群全新的面孔，这些新面孔将来要跟他们并肩作战。
“这批新兵不错嘛，一个个看上去挺精神的。”一个老兵说。
“你也是一个生瓜蛋，装什么老兵。”另外一个士兵说。
第一个开口说话的士兵，是前往公路阵地之前刚刚补充进部队的，公路阵地是他的第一仗，也是到目前为止的唯一一仗。
“你就是个老兵油子。”士兵回怼着，“新兵素质越来越好，将来说不定十八个新兵将来会有我们的排长或者连长呢。”
第1896章 艰难之策
新兵的素质越来越好，老兵心里就越踏实。
“那我可得好好对待这群小兔崽了。”
“不用好好对待，说不定哪天走着走着，就把命还回去了。”
无聊的士兵坐在墙边，他们能做的事情就是睡觉、吃饭、斗嘴，斗嘴、吃饭、睡觉。
斗嘴的过程也没有人生气，一起经历过生死的人，不会再因为几句话戳到痛处就发脾气。
连长清点完新兵之后，就让一个班长把新兵分到各排，再有排长分到各班。
“你好，我叫……”
刚补充到班里的新兵跟老兵打着招呼。
老兵懒洋洋的跟他握手。
老兵睁着一只眼，闭着眼一只眼，想在刺眼的阳光下看清楚新兵的样貌。
其实他现在完全没有必要记住新兵的样子，一场恶战，先死掉的肯定是新兵，到时候还会有其他新兵补充进来。
不过老兵还是善意地提醒了一句：“别把自己弄受伤了。”
战场上，受伤是家常便饭的事情，也是最难受的事情，因为从来没有足够的药品。
有时候，手指头大的伤口，就有可能导致截肢，就是因为药品不足。
虽然只是很平淡的一句提醒，确实最切合实际的关心。
“老七，这个新兵你来带。”班长走过来。
“啥玩意儿啊，我不带新兵的。”老兵抱怨着，“我是咱们班的突击手，咱们班从来没有新兵当突击手的，会害死人的。”
没有实战经验的突击手，上了战场，什么时候该出手，什么时候不该出手都不知道。
新兵当突击手，把他安排在前边就是送死，把他安排老兵的后边，老兵随时觉得新兵会因为紧张，冲着他来一枪。
“你多教教他不就会了吗？”班长说。
“突击手这活儿哪儿是教出来的？从来没人教我，扔到战场上，能活下来，就知道该怎么了。”老兵说。
“你是我们班的突击手天才行了吧？咱们的老兵都带过了，就这么一个，你帮帮忙。”班长心平气和地说。
老兵看了一眼班长，也知道，整个班里打过三次仗以上的老兵就剩下了四个，其他几个人都带过新兵，唯独他没有带过。
“我可把丑话说在前头，带坏了，你可别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