谍战,只有我能偷听心声 第3节

  于是在路过街边一家包子铺的时候,在店主和路人诧异的表情下,白拿了两个大肉包子。

  等秦天走远,包子铺店主才忍不住骂了句:“王八羔子狗汉奸!”

  来到警署的时候才八点半,办公楼里还没什么人,吃完包子的秦天先是很利索的给张维功的办公室来了个大扫除,又掐着点取来当天的报纸,在张维功进入大门的时候沏上一壶茶,然后恭恭敬敬的站在办公室外的门口当起了警卫。

  刚上二楼的张维功正在拍打肩膀上的落雪,走着走着才发现办公室门口站着一个人,打眼一看直接乐了。

  “收拾收拾还像那么回事,以后不用等在门口了,让人看见了会说闲话的。”

  秦天有些蹩脚的立正敬礼,随后躬身打开了办公室的大门。

  被秦天滑稽的样子逗笑的张维功刚踏进办公室一步,立马就发现有些不对劲,也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有一种走错房间的感觉。

  退回刚刚迈进去的那只脚,又后退了两步,张维功仔细看了一眼挂在墙壁上的科室铭牌,确定是自己的人事科,才走到门口朝里张望着有些不敢确定的说道:“这是我的办公室吧。”

  秦天很殷勤的从张维功手里接过大衣和帽子,做了个请的手势:“今儿个来的早,闲着没事就活动了一下,该擦的擦,该扫的扫,也不费什么功夫。”

  听了秦天的话,张维功背着手进入办公室四处打量了一番,嘴里啧啧不断,看起来很是满意。

  坐回到被擦的干干净净的办公桌后面,看着正在挂衣服的秦天,张维功是打心里喜欢这个会赚钱,还如此有眼力劲的年轻人。

  整个警署,除了局长和副局身边有专门的女警员秘书,其他人可没这样的配置,除了一个老妈子每天打扫下卫生,其他的事情都得自己动手干。

  现在有了秦天这么个勤快的得力手下,心情那是格外的不错,心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升腾起一种当上局长的舒适感,有人伺候的感觉,还真的让人心情愉悦。

  挂好衣帽的秦天已经来到办公桌的对面站定,面露赞赏的张维功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工作证丢到桌面上,褒扬道:“本来还有些犹豫,现在看来你这个年轻人是真的会来事儿,这么有眼力劲儿,想必做起生意来也不差,这是你的工作证,是我昨天和局长开会的时候据理力争下来的新职位,你的身份不属于那一百新警员一列,属于我额外招聘的基层管理人员,局长那边我可是说了,你是我的远方亲戚,所以才网开一面享受了这个特权,你昨天那根小黄鱼我可孝敬给了局长,后面的事儿你可自己看着办。”

  秦天从桌面拿起桌面上的黑色工作证打开一看,上面的职位栏果然写着人事科巡逻员一行大字,让人意外的是职级还是二级警员,比三级新警员高了一级。

  看着证件上打了钢印的黑白登记照,秦天心里总算是舒了一口气,有了这个证件和警局新建的档案,他算是彻底摆脱了黑户人口的危险。

  有了合法的身份,以后办起事来就简单多了,不管白天黑夜,都可以大摇大摆的走在大街上,也不怕别人的盘问搜查,总算是可以光明正大的活着了。

  张维功这么给力,无非是猜准了秦天手里还有金条,刚刚那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昨天那根小黄鱼孝敬给局长了,又给秦天争取了这么好的职位,不说的,那根小黄鱼总得补上吧。

  还好秦天出门的时候拿了一根小黄鱼出来,当时想着有备无患,没想到这张维功工作上脑子不好使,坑起钱来相当有一手。

  从怀里掏出小黄鱼,秦天很殷勤的双手递了过去,言语谄媚道:“昨个回去小的激动的不行,没想到能遇见科长如此有魄力的伯乐,便想着将自己好不容易才攒下来的本钱拿来孝敬科长,小的这些年攒下的也不多,拢共就三根小黄鱼,最后留下一根权当是科长暂时放在我手的本钱,等赚了钱,小的再连本带利还给科长。”

  接过秦天手里的金条,本就开心不已的张维功听完秦天的话,面色红润笑意更盛乐的都快合不拢嘴了。

  “要不然说你是个人才呢,就冲你这份觉悟,只要以后别把事情闹到东洋人那里去,在咱们东城片儿,我保你无事。”

  昨天的那根小黄鱼张维功根本就没孝敬局长,只不过是找了个借口想讹诈秦天更多的小黄鱼。

  秦天刚刚那番话说的相当有水平,不仅放低姿态告诉张维功他就那么点家底,先孝敬两根,剩下的最后一根权当是找他借的本钱,这样一来不就是说他攒下的三根小黄鱼都孝敬给张维功了么。

  张维功也不傻,知道秦天这种小商贩手里攥着本钱,能拿的出一根必然会有更多的,果不其然一下子就赚到了三根,这可相当于他半年的工资。

  秦天表现的这么上道,张维功也知道不能再多做苛刻,要不然吃相就太难看了。

  何况他还得靠秦天替他赚钱,真把最后一根小黄鱼拿走,没了本钱,秦天还怎么运作?

  读书虽然不多,竭泽而渔的道理张维功还是懂的。

  有了张维功当靠山,秦天当即拍了一连串的彩虹屁,将张维功彻底拍舒服了,才离开办公室开展第一天的工作。

  按照秦天的计划,先在警署里混个几天,方方面面都得露个脸混个眼熟才行。

  正好这些天每天都有新来的人要面试,便和昨天的那个引路警员一起处理相关工作。

  收了秦天两块大洋的警员叫孙展鹏,属于人事科的内勤二级警员,算得上张维功的老部下了。

  秦天突然加入到人事科,还是个外勤巡逻员,昨天知道这个消息后先是有点诧异,后来才琢磨出一些味道。

  看见秦天从张维功的办公室出来,孙展鹏堆起笑脸立马迎了上去。

  “没想到秦兄弟是科长的亲戚,昨天我说的一些话你就当没听见,可别让科长知道了。”

  秦天没想到这个孙展鹏会在握住自己手的时候塞上一把大洋,而且言语里都是把他当自己人对待,生怕昨天透露出来的一些话被他说给了张维功,真要是让他的顶头上司知道他对外泄密,挂落肯定会不少吃,小鞋估计也穿不完。

  等孙展鹏松开手的时候,秦天才发现手里有五块大洋,等于是一天时间,连本带利还赚了三块钱。

  对方表达了善意,秦天也没必要摆架子,当即把钱又塞了回去,低声在孙展鹏的耳边说道:“展鹏兄弟放心,都是自己人,科长专门叮嘱过,你可是他的得力助手,以后有什么不懂的事情还得仰仗展鹏兄,这钱算是请兄弟客喝酒了,要是再客气,我可就以后你把我当外人对待了。”

  孙展鹏一听喜上眉梢,迅速收回手将大洋揣进兜里,接着拿出一包没开封的三炮台塞到了秦天的手里:“这货硬,一般人弄不到,我前段时间好不容易才找人搞了两包,兄弟尝尝鲜。”

  秦天看了一眼手里的烟盒,松石绿的包装,正宗三炮台,这可是民国军阀和部队里专用的硬通货,可以和大洋一比一对换的好东西。

  “好东西当然要和兄弟分享了,趁着时间还早没什么人,咱兄弟俩先去尝上一尝。”

  两人嘻嘻哈哈的来到一楼外的墙根处,秦天毫不犹豫的撕开手里的三炮台,用食指在包装盒上熟练的弹了弹,撕开的包装口便弹出几根烟卷。

  先让孙展鹏抽上一支,然后又掏出洋火给点上,等孙展鹏舒服的吞云吐雾时,才自己叼了一支用洋火点燃。

  “这部队里的东西就是好啊,秦天兄弟,以后咱可就和你兄弟相称了,有什么事只管找我,以后要是有什么门路,可别忘了兄弟就行。”

  秦天叼着烟卷抱了抱拳嘿嘿笑道:“以后还得仰仗展鹏兄弟,要是有什么好事儿,绝对第一个想到你。”

  “科长给你单独设置了一个外勤岗,是不是有什么特殊安排?”

  “安排倒是没什么安排,无非就是盯着这些新来的家伙,想办法找点他们的不是,然后...”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这差事有点辛苦啊,这冰天雪地的还得出外勤。”

  “谁说不是呢...”

  “...”

第005章 偶遇徐青松

  南关警署的人事科一共有三个人,除了秦天和孙展鹏之外还有一个培训专员叫王希学。

  经过几日的接触秦天算是把这两个人彻底混成了自己人,孙展鹏这个人胸无大志,属于混吃等死的那类人,家里条件还不错,在东城开了间布匹铺子,他不想子承父业当裁缝,才让家里花了钱混进了警署。

  王希学年纪三十五六,拖家带口的日子不好过,说是过了年能提到副科,虽然还是在人事科,好歹级别和收入比普通科员要强上不少。

  王希学这人是科班出身,对专业上的事情都懂一些,但凡新警员来警署,第一时间是要通过他的培训才能正式上岗。

  秦天的特殊职位一出现,王希学就知道这事儿不简单,所以在秦天主动示好之后也乐得与其打交道。

  三人几顿酒一喝,加上王科王科的这么一叫,飘飘然的王希学还真把自己当成了副科,三人凑在一起也是以老大哥的身份自居。

  通过几天的接触和几顿酒的深入了解,三人的关系也在秦天不着痕迹的经营下形成了一个称兄道弟的小团体。

  加上这些天秦天一直在帮忙培训的事,王希学对这个科长的“亲戚”还是很感激的,一点架子没有,还不仗势欺人,眼里有活人也虚心勤快,总之帮了他不少忙。

  在秦天的运作下,铁牛和李明义被他单独挑出来成为了人事科的科员,不过级别上还是最底层的三级科员。

  张维功对此并无异议,本来他也想要挑两个人出来专门负责考勤和其他人事工作,现在和以往不一样了,警署一下子扩充了快一百人,管理起来比以前要复杂的多,手下增加两个警员,不管是程序上还是规则上都没有什么不妥。

  就这样,秦天摇身一变成了巡视组的组长,铁牛和李明义成为了他的组员,每天的工作也不复杂,除了考勤就是跟着秦天到处闲逛,没事儿盯着那些新警员的巡逻。

  时间一晃来到十一月中旬,警署的新增配置已经完全完成,培训任务也全部结束。

  警署也重新做了组织机构调整,外勤分为三科,分别为治安科、巡逻科和重案科。

  重案科由副局长肖力兼任,手下二十人全是老警员。

  治安科十人,相当于片警,主管辖区的民事,也就是那些鸡毛蒜皮的事情。

  巡逻科人数最多,共计七十人,由局长直接管理,一共设置七个组,每组十人又分黑白两个班,全天候的在东城南北大街和大经路南段的老长春县南城片区巡逻。

  其实从南关警署的管辖面积来看,这一百人还不太够,除了老县城南区,还包含了河东东站南部的一大片区域。

  好在东站和河东水厂都有自己的保卫力量,也驻守着关东军的小队,有些地方虽然在管辖范围内却不用去负责,算是给南关警署减少了许多工作量。

  秦天也趁着这段时间带着铁牛和李明义到处溜达,将地形区位以及辖区内的主要建筑和机关单位的信息摸排了一遍。

  说不上对这一片了如指掌,至少随便提起个巷子的名称他能第一时间在脑海里搜索出具体的位置和地形样貌。

  这天秦天正在北大街和商埠大马路交界的路口溜达时,忽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从商埠大马路路口边的一家药房出来。

  看他走路的姿势轻飘飘的,应该是骄奢淫逸太过放纵,导致身子虚的走路都有些不稳。

  商埠大马路是长春县最早的一条商埠大道,从清朝开始就是长春最繁华的区域,秦天没事儿就爱蹲在北大街的路口观察北边的这条大街,没想到这回居然还真给他逮着了机会。

  眼看徐青松上了黄包车就要往东走,秦天来不及多想,直接沿着街面跟了上去。

  刚刚跟着他坐在茶馆里喝茶嗑瓜子的李明义见状追到茶馆门口说道:“天哥你干啥去啊,出了北大街可就不是咱们的地界了。”

  秦天挥了挥手道:“没事儿你就回去吧,我瞅见一腚大的姑娘,跟上去搭搭讪,看有没有机会骗回去暖被窝。”

  瞧着秦天快速离去,李明义像是被说中心事一样,回到茶馆里愁眉苦脸的结了账便回了家,他想他心里的那个姑娘了,也不知道她在北平过的好不好。

  秦天跟着徐青松坐着的黄包车一路小跑,最终在东北边的兴运路旁一座小洋楼前面停了下来。

  躲在路边的一棵树后面,看着徐青松进了小洋楼,秦天才绕了一圈走到街对面的一家酒馆坐下,现在才中午一点多,店里的客人并不多,正好窗户边有个空桌,要了一斤熏酱肉一碟卤肠小肚和半斤烧锅子,边吃边打量着马路对面。

  城北的这一片区域不比城南,南关警署的辖区老百姓居多,老式的巷弄数不胜数,不熟悉的人一头扎进去不花点功夫走不出来。

  北边因为早年开埠的原因,富商贵人都住在这边,后来做生意的洋人也在这边买地修房子,逐渐形成了一片中西合璧的商住区域。

  简单点讲,长春的穷苦老百姓都在南边,达官显贵富豪商贾都在北边。

  兴运路地处大马路的东北方向,距离较近,这边的商业氛围还算不错,并不是纯粹的住宅区,街边的各种铺子虽然不集中,却也不冷清,而且酒楼餐馆茶楼什么的放眼望去并不少,行人相对的比其他地方也要多一些。

  总体看来,兴运路从头到尾都很有烟火气,只不过因为战争的原因,许多铺面依旧保持着关闭状态。

  徐青松进去的那栋小洋楼,根据这段时间秦天对本地物价的了解,这个地段还是欧式小洋楼,没个三五万大洋拿不下来,价格之所以这么贵,并非一些底层泥腿子能理解的,这里可是长春最繁华的商业中心,而且还是占地近千平的西式花园洋楼别墅,在这个时代买楼是带地契的,可不是后世的七十年产权,更何况这里现在已经变成了新京,其地位已经超过了冰城哈尔滨和奉天,至于已经不是首都的北平,那些破旧古老的四合院还真的不值几个钱。

  对于徐青松这个人,秦天知道的信息不多,两人没直接打过照面,当初三组分批抵达长春时住在城西的承德大街里面,要不是碰巧看见他带着东洋部队围剿三组同僚,他还不知道这人长什么模样。

  根据当时有限的信息,秦天只知道这人是奉天来长春做生意的商人身份,其他一概不知。

  现在看来这家伙在长春活的是相当潇洒和惬意,小洋楼住着,姨太太搂着,这日子还真是逍遥。

  知道对方住哪儿了,以后的事情就好办的多,想要弄死徐青松自证清白,也就只是时间问题。

  喝完酒,秦天又来到隔壁的一家茶馆,同样要了靠窗的二楼雅间点了壶好茶,继续观察对面小洋楼的情况。

  连续蹲点了三四天,秦天算是摸清了对方的行动规律。

  每天早上大概八点到八点半出门,有包月的黄包车每天按时等在门口,有时候也会有小汽车过来接他。

  这几天差不多过了晚上九点才回家,中途也没有突然回家的现象。

  第一天去药店拿药估计是给姨太太拿的,并不是他自己需要熬药,这从每天小洋楼里姨太太的一些行动可以猜的出来。

  毕竟这大冬天,在家里只穿个旗袍,多少会出现一些头疼脑热的小毛病。

  秦天又观察了几天,也在这期间做好了该有的准备,所有计划反复推演发现没有漏洞后,才开始着手准备实施。

  这一次,要么不动手,动手就必须一击毙之,还得让所有人都找不着破绽。

第006章 这就是你的严刑逼供?

  这日秦天并没有如往常一样出外勤,一大早就病恹恹的半躺在张维功办公室里的沙发上。

  九点多张维功来的时候发现不对劲,一问才知道秦天昨天吃坏了肚子,整个人都给拉虚脱了,光看脸色就知道那滋味不好受。

  作为上官,当场就给批了假,让李明义陪着他去医院看看,什么时候好了什么时候再来上班。

  秦天现在可是张维功的财神爷,之前那两根金条可让他好好享受了一把什么才叫做真正的生活。

  在青楼里厮混了一段时间,温柔乡里的滋味任何时候回味起来都美的不成样子。

  习惯被莺莺燕燕贴身叫爷的日子,哪里还在乎家里的黄脸婆,要不是四十多岁身体有点吃不消,怕是要天天住在窑子里。

  和窑姐儿在一起的时光是美好的,但开销也大,一个晚上动扎就是他一个月的工资,这才不到一个月,就花掉了足足一根大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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