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问题就来了,怎么将情报巧妙的传出去。
每个人所缺的物品都已经送来,不可能再申请第二次,倒是电话可以打,只是这种方式很显然无法使用。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途径?
办公区的电台?显然更不可行。
翻墙出去?这不是纯粹找死?
清水和夫离开后,一些人相互开始闲聊,抽着雪茄品着红酒很是惬意。
叶梦茹表面上很自然,心里却在想着如何传递消息。
秦天通过感应能力了解到她的心理活动,好心的取来几副麻将,拉着叶梦茹上桌搓几圈。
这个时候哪里有什么心思搓麻将,叶梦茹找着理由拒绝,可秦天怎么会由着她这个时候胡来,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坐到了牌桌上。
汪仕进坐在正北,江口大观在汪仕进的下首,然后是秦天和叶梦茹。
对于麻将江口大观才学会不久,正处于新手保护期,火气不要太好,每天都会赢钱,加上麻将的玩法太吸引人,这家伙早已深陷其中而不自知。
见秦天他们都上了桌,其他人也开始凑局,卫戍司令部的人都是此道好手,立马拉起特高课的人凑成了两桌。
其他不会麻将的人也来了兴趣,纷纷坐在那两桌旁边学习技术。
与那两桌的欢乐气氛不同,秦天这桌三个警察厅的人,对于其他人来说着实有点不太愿意和他们仨玩儿,旁边自然也就没有旁观者。
秦天对这种被孤立的感觉置若罔闻,反倒是乐得清净,安安心心的玩了起来。
之前搜身的时候所有人的钱都给收走,打麻将不开钱总是少了些意思,但清水和夫又有规定,这里不让玩钱只能娱乐。
秦天这一桌的赌注就变成了给脸上贴纸条,这是汪仕进提出来的惩罚措施,不管多大的牌,输家都只贴一张纸条。
而特高课和卫戍那边则是罚酒,酒杯不大,但手气不好,几圈下来也会喝的迷迷糊糊。
有酒精刺激,乐子自然就更大了,这还一圈没打完,那边的气氛就玩了起来。
正在拿牌的秦天瞅了一眼心不在焉的叶梦茹,打趣道:“嫌贴纸条无聊,咱们也改成罚酒?”
此言一出,早已饥渴难耐的江口大观连忙举手赞同:“今天晚上没什么事,贴这个破玩意儿多无趣啊,不能玩钱,罚酒喝也不错啊。”
叶梦茹在心里一盘算,或许等大家都喝多了,自己才有机会脱身,如果过了今晚,可就真没办法和外界联系了。
这么一想,叶梦茹的表情就好转了一些,微笑着冲江口大观挑了挑眉:“还是江口君有趣一些,跟汪厅长一桌,总感觉是在玩儿老人局。”
汪仕进一听乐了:“叶小姐年轻漂亮,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我一个糟老头子能有什么趣,可比不上秦处长和江口君有意思,不过比起喝酒来,你别看我年纪大,你们三个小年轻加一起还不一定是我的对手。”
不等叶梦茹说话,秦天一把撕掉脸上贴着的两根纸条,起身拿来四瓶红酒和高脚杯,很熟练的开了酒说道:“怎么着各位,说个章程,怎么个罚法。”
汪仕进接过话头:“我随意,看你们的。”
秦天本着女士优先看向叶梦茹:“叶小姐来定。”
随即转头看向江口大观,此时的他跟喝了蜜一样,一点意见都没有:“叶小姐最好看,当然她来定了。”
心里一阵犯恶心,叶梦茹直接给自己倒满一杯酒,非常自信道:“输家得满杯,一滴都不能浪费。”
输一次一满杯红酒,这可不算少,红酒都是用来慢慢品的,真要这么一满杯一满杯的干,酒量不怎么样的人几杯下肚就会投降,就是是酒量好的人也架不住一直这么喝。
现在可就看谁的技术高了,麻将主打一个尔虞我诈,心思缜密和记忆力好的人绝对占优势。
汪仕进老谋深算深藏不露,他的技术肯定不差,江口大观虽然是新手,但他那张歪风邪火也不能忽视,叶梦茹可是特高课的机要秘书,记忆力肯定不会差,只要牌记的多,就能推算出牌局。
当然,不管这三人有多厉害,在秦天这里都只能是渣渣,透视能力放在牌桌上那可是绝对的无敌存在。
秦天坐回椅子,轻蔑一笑:“秦某在专业素养上不及各位,但在这牌桌上嘛,呵呵,自打出生到现在,可是从未遇见过低手,三位一会儿要是喝多了,可别怪秦某不会手下留情啊。”
叶梦茹不相信的瞥了秦天一眼:“大话别说太早,吐的时候可别埋怨人。”
叶梦茹说完,秦天故意挑衅的抬了抬下巴:“这才对嘛,玩儿就开开心心玩儿,女人的一些小心思少想,先干翻咱们三个老爷们儿再说。”
秦天话里有话,叶梦茹自然是知道的,她只是很好奇,这个秦天为什么会老是跟她打哑谜,难不成他自己肚子里的蛔虫,知道她在想什么?
从宫内府成功脱险回来,叶梦茹也算是从死神面前捡了一条命,当时一度以为秦天死了。
那个时候还在心里内疚了好长时间,她以为秦天是自己人,是为了掩护她才被坂西利八郎酷刑致死。
谁知道后来秦天又莫名其妙的出现了,不但没死还升了官,这一下彻底摧毁了刚刚建立起来的英雄形象。
这说明啥,说明秦天绝不会是自己人,否则不可能逃得脱坂西的审讯。
如果他是真汉奸的话,又为什么在今天连续两次提醒自己?
这个家伙,肯定又在耍什么阴谋。
第0253章 奔腾的曹尼玛
麻将作为休闲娱乐的方式传承这么多年,足以说明其中的魅力,说简单点是个游戏,说高端点是一种高级社交工具。
陌生的人只要坐上牌桌,几圈下来就能迅速混成熟人,不管是混生意的还是混官场的,对于业务牌的打法一个比一个精湛。
当然,现在的秦天已经不用再使用业务牌的技巧,哪怕汪仕进是厅长,与秦天的身份比起来也要矮上一个头。
牌桌上秦天最大,自然可以放开手脚与剩下三人搏杀,加上自带的外挂,这桌面上可没人能赢的了他。
不过秦天并不会因小失大暴露自己的真实实力,他的目的只有一个,灌醉叶梦茹。
十几圈打下来,桌面上看似各有输赢,实际上叶梦茹喝的最多,秦天不会傻到全让自己赢,而是通过各种巧妙的喂牌,让经验老道的汪仕进和处于新手期的江口大观齐头并进,而他自己则偶尔点个炮,偶尔自摸一把,给人的感觉是手气不温不火,没啥赢面,也输的不多。
倒是叶梦茹可惨了,她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手里的牌每次都非常漂亮,进个两张牌就能听牌,次次老早听牌,就是没人放炮,自摸也自摸不上,总感觉运气只差那么一点点。
几瓶红酒下肚,叶梦茹再是酒量好,这会儿看牌面已经开始犯模糊,脑子里算牌也算不清楚,满面通红已经有些精神不支的感觉。
感觉叶梦茹已经差不多到了极限,秦天突然爆发,连点了叶梦茹三炮,前两杯她还能勉强喝完,到第三杯的时候刚端起杯就有种无法入口的感觉。
叶梦茹想放弃,但看在秦天那张挑衅的脸时,眼睛一闭,一只手捏着鼻子咣咣灌了下去。
见叶梦茹如此洒脱,秦天三人纷纷拍手叫好,本以为叶梦茹喝完之后还能继续,哪知道最后一口酒根本没有咽下去,在松开鼻子的瞬间,一口喷向了坐在对面的江口大观。
秦天和汪仕进早有预见,此时已经躲得远远的,只有已经醉酒的江口大观坐在椅子上看着叶梦茹傻笑,不仅不躲闪,也不擦拭脸上的酒水,反而伸出舌头在嘴角舔了舔,那双眯眯眼里早已燃起了熊熊兽火。
秦天和汪仕进想要上前帮忙,江口大观则将两人拉开,而叶梦茹此时已经转身跑出休息厅,随意找了个花坛开始呕吐。
“叶小姐不胜酒力,我去看看,这里就有劳龙一君和汪厅长了。”
江口大观晃悠悠的起身,也不管秦天和汪仕进,更顾不上自己狼狈的形象,走着之字路快步追了出去。
老奸巨猾的汪仕进看了一眼江口大观的背影,冲秦天打趣道:“你不出去瞧瞧?叶小姐多娇艳的一朵鲜花,可别让人趁机捷足先登了。”
秦天不知道从哪里拿来的干净毛巾一张张擦拭着桌面上的麻将牌,顺着汪仕进的话笑道:“叶秘书可是带刺的玫瑰,一般人碰不着,我就不用去了,这里还有半瓶酒,咱俩干了?”
见秦天拿着半瓶红酒晃了晃,汪仕进摆摆手:“喝这个淡不拉几的东西没意思,你去找点下酒菜,我那有陈酿老白干,可比这个有滋味。”
“哈哈哈,那还是算了,这冬天都过了,再喝那玩意儿烧了的慌,回去洗洗睡了,也不知道明天会有什么新情况,你年纪大了,可别贪杯哦。”
汪仕进一脸无趣的摇摇头,背着手也不知道嘴里哼的是什么戏腔,跟村口的老大爷一样,摇头晃脑的离开了牌桌。
收拾着牌桌,秦天仔细打量了一眼另外两桌的情况,这会儿旁观的人剩下不多,牌桌上也都喝的面红耳赤脖子粗,看样子坚持不了多久就会散场。
今天晚上估摸着就这样了,应该出不了什么幺蛾子,秦天迅速收拾好牌桌便离开的休息厅,只是刚走到拐角处,突然发现一只皮靴掉落在走廊边。
用脚踢了下皮靴,秦天顿觉不妙,迅速利用透视搜索周边,果然发现了被人揍晕丢在屋边小竹林里的江口大观。
确认江口大观只是晕过去没有大碍,秦天才偷偷用脚将那只皮靴踢到廊柱后边不易察觉的地方,接着跟什么都没看见一样吹着口哨回屋。
在经过西楼的时候故意放慢了脚步,每间屋子都会仔细扫上一遍,看看有没有什么特别情况。
保安局八伬木和卫戍司令部的千辉早稻房间里空无一物,这两人还在牌桌上浴血奋战。
接着是另外两个东洋妞的房间,千春雪躺在床上在看书,云上樱子已经熄灯睡觉。
回到屋的汪仕进果然一个人在悠闲的自酌自饮,就着一把花生,喝的还挺有滋有味。
再看叶梦茹的房间,黑漆漆的,根本没有刚开过门的痕迹。
秦天还以为她解决掉江口大观会径直回来休息,却没想到这娘们儿喝了那么多酒,居然还想铤而走险找机会往外传递消息。
心中猛然一惊,秦天迅速扫描小院四周的情况,忽然发现关灯的办公大厅里有个人影正在偷偷摸摸的移动。
秦天忍不住啐了一口,在心里骂了一句叶梦茹,真不是个省心的女人。
办公大厅,叶梦茹不敢开灯,她的想法很简单,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悄悄打开那台电台,只需要在专用频道上发出一个代表数字五的电码就能顺利传递信息,只要她的速度够快,就不会有人发现。
然而她不知道,不管是电话,还是那台公用的电台,都是摆在明面上的诱饵,不管是谁,在这种时候碰这两个玩意儿,都能直接判处死刑。
就在叶梦茹只差几步就要靠近电台的时候,咔噔的一声,办公区门口的一盏钨丝灯被点亮,虽然不是办公区所有的灯被打开,但此时整个空间已经不再是伸手不见五指。
叶梦茹吓的迅速低头,将自己的身子隐藏在办公桌的后面,偷偷用一只眼,从桌子一侧看向门口方向。
当她看见来人的时候,心里顿时有一万匹曹尼玛来回奔腾不休。
第0254章 这人真无聊
“课长,办公厅的电话被人启用了。”
二楼封闭的监听室里,负责监听那部电话的人员立马打开了外放功能,并且给青天目进行了汇报。
青天目给身后的人丢了个眼神,那人会意立马出门去请清水和夫过来。
当清水和夫来到监听室的时候,电话里面的对话早就开始了。
“宝贝儿晚上一个人睡觉冷不冷啊...我也是没办法...现在不太方便...公用电话...等我回来再好好欺负你...忍着...不会不会我们这儿就没女人...”
这通电话是秦天给福源惠子打的电话,而且还是福源家的电话,因为秦天有公事的缘故,福源惠子回了高级官邸区的福源家,看样子此时福源惠子正好躺在床上,两人之间的对话颇为暧昧,听的监听室里的一些东洋女人羞的脸通红。
青天目等一众男人也听的格外尴尬,这种两个人之间的私密小情话悄悄的说说还好,大庭广众之下就显得有些无语了。
主要是秦天不止打了一个电话,除了福源惠子,还有其他好几个女人,根据每个人不同的性格,秦天的话术完全不一样,聊的情话内容也根据不同的女人性格出现不同程度带颜色的内容。
一些定力不够的监听人员,不管男女,都听的起了反应,整个房间里都充斥着荷尔蒙大量分泌后的暧昧气味。
与监听室里的人一样,躲在桌子后面一动不敢动的叶梦茹这下算是彻底了解秦天是个什么人了,简直就是色中恶魔,脚踩无数船的花心大萝卜。
她是没想到秦天会是这么无聊的一个人,除了女人和裤裆里的那点事就没别的了,更气人的是那些女人,居然都跟着了魔一样对秦天百依百顺,隔着电话线她都能闻到那些女人身上弥漫出的骚气。
秦天的最后一个电话打给了小格格,从言语中能看的出来,秦天对小格格阿勒婉瑜偏心不少,或许是刚进门又年纪小的缘故,秦天的话里没有那么多的颜色内容,句句都是各种叮嘱和关心。
“婉瑜啊,你别老待在府里,那样会憋出问题的,保险柜里放着那么多钱,你就可劲的花,千万别跟我省钱,老爷我别的不多就钱多,你别听老格格的话,人生在世短短几十年,女人的青春更是只有短短十来年,别给我省钱,听话啊,我都说过好几次了,俗话说事不过三,你要是再不出门溜达溜达,等我回来了可是要揍你小屁屁的,对嘛,都开春了,去大马路和新京百货那些地方多逛逛,可别在府里待成个傻丫头了...”
和小格格婉瑜的对话,任何人听起来都没有毛病,纯粹是一个大老爷对小媳妇的宠溺,但在叶梦茹的耳朵里,她却听出了别的意思。
要听话,事不过三,出去溜达溜达。
秦天这个人到底是在打什么算盘,难道他已经发现了自己?故意说给自己听的?
可这里根本没有其他人,为什么不主动找她当面说?
就在叶梦茹疑惑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忽然看见了不远处一张桌子下方有被修理过的痕迹,揉了揉眼睛仔细一看,立马明白了秦天为什么会这么做了。
后背有些发凉的叶梦茹在极短的时间内做出了决定,抬起双脚跪在地上,保持一个膝盖和双手落地的奇怪姿势,趁着秦天故意调高声音通话的时候悄无声息的从另外一个门爬出了办公厅。
刚出门,确认四周没有人之后,叶梦茹才取下一只高跟鞋,迅速离开办公楼,在夜色中潜入到西楼和办公楼间隔的小花园里,接着将一根食指戳进了喉咙...
等叶梦茹成功脱身,秦天继续和小格格在电话里温存了一会儿,看了一眼手上的腕表,见时间太晚,和小格格说了几句油腻的情话后才挂掉电话。
随着电话挂断,监听室里也安静下来,只剩下滋滋的电流声。
“将拷贝带记录在案,继续监听。”
清水和夫离开监听室,闷热的房间里众人才各自扭动了一下身子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