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桥头无尽枪火,哪怕战友牺牲!
爆破组工兵的目标从始至终只有一个:
炸桥!
不惜一切代价,炸桥!
脚步匆匆,一往无前!
桥头争夺战吸引了米军的所有火力与注意力。
工兵们必须争分夺秒炸毁武陵大桥。
站在大同江江面上昂起头,入眼是高达五六米的巨大桥墩。
这就是工兵的目标!
如何炸毁这般大桥桥墩?
战士们双足扎根双手伏在桥墩上,一位位成排站立。
搭人梯!
蚂蚁一般的工兵战士迅速成团。
脚并脚,手搭手,肩靠着肩。
人梯眨眼间快速形成。
“快!”
工兵扛着炸药箱,踩着战友的脚,踏着战友的肩,将一箱箱的炸药箱搬运上桥墩支座。
桥头。
“噌!”
李长明拨开一枚Mk2手雷丢了出去。
“轰!”
Mk手雷在机枪阵地上炸起一团血雾。
恐怖的爆炸冲击掀开泥土,数不尽的沙土就像雨一般噗噗落下。
沙土纷纷落下,噼啪落了李长明一身。
“呸!”
李长明吐出满嘴沙子,广阔的视野捕捉能力让他闪电般侧头看向桥面。
桥面,意外降临。
谁也没想到,这个时候,竟有一队车队正快速过桥。
“怎么现在有车队过桥!”
眼看敌人车队即将过桥,李长明一个咬牙,悍然朝着十轮大卡冲去。
绝对不能让这一队车队过桥。
“你吗的!”
李长明坐上十轮大卡,下意识顺手去拉动安全带。
但是入手一空。
没有安全带。
【注:55年福特汽车才首次使用两点式汽车安全带。】
“啊?”
没有拉到安全带的李长明瞬间牙酸脑颤。
战斗电光火石,战事迅雷不及掩耳。
李长明果断打满方向盘,将一头撞塔哨塔的十轮大卡急速倒退。
“轰!”
十轮大卡轰然倒退。
轻型卡车的车身踉跄颠簸,碾压过拒木沙袋,最后朝着桥头加速疾驰而去。
数不尽的枪火声中。
李长明猛然踩下油门,双目决然地看向车队。
“啊啊啊!老子跟你们拼了!”
那十轮大卡轰轰轰地疾行冲向大桥。
武陵大桥另一头。
五辆卡车的司机也发现了桥头的战斗:
“什么!?”
副驾驶位长官面容狰狞,疯狂拍着车门大声叫到:
“加速!加速!冲过去!”
但是长官才喊出声,他便看到一辆车仿佛疯了一般朝着车队冲了过来。
这一刻。
米国长官吓得满脸煞白,拉着嗓门尖声大叫:
“后退,后退!快后退!”
但是一切已经太迟了。
那一辆十轮大卡带着无尽杀意冲进车队之中。
苍茫茫天空下,一辆车与五辆车的车队在武陵大桥上针锋相撞。
“轰!”
李长明的十轮大卡和前车正正相撞。
双方车头顷刻变形,车身剧烈摇晃侧滑开去!
“轰轰!”
撞击声巨大无比。
整个车队接连二次冲撞。
“轰轰轰!”
六辆相撞的车顷刻形成事故,车载士兵遭遇剧烈冲撞,当成失控胡乱撞在了一起。
只眨眼间。
卡车在桥上扭成一团糟,将大桥塞得满满当当。
车里。
没有安全带的李长明身体狠狠一摇,一头砸在车前玻璃上,那是撞得一个满头鲜血。
他感觉自己的脑袋好像有无数的皮卡丘在放电,整个人晕眩得抬不起头。
“咳咳!”
李长明摇摇晃晃地试图推开扭曲的车门,但却毫无气力。
仿若整个世界晕沉沉地,被无尽的晕眩迷雾笼罩一般。
桥头。
郑锐看到李长明将车长行撞向车队,失声大叫道:
“长明!”
“啊啊啊!”
郑锐手持Bar自动步枪,大步冲向桥头敌方阵地。
“砰砰砰!”
“簇簇簇!”
数不尽的子弹在郑锐的身侧穿梭,早已分不清飞来的子弹到底是敌人的,还是战友的。
但是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先遣队,本就是敢死队。
生与死,对于先遣队而言毫无意义。
真正的意义,在于先遣队的任务目标。
先遣队的目标,从始至终只有一个:
武陵大桥!
武陵大桥,桥墩下方。
一位踏着人梯的工兵双眸一瞪,一手麻利拉开炸药引线!
“呲!”
引线飘起阵阵刺鼻白烟。
工兵滑下人梯,一声大喊:
“三十秒!”
“撤!快撤!”
“嘶嘶...”
引线燃焰,朝着炸药箱一点点烧去,阵阵白烟丝丝缕缕飞散在晨曦的阳光中。
阳光破云,金灿灿的冬日光芒照耀在狼藉的武陵大桥桥面。
“咳咳咳...”
李长明踉跄地试图从扭曲的车窗爬出去。
可半边身体才探出车窗,李长明就看到了江下撒腿而跑的工兵。
不好!
要炸了!
李长明瞳孔一缩,闪电般坐回座位。
他再一次下意识去拉安全带。
可惜,依旧没有拉到安全带。
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