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刀从大兵脖颈处扎进大兵身体。
“唔啊!”
大兵惨叫着硬生生被李长华压着跪下。
血肉混战的一刻。
又一位大兵啊啊啊大叫地挥着枪柄砍向李长华。
李长华猛地抽刀身体后昂躲过那挥舞而来的刺刀,再朝前一抱抱住了偷袭的大兵。
紧接着手中刺刀雷霆刺出:
“呲呲!”
“唔!”
大兵声声闷哼,捂着心口倒下。
两刀扎穿大兵的胸膛后,李长华转抡开大兵的身体,继续朝前冲去:
“来啊!”
“爷爷在这里!”
不远处。
伍千里枪枪哒哒哒连续射击,突然手中冲锋枪咔咔咔没了动静。
他即刻掏向弹药袋,结果入手一空。
“嗯!”
这时,一位大兵骤然起身,朝着伍千里丢出一颗mk2手雷。
手雷咣当一下,掉在了伍千里的脚边。
伍千里闪电般反应,抬脚就将那手雷踢飞回去。
“咣当。”
手雷又掉落在大兵的身前。
趴在地上的大兵惊惧惨叫:
“小心手雷!”
“轰!”
“唔啊!”
大兵的身体径直被炸飞。
另一边。
神枪手平河端着九九式轻机枪急速扫射:
“砰砰砰!砰砰砰!”
迎面三五大兵身体颤抖着倒下。
而一位大兵扬起枪柄狠狠抡在了平河的背部。
“唔!”
平河身体踉跄,反手将机枪朝向身后大兵:
“砰砰砰!砰砰砰!”
“噗噗噗!噗噗噗!”
那大兵的身体近距离炸起滚滚鲜血。
“唔啊!”
大兵浑身颤抖地滑倒在平河身前。
平河端着机枪再次朝向前方:
“砰砰砰!砰砰砰!”
前方三位大兵身体簇簇炸起血花。
可就在这时,两位大兵持枪朝向平河的背部:
“砰砰砰!砰砰砰!”
平河的背部亦是噗噗噗炸起团团鲜血。
“唔啊!”
神枪手平河死死咬牙,转身将机枪朝向身后:
“砰砰砰!砰砰砰!”
在缺少掩体的战地,子弹凶猛交错飞舞,双方的身体急速飙射道道鲜血。
“唔啊!”
两位大兵噗通倒下。
神枪手平河摇摇曳曳,身体亦是无力地滑倒在地。
“咳咳!”
他吐着浓稠鲜血,伸手掏向腰侧手榴弹:
“呲!”
拨开这一颗手榴弹,平河从容地将手榴弹丢向不远处的大兵。
“手雷!”
“轰!”
“唔啊!”
又三位大兵被炸飞倒地。
而平河的身体阵阵颤抖,最终无力地倒在这冰封冻土之地。
他吐着鲜血,望向那轰隆隆的战地:
“希望下一代...”
“活在一个...”
“不再充满硝烟的年代吧...”
“希望下一代...”
“希望...”
静静流淌鲜血的平河静静没了声息。
战火与雪花纷纷飞舞。
那滚烫鲜血在夜色中渐渐层层地凝结成冰晶。
1519高地后方。
米军中尉高声呼喊:
“所有士兵暂时撤退!”
“撤退!”
“等天一亮,立刻呼叫飞机轰炸!”
“撤退!”
“快撤退!”
枪火不止的1519高地,一位位米军大兵脱离战场。
在这半岛战场,夜晚几乎属于志愿军。
而死鹰岭的战斗,几乎是白天被米军夺走,夜晚又被志愿军夺回。
反反复复。
没有人知道有多少次。
随着米军撤离1519高地,这1519高地的枪声渐渐弱下。
枪声,在凌晨时分停了。
大雪依旧呜呜地落着,落在这冰封冻结的1519米海拔高地。
大地丝丝缕缕白烟硝火。
寒风过,微光单薄。
雪花落在那焦木上,嘶地化成一抹叹息。
沉默的志愿军战士正在打扫战场。
连长伍千里怔怔地看着安睡的神枪手平河,伸手轻轻擦过平河脸上的冰血痕迹。
他的战友在这里睡着了。
那冻土上尚且可见一抹飘红。
仿佛身前场景,历历在目。
伍千里看着看着,整个人呆愣得没有言语。
这时二排长宋卫东迈步走来。
他蹲在伍千里身侧,看着伍千里声音沙哑地说道:
“七连长...”
“部队伤亡太大...”
“补给和食物没有多少,我们这样完成不了阻击任务。”
“我建议...”
“马上联系新兴里团部,汇报我们这里的情况。”
“请求支援!”
悲痛的伍千里闭上双眼,咬着牙深深思索。
他环视伤亡惨重的志愿军战士,最终看着二排长宋卫东示意:
“我们的连的通信员牺牲了...”
“步话机也被烧毁了。”
“你们连呢?”
五连二排长宋卫东僵硬地摇摇头,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