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跟你们拼了!”
“开炮!”
李长明狠狠踩下击发板。
“轰!”
M26潘兴坦克的火炮口剧烈咆哮,炮口制退器喷出一抹焰火!
“轰!”
“轰!”
米军的M26潘兴坦克与M4谢尔曼坦克同时也发出声声怒吼。
“咻咻咻!”
公路上炮弹成线交错,三颗炮弹眨眼交织而过,瞬间落在了双方的坦克上。
“轰轰!”
米军的M26潘兴坦克正面遭遇炮击,发出骇然爆炸!
李长明的M26潘兴坦克仿佛被人重重一锤,亦是轰然炸起凶猛火焰!
“轰!”
“嘎嘎咔咔..”
“咕噜..”
挨了两发炮弹的M26潘兴坦克整个炮塔被打歪,车轱辘履带滑断在地。
这一辆M26坦克被打废了。
最后的最后。
李长明用一换一,拔掉了对方的一台M26潘兴坦克。
三声轰鸣平地炸起,眨眼落地尘埃。
长长的公路上,M26潘兴坦克孤独无助地冒着黑烟。
一台M4谢尔曼咔咔咔地调转炮口方向。
“长明!”
班长线才臣看到公路上被打炸的坦克,皱着老脸大声怒吼。
但是冒着黑烟的潘兴坦克安安静静,没有任何回答。
“他娘的!”
班长线才臣瞪眼看向大福。
大福此刻也红了眼,一只手握住了腰侧的手榴弹。
“走!”
两人毫无停步,快步顺着浅沟朝着公路上另一台M4坦克摸去。
对付坦克,他们已经有经验了。
这一台M4谢尔曼坦克,他们两人吃定了!
山坡上。
志愿军的冲锋正在进行。
满脸泥土的连长张达铁一个回头,便看到了公路上被炸的M26坦克。
他呼吸瞬间停滞,失声大叫:
“长明!”
连长张达铁也不知道自己叫有没有用。
他的大叫声回荡在枪声嘈杂的三号阵地,抱着弹药盒的王栓子晕乎乎地转头望了出去。
他也看到了那报废的M26潘兴坦克。
这个时候,满脸惊惧的王栓子脑海中浮现出李长明问他的那么一句话。
“栓子,你好好想想我们为什么打这场仗。”
“想清楚想明白了,你就能像我一样了。”
像你一样?
惊骇欲裂的王栓子依旧想不清楚,自己为什么打这场仗。
他也想不明白,如何能像李长明一样。
“砰砰砰!”
“砰砰砰!”
就在王栓子身前米许外,机枪班班长正架着M1919重机枪火力掩护冲锋。
重机枪的子弹噗噗噗地打在三号阵地的防御工事上,炸起数不尽的沙土。
重火力压制下,阵地里的大兵被压得无人敢抬起头来。
其中一位大兵慌张地缩回脑袋,大声怒吼:
“M18!M18!”
壕沟一角,炮手架起M18无后座力炮。
但是他才架起,子弹流便噗噗打在了他的身上。
“唔啊!”
炮手倒了下去。
装填手立刻扑了上去,再次架起M18无后座力炮。
他将M18无后坐力炮朝向机枪班的位置,狠狠扣下扳机。
“嘭!”
M18无后坐力炮的尾端喷出一大团白烟。
“咻!”
一颗57毫米榴弹朝着志愿军机枪班飞射而去。
“小心!”
机枪班班长瞳孔一缩,身体朝着卷缩在地的王栓子扑去。
王栓子甚至没有任何反应,就被机枪班班长抱了个满怀。
“轰!”
机枪班所在的火力位被炸中了。
一团爆炸沙土裹着点点鲜血冲天飘起。
待那尘埃落地,机枪班火力位一阵安宁。
纷纷扬扬的沙土噼里啪啦地落下,就像春雨绵绵打在了王栓子呆滞的脸上。
低鸣晕眩的王栓子瞪眼看着怀中的机枪班班长。
机枪班班长浑身颤抖,不停地吐着鲜血。
他双目赤红地看着王栓子,伸出颤抖的手试图抓向那M1919重机枪。
可惜生命脆弱,单手无力。
那沾满泥土的手失去了灵魂,落了下去。
机枪班班长牺牲了。
他沉睡在王栓子的怀中没了动静。
没来得及一句道别。
王栓子瞳孔剧烈一缩,整个人止不住地颤抖。
是机枪班班长不嫌弃他,把他带在了身边。
王栓子的心中没有天与地。
但是他眼里有家与亲。
谁对他好,谁就是他的亲人。
亲人被敌人打死了,该做什么?
王栓子红着脖子疯狂大叫:
“啊啊啊!”
一声怒吼,王栓子猛然扑向M1919重机枪。
“咔吱!”
他再度架起M1919重机枪,发了疯一般扫向三号阵地。
“砰砰砰!砰砰砰!”
王栓子不要命地将手里的M1919重机枪枪火沉沉咆哮。
“砰砰砰!砰砰砰!”
“咻咻咻!”
子弹流如雨一般席卷而去,扫在数位大兵的身上。
“噗噗噗!”
搅碎的鲜血四处如雾散射。
死!
志愿军唯一重机枪火力再度覆盖三号阵地。
山脚下。
335团二营4连5连已然赶来。
眼见三号阵地火力点都被拔去,还被尖刀连的重火力压着打。
这还等什么?
机会就在眼前。
4连5连同时吹响口中的哨子。
“哔哔哔!哔哔哔!”
“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