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枪跟随坦克推进的大兵低头一看地面的一颗颗手榴弹,顿时惊恐怒吼:
“手雷!”
下一秒,轰隆隆的爆炸声便响了起来。
“轰轰轰!轰轰轰!”
“轰轰轰!轰轰轰!”
“唔啊!”
数位大兵被炸倒在地,身体沉沉摔在狼藉的街道上。
潘兴坦克上,车长惊得身体一滑,便滑入坦克舱中。
“敌袭!敌袭!”
他果断关闭舱门,朝着机枪手大吼:
“开枪!开枪!”
车前机枪手透过瞭望镜,尚且没发现志愿军战士的身影,气得破口大骂:
“法克!他们在哪里!”
在哪里,已经不重要了。
只见一颗颗手榴弹接连不断地落下,落向米军步兵队列。
在半岛战争中,米军的步兵火力确实十分出众,战斗力也很是强劲。
但是脱离了火力,就像老虎拔了牙,在志愿军战士的眼里根本不足为惧。
巷战,是志愿军的拿手好戏。
李长明带队可不是来壮烈送死的。
这一台坦克,他定要生生啃下。
“轰隆隆,轰隆隆!”
震撼不止的街道里,尘土飞扬。
李长明端着波波沙冲锋枪急速怒吼:
“冲啊!”
大步朝前。
李长明端着枪便杀气腾腾地冲了出去。
街道左右,一位位身影端着枪冲出街道两侧,冲向坦克后部的步兵阵列。
在遍天爆炸沙雾中,枪口对准倒地的大兵急速扫射。
“砰砰砰!砰砰砰!”
“噗噗噗!”
“唔啊!”
“啊!”
一位位大兵当即滑倒在地。
“砰砰!砰砰!”
李长明快速开枪撂倒两位大兵,立刻挥手示意:
“放火!”
只见两位志愿军战士抱着沾满汽油的衣服往潘兴坦克上盖去。
坦克,在与步兵协同战斗的时候,舱门盖往往是打开的。
但是一旦遭遇进攻,坦克舱门很可能直接关闭。
当坦克舱门关闭之后,钢铁怪物就变成了一个铁疙瘩。
这个时候,需要一些小技巧,才能破开乌龟壳。
“咔咔咔!”
潘兴坦克里,数位大兵面容惊慌:
“法克!”
“我们被包围了!”
车长匆匆从瞭望镜收回视线,愤怒地大叫:
“加速!”
“给我碾死他们!”
就在潘兴坦克轰隆隆地要提速开始横冲直撞的时刻。
一件件沾满汽油的衣裳啪地落在了潘兴坦克的护甲上。
“呼!”
一支火把狠狠丢向闹哄哄的潘兴坦克。
“轰!”
只瞬间,潘兴坦克的装甲上冒出滚滚火焰。
灼烧与黑烟顷刻让坦克车里的大兵脸色骤变。
“不!”
大兵歇斯底里尖叫:
“火!火!”
坦克车长瞪眼透过那瞭望镜望去,却见一抹火光摇曳而起。
看到坦克车着火的这一刻,他便绝望了。
坦克护甲着火,坦克内部温度将上升。
或许大兵们还能坚持一会,但如果不灭火,坦克内部的大兵将活活闷死。
更惨的是...
一位大兵突然大叫:
“见鬼!”
“排气扇被堵住了!”
潘兴坦克是有配置排气扇的。
排气扇出口位置在炮塔正下方,看起来就像微微凸起的方形。
排气扇一堵上,驾驶员大兵都不再启动坦克了。
因为他知道挣扎没有任何用处了。
所有坦克兵齐齐望向面色变幻的车长。
在这坦克内舱浅浅升温的一刻。
米军坦克车长做出了一个艰难决定。
骤然停下的坦克外。
雷霆突袭的十余位志愿军战士手持枪械,死死盯着那冒火的坦克。
“咔吱...”
坦克炮塔舱门脆响打开。
所有战士唰唰唰地将枪口牢牢对准坦克舱门。
这时,一双满是焦油的双手举了出来。
只见坦克车长高举双手探出舱门,大声喊道:
“投降!”
李长明大步跳上冒着滚滚火焰的潘兴坦克,将枪口朝向那紧张探头而出的车长。
车长高举双手,看着李长明颤颤巍巍地用三毛钱的华夏话说道:
“优待俘虏?”
李长明咧嘴一笑,用流利的英语回道:
“现在,你和你的坦克,都是我的俘虏。”
他挥手落下。
只见两位志愿军战士扬起沉沉沙土,扑灭那坦克上的滚滚火焰。
火焰噗嗤,被沙土扑灭,升起一阵黑烟飘散在夜色中。
夜幕降临了。
镇外树林。
文工团正在戒备。
四周,一位位男同志紧紧抓着枪。
中心,几位面色发白的女同志靠在一起摇摇欲坠。
前头。
雨三湾手持波波沙冲锋枪,与白师范蹲在一棵树后眺望远方。
“轰隆隆!轰隆隆!”
镇子里,阵阵爆炸声接连响起。
雨三湾抬手看了看手表,计算着时间。
白师范吐了吐长气,望向雨三湾问道:
“有把握吗?”
雨三湾垂下手,双目牢牢地看向前方:
“别人我说不准。”
“他一定能行。”
白师范听此话语,依旧皱着眉头眺望镇中。
那镇子里的爆炸声接连不断,凶猛异常。
可只是响了两分钟,爆炸声骤然而止,甚至连枪声都没再响多少了。
战斗,似乎狂风暴雨开始,又雷霆霹雳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