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头,另一位大兵正好经过他的身侧。
大兵看到停驻脚步的战友似乎在倾听广播中的声音,便调笑着恶意说道:
“嘿,伙计,流星小姐的声音很棒吧。”
“如果我们抓到她,我一定好好陪她玩玩。”
谁想。
这一话语一出,杵在原地的大兵蓦地勃然大怒。
他二话不说,扬起拳头抡地砸了过去。
“嘭!”
“唔!”
大兵一时不察,结结实实挨了这一拳,整个人踉跄摔在草地上。
挨了一拳的大兵捂着脸,震惊地看着战友骂道:
“法克!”
“你干什么!”
那杵着的大兵指着他破口大骂:
“见你的鬼去吧!”
“你这个脑子里塞满狗屎的混蛋!”
“呸!”
大兵吐了吐口水,不想搭理被打倒在地的大兵。
“上帝啊!”
捂着脸的大兵没想到自己的战友竟然因为一个志愿军广播员跟他翻脸了。
他踉跄起身,咧嘴骂道:
“该死!”
“你是不是忘了你是谁?”
“她是敌人!”
一旁看热闹经过的大兵撇撇嘴,不屑地看了眼挨了一拳的大兵:
“闭嘴吧,混蛋。”
“如果没有流星小姐,你就只能听虫子为你讲谈判新闻了!”
那大兵看不起挨了一拳的战友,摇头嫌弃离开。
挨了一拳的大兵顿时不满。
他也吐了吐口水,跟上脚步骂骂咧咧:
“你们这群白痴...”
“都忘了我们来这里是干什么的了...”
“愚蠢的乡下佬...”
这时。
队伍前方。
小队长听见冲突,探头骂道:
“该死,闭嘴!”
“你想吃华夏人的子弹吗?”
“我可不想莫名其妙被干掉!”
莫名其妙被干掉?
那是华夏人神枪手的绝活。
他们神出鬼没。
放一枪就跑,杀一人就撤。
谁也不知道他们下一步会在哪里开枪。
这样的感觉显然不是什么好感觉。
话语落下,骂骂咧咧的大兵只感觉脖颈凉飕飕。
他疑神疑鬼地四处望了望,嘴贱地说道:
“放轻松,我的伙计。”
“这里距离我们警卫前哨不远。”
“怎么可能...”
下一秒。
行进的小队骤然停下。
前方,那前哨空地上,环形防御工事尚且还在。
营帐防水布尚且还在。
沙袋木箱尚且还在...
但是空无一人,空无一枪。
一旁的M8灰狗装甲车的车被人用石块垫高了。
四个车轮子却是消失无踪...
这...
还是他们的警卫前哨?
小队大兵们瞬间震惊了。
“戒备!戒备!”
小队长立刻抬起手握拳,十余人哗啦啦原地蹲在地上,谨慎地将枪口朝向四周。
空气骤然凝固的时候。
时光在哗啦啦的秋草中缓缓流淌。
握着枪的大兵们直勾勾盯着前方警卫前哨营地,一个个吞着口水惊骇得脸色僵硬。
小队长趴在湿漉草地上,侧身朝着身后大兵示意:
“哈里斯,你去!”
被点名的大兵心跳炸裂,只感觉自己当真是倒霉跟在队长身后。
“法克!”
他咬了咬牙,警惕起身。
小队长立刻示意:
“其他人,掩护!”
“掩护!”
大兵们将枪口牢牢朝向被洗劫一空的前哨警卫营地,一个个呼吸沉重。
在掩护中。
哈里斯大兵咬着牙躬身朝前慢慢摸去。
随着他前卫开路,数位大兵其随其后进入营地..
片刻。
小队长手里的枪放了下来。
一位大兵无语地走出空荡的营帐,看向小队长神色复杂地说道:
“没有任何活口。”
“长官,他们把这里都搬空了。”
“除了木头和沙子,什么都没有剩下。”
“我不得不说,这里比飓风席卷过还要来得干净...”
“连一个勺子都找不到...”
连一个勺子都找不到?
不用猜,小队长也知道这是谁干的。
“上帝啊..”
小队长盯着那被拆掉车轮子的装甲车摇了摇头感慨道:
“一群疯子!”
对于米军大兵来说,那些枪械弹药他们根本不在乎。
虽然战争打到现在坚硬迟滞,但是米军的运输能力依旧是志愿军的倍数。
丢失一些枪械弹药,米军隔天就会获得补充。
但是警卫前哨被志愿军毫无声无声无息地给拔除了,这着实让大兵心中毛骨悚然。
望向那哗啦啦秋草漫漫的山野。
小队长只感觉四面八方草木皆兵。
就在小队长浑身鸡皮疙瘩炸起的时候。
营地一侧。
两位警惕的大兵招呼喊道:
“嘿,我们有发现!”
小队长一个咯噔,大步朝着那一处空地走去。
空地茅草上,溅撒着点点浓稠鲜血。
草丛里,躺着一位被抹了喉咙的大兵。
大兵嘴里还塞着牙刷。
而他瞪大双眼,死不瞑目地直勾勾盯着地面。
小队长看到眼前这场景,脸颊不由得轻轻颤抖。
四周的大兵愣愣看着那尸体,似乎也猜想到这一位大兵是如何牺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