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他们撤退得很急。”
半只眼打着鲜血绷带的指导员梅生左右看了看,最后盯着那不断沙沙作响的SCR电台。
电台沙沙,声音依旧。
指导员梅生眉头皱起。
“这说的是什么?”
李长明捡起地上的羊毛毛毯裹在肮脏的身上,吐了吐气回到:
“他说他们正在撤退,路上遭遇了我们的人...”
说这话以后,后面的话李长明就没继续说下去了。
因为...
李长明知道,有许多阻击撤离米军的志愿军连队,在阵地上牺牲了。
不是牺牲在敌人的手里。
就是化为了冰雕。
画面偏转。
且来到承芳洞。
东线,志愿军第九兵团前线司令部。
司令部中,总指挥和众参谋正作战地图前快速研究战情。
“下竭隅里的米军已经放弃作战,开始全线向南撤退。”
“据报告,米军飞机运力不足。”
“史密斯率剩余部队,由陆路沿谷土里方向,向星南港撤退。”
“20军的位置?”
“58、60师已进至黄草岭南北部,89师进占下同里。”
“27军?”
“27军主力已从右翼社苍里向西方向进攻。”
“命令所属部队层层阻击,决不能让他跑掉!”
“是!”
那么,让我们重新回到大局地势上。
米军南撤之路,有这么一座桥。
它的名字,叫做水门桥。
描不断烽火连天。
道不尽战火绵延。
下一篇章。
长津湖战役,水门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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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丹心见苍天,今日换余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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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7日,陆战一师全线撤退至下竭隅里南部的谷土里。
下揭隅里至谷土里仅仅不到20公里。
但就是这短短的20公里,南撤米军走了近乎40小时。
志愿军层层阻击,层层截断。
疯狂南撤的米军平均每小时前进500米。
平均每公里伤亡30余人。
而志愿军战士更是牺牲无数,冰雕浴血。
长津湖“Y”字的最后这一竖,步步都是鲜血。
现在。
陆战一师的南撤生路,路中有一座桥。
它的名字叫做:水门桥。
【注:其实这一路下来有不少公路桥梁,也有许多生死阻击的战斗,无法一一描述,就且看这水门桥。】
那么。
打穿了下竭隅里这才想着炸桥?
是不是太晚了一些。
事实上。
12月1日,志愿军就派队伍去炸水门桥了。
我们的故事,就在这样的背景中继续展开。
画面,重新回到下竭隅里机场。
硝烟弥漫的机场,穿插连战士正在休整。
“能走的,去那边。”
满脸焦黑的伍千里正在营帐前方指挥休整,一边抿了抿干巴巴的嘴唇。
“伤员抬屋里。”
“医疗物资往帐篷里放。”
遍地浓烟的战地,战士们搜罗能利用的一切进行休整休息。
伍千里叮嘱四周,转头看向走来的杨营长。
“老杨!”
连长伍千里朝着杨营长招招手。
身上浅浅血痕的杨营长迈步而来,走到连长伍千里的身侧。
伍千里推了推帽檐,皱着脸看着杨营长问道:
“咋样,有几门炮?”
杨营长听此就来气。
他翻了翻眼咧声骂道:
“有个屁的炮!”
“狗日的,都给炸了!”
“没一门完好的!”
伍千里听到杨营长埋怨,抬手拍着杨营长肩膀笑道:
“迫击炮有几门?”
他朝着杨营长比划着手指示意:
“81迫,匀我两。”
杨营长看着伍千里手指的比划,呲牙瞪目地叫到:
“滚蛋!81迫我也没几门了!”
105榴没了,杨营长就更舍不得将大口径迫击炮给出去。
伍千里见此,便是死皮赖脸诉苦道:
“哎,老杨,我的队伍伤亡很大,又没有重火力..”
杨营长听此诉苦,也是面容复杂。
他叹了一口气,比划着叫到:
“最多给你一门,5发炮弹,多了没有。”
伍千里瞬间喜上眉梢,抬拳一捶:
“谢了!”
两人匆匆碰头,匆匆散去。
伍千里一个转身,走入营帐当中。
营帐里。
伍万里正盖着毛毯坐在病床边啃着饼干。
伍千里看到伍万里无恙,终是扬起了笑容。
他来到伍万里身侧,伸手拍了拍伍万里的肩膀,沉默地没有话语。
伍万里看了看四周,从兜里掏出罐头糖果递给伍千里。
“给。”
伍千里接过罐头掂了掂,笑着看着伍万里问道:
“哪来的?”
伍万里耸耸肩回到:
“长明给的。”
“长明给的?”
伍千里笑着点点头,再次拍拍伍万里的肩膀,转身离开。
转身离开营帐,伍千里便朝着营帐外就火埋锅的余从戎叫到:
“接着!”
余从戎麻利接入罐头细细一嗅,惊喜叫到:
“还是牛肉的?可以啊?”
伍千里点点头,继续走向一旁的木屋。
打开木屋走了进去,里面坐着一位位席地而卧的志愿军战士。
众人随意裹着毛毯棉被,堆地上正呼呼大睡。
伍千里穿过疲累休憩的志愿军战士们身侧,抬手翻了翻一些战士的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