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机枪子弹流顷刻滑成骇人雨幕,劈头盖脸地朝着公路席卷去!
公路上的李长明迎面枪林弹雨,失声大叫:
“我是尖刀连的神枪手!”
“三百米!没问题!”
“砰!”
一声枪响,一颗子弹直射苍穹!
电光火石间,双方子弹眨眼交错!
“叮!”
那一颗7.62毫米子弹冲上天际,穿过阵阵弹雨,无情扎进飞行员的头部。
中!
“噗!”
战斗机机舱里猛然绽放一团鲜血!
“啪嗒!”
鲜红瞬间染红了整个战斗机舱盖。
一枪爆头!
飞行员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无力地倒了下去。
死!
“噗噗噗!噗噗噗!”
密密麻麻的重机枪子弹朝着地面上的李长明扫去!
李长明站在弹雨之中,昂头怒瞪失控的海盗战斗机。
该来的子弹,躲不掉。
索性不躲了!
在这无限可能的战场,一颗子弹,即是终点。
也是新的起点。
“噗噗噗!”
公路被重机枪子弹犁起阵阵锋锐沙土。
突然,狂风暴雨般戛然而止。
“咔咔咔!”
失控的海盗战斗机胡乱打摆,如同折翼蝴蝶侧翻着滑行翩飞,朝着大地一头扎去。
“轰!”
疮痍的大地上炸起一团火光黑雾。
眨眼时刻,李长明摧毁了一架米军敌机。
危险,解除了。
战斗开始得太突然,结束得又是那么令人猝不及防。
在这电光火石间,李长顺和张金旺均是又惊惧又震撼。
两人傻傻地看着那坠毁的战斗机,颤抖地说不出一句话来。
“竟然..”
“竟然打下来了..”
李长明凭借自己的能力,成功摧毁了一架海盗战斗机。
上一秒,战斗机裹挟震撼压迫而来。
下一秒,战斗机炸成了无数破碎黑烟。
其中的落差,令人久久不能平静。
可这就是战场。
生死与毁灭,一瞬之间。
奇迹与绝望,也不过眨眼。
干掉一架飞机的李长明轻描淡写收枪,转身朝着十轮大卡走去。
他顺手将水连珠丢给呆滞的李长顺,话语利落地说道:
“继续出发。”
李长顺慌忙抱住水连珠,嘴皮子不住地颤抖。
他还是没能回过神来。
抱着手里的水连珠,吓得不轻的李长顺无力地滑倒在车里。
他呆呆地看着满车重伤员,愣愣喃喃地说道:
“这..”
“这还能打下来的?”
满车重伤员你看我我看你,均是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不过。
终于有人开了窍。
李长顺仰头看向那远处的爆炸黑雾,直勾勾地重复说道:
“原来..飞机是可以打下来的啊..”
李长顺终于明白...
敌人的飞机,并不是无敌的。
【注:早期,志愿军全军行军规则是‘快速穿插,隐秘集结’,那时候是不允许战士‘打飞机’暴露位置的。
直到某一天,突然有这么一位战士实在忍不住,用机枪把飞机给打下来了。
于此,51年后,志愿军全军掀起轻武器‘打飞机’运动,其中更有一个师一天用步枪打下18架飞机的纪录。】
步枪打飞机看似神话,却在这半岛战场真实上演。
车里。
轻描淡写结束战斗的李长明再次启动车辆,将车快速朝前行驶而去。
他没有任何激动起伏。
因为李长明知道,任务还没完成。
既接手了任务,那他就是无情的战争机器。
什么心潮澎湃,什么激动兴奋,什么骄傲自得..
等任务结束再好好炫耀自捧。
“轰轰!”
十轮大卡于满车震惊中再次颠簸上路。
只留下远处的爆炸硝烟孤独缥缈。
好像敌人的战斗机来过,又好像它完全没来过。
这种感觉,谁知道呢。
副驾驶位,张金旺仿佛不认识李长明一般双目牢牢盯着李长明。
过了半晌,张金旺才反应回来。
他推了推帽子,看着李长明哆嗦着问道:
“不是..”
“长明,你咋知道自己能打中呢?”
“你不怕吗..”
怕?
李长明侧头看了眼张金旺,言语坚定厉声回到:
“咱们志愿军,只有战死,没有吓死!”
战不可怯!
米远东空军可用飞机在3000-4000架以上,实际投入在1200-1500架左右。
侦察机、战斗机、轰炸机、运输机、联络机、引导机..
海盗、野马、雷电、女妖、虎猫、佩刀...
单单一次‘空中绞杀’,便会出动20000架次飞机进行轰炸袭击。
如果细数,那就是遮天蔽日、铺天盖地。
静谧的半岛天空早已没了控制权。
如果畏惧,那又如何能获胜?
对李长明而言,不论是炸坦克还是打飞机,都是毫无畏惧之情。
手里只要有枪,打得就是敌人的飞机。
张金旺听着李长明的厉喝,顷刻一个激灵。
他感觉李长明变了。
变得锋芒,变得杀意,变得凶狠..
这还是那个白山黑水摸鱼抓虾的淳朴良民吗?
张金旺不能明白。
可这个时候。
李长明突然话语轻轻地说道:
“如果我们怕,我们的身后的人怎么办...”
这话语轻轻,却又那般沉重。
张金旺整个人没了反应。
穿上这一身衣裳,就站在了人民的最前面。
如果我们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