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命令？”
“当然是顶位的。也只有他，才能在很短的时间内，用电话命令那个师。”
那个师的师长是顶位的学生。
“这不是按计划来进行的战斗。是临时决定的战斗。你想想！我们改了接货的地点。那么，他们之前有计划的话，也来不及改了。所以，只有电话下命令，才能赶上时间。”
“对！看来武汉的那一位已经知道了我们野猪谷。”
“肯定知道！他之前应该就知道，只是认为你们是112师的暗师，所以就没有在意。这种事，在国军中太多了。管不了那么多。但是，从今天的情况来看，他应该知道野猪谷是日本人掌控的。所以，他便下令消灭你们。”
野猪谷师长问：“那我们怎么办？”
“你是不能再回野猪谷了。说不定这时候，已经有国军的部队包围了野猪谷。你回去，那就是送肉上案板。”
“我们野猪谷中还有将近一千人。”
112师师长叹息道：“中国什么最多？就是人多。缺什么就是不缺人。只要你还在。你就可以再拉一批人起来。不过，这时候，我们应该马上将情况告诉日本人。”
他们随身带有发报机。
112师的师长便发了一封电报。
“国军设计，劫了货船，又灭了野猪谷两千人于浪头滩。估计正在攻打野猪谷。后续如何安排？请指示。”
发完电报后，他俩就坐在那里喝茶。
112师的师长不担心自已。
整个事件中，他没有出面。
接头的人是日本人与野猪谷的人。与112师无关。
你说野猪谷的军队是112师的，行！你拿出证据来。
所以，这件事情牵连不到112师的身上。
这时候，千万不要自己乱了阵脚。
二十分钟后，他们收到了两份电报。
一份是给野猪谷的师长的，让他马上去天柱山山脚一个叫秀谷的地方。去接收那里的一千五百人。这些人是日特策反的中国民团与小部队的国军。
命令野猪谷的师长，以天柱山为根据地，建立方园百里的基地。将来配合日军进攻安庆。
第二份电报是给112师的师长的。要他查明这次事情失败的原因。
按说，这样的调查，应该是野猪师的事。但是野猪师只剩下五十多个人。这些人都是冲锋陷阵的人，他们不知道接头的事，调查他们有什么用。
还有，日方怀疑是电报出了事，所以，他们发给两个师的电报，用的是新的密码。
这套新密码，那两个师都各自有，只是封存着。现在才拿出来用。
接到了电报后，野猪师的师长心情好了许多。
手下又有人了。
虽说才一千五百多人，但是，招兵买马比较简单。只要你有吃的，就有人过来当兵。
当兵会死。那是上战场之后的事。
不当兵就没有吃的，就会马上就死。
所以，乱世中才有那多的人愿意当兵。
112师师长问：“你们去接头的人是谁？”
野猪谷师长说：“我的副官！你查找他不可能了。他带队掩护我突围。我看到他中弹死去。”
112师师长认识那个副官，“他如何去接头的？”
“按照电报的方法，去了崇文书店。拿到了一把伞。伞中有一纸条。显影后，字条上让他去了李园。就是那个闹鬼的李园。在那里他见到了日方的来人。叫什么高木幸二。日本人对上了暗号后，就定了接货的时间与地方。”
“这些都是之前的方式与时间。后来改了。”
“对呀！日本人改了。”
112师长心里说：还是我建议日本人改的。哪知道改了后，还是被军统的人上了船。最后，让野猪谷师除名。
172.第172章 追究
112师的师长认为，这件事情，很有可能是军统掌握了野猪谷师的密码。
只有在破译密码的情况下，军统与那个国军师才能布置的那么快。
你想想，我建议日本人修改了船期与地点。这才多长时间？
从我发电报出去到野猪谷师被灭，才不到十个小时。
野猪谷师用的时间更短。才不到九个小时。
如果是军统通过人传出情报的话，这情报还在路上。
这个泄密点，肯定是野猪谷。因为就是112师师长，他也不知道后来更改的时间与地点。
只有野猪谷的人才与日军那边直接联系，拿到了准确的时间与地点。
而野猪谷的情况，他更熟悉。
那地方就是一个简陋的军营，进出都得检查。想要在谷内发电报，就不可能。
野猪谷师的电报才两部，没有多余的。
因为信号的问题。必须将天线接到山上去。
私自接天线？那是自找麻烦。让人一眼就看穿你。
在谷内不用天线的话，根本就没有信号。
刚才他与野猪谷师长交谈中，摸清楚了那里的情况。
在野猪谷收到日本人的电报，通知更改了接货的时间与地址后，野猪谷的两部电台被处于半封的状态。也就是只接收电报，不能向外发报。
发报室有政工处的人守着，就没有人敢去。
既然不是从野猪谷发报出去的。那么，这消息如何出去的？
另外的一个方法是，在野猪谷的外面设一部电台。
这个办法可行。
但是，你要有机会出来。
野猪谷的内部有暗哨，他会看到伱。
还有，唯一的出口处，没有批示条，没人会放你出去。
除非你能飞出出入口？
112师师长问过，那段时间没有人出去。因为接到了日本人的电报，他们都在准备，部队都处于待命状态。
最后，两位师长得出了结论，消息不是从野猪谷出去的。
排除了这一点，那就剩下一个可能。有人破译了野猪谷与日军的来往电报的密码。
想到这里，他们很担心。
他们要求证一下。
于是，112师的师长给日本人发报，询问了几件事。
一是，日本派来安庆的接头人叫什么名字？
二，那人是不是在李园见的沙义亮？
三，他告诉的第一次的接船地址在什么地方？接船的时间是什么时候？
很快，日本方面来了回电。
一，来人叫高木幸二。
二，高木幸二与人接头，中方的人叫秦明军。是在野猪谷外面的小树林中见的面。
三，高木幸二通知秦明军的货船地址是沙头嘴，时间是晚上十二点零七分。
两个师长傻了！
要是看不出来问题，那他们就是一团拉出来的东西。
很明显，军统在第一次的接头之前，就掌握了野猪谷的动向。
通过双方来往的电报，军统便派人顶替，先去接头了日本人，再扮日本人接头了沙义亮。
这样情况下，野猪谷还蒙在鼓里。
野猪谷师长气得一拳打在了椅子上。让他的手都很痛。
痛的好！手痛算什么？心痛才是真的痛。
两人商量后，马上联名向日本人通报了密码泄密之事。
日本人很快来电，通知二人，他们的密码改升为使用三号密码。
才用不到二个小时的二号密码也寿终正寝了。
而且，以后野猪师与112师的电报来往的密码，也升了级。
各人回去，马上对能涉及到电报的人，进行排查。
野猪谷的人也就剩下五十多人。很好查。
问题就落在了112师的身上。
长期以来，112师成立了一个电讯科。
这个电讯科不是电讯处下属的科室。而是一个专门监听破译其他人电报的部门。
他不属于电讯处处长管，而是直属于112师师长亲自管辖。
112师师长心想，如果有泄密的可能，那么就是电讯科了。
那些人中，有监听的，有负责截电的，还有破译的。
虽然他们报上来的破译的电报之中，没有野猪谷的。但是，谁有那么傻呢？
明知道野猪谷是112师的暗师，你却破译了他们的电报。这等同于找死！
所以说，可能有人破译了野猪谷的电报，但是他们不敢说出来。还有人不愿说出来，因为他们本身就有问题。
查，一定要彻查！
在两个师长求证是否电报出事的时候，时间到了下班前的收电。
这一回，让周林大吃一惊。
文件袋中再没有日文可破译的电报。但是，四号柜的电报达到了八份。
看来，112师的人与外面的联系增多了。
肯定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