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很多老友都在问我，第二次拍卖什么时候举行！”
“我按照您的话跟他们说了，两个月之后！”
“这些人已经摩拳擦掌，下一次玻璃镜的价格，恐怕要飞天了！”
朱橚点头，两个月之后，应天府这边已经进入冬天，
海上航行的难度会变得很高，
也就是说，那一场拍卖会，只会有本土商人竞争，
那些商人发现玻璃镜的暴利之后，拍卖会的竞拍肯定会更加凶残。
他们拍下来的镜子，转手卖给番邦商人，这些人再运回欧洲，
呵呵，
估计那些欧洲的贵族们怕不是要疯了，
不过当然，因为这种不正常的高价，’
许多皇室是根本买不起的，
可是没有关系，市场会随着供需逐渐调价，
他一面五两银子成本的镜子，怎么卖都不会亏本。
这种高价，很大程度上也是朱橚预防有人仿制他的镜子，
几千两的镜子，他看谁舍得拆开瞧瞧？
真要有人仿制出镜子，最乐观的估计也是几年后了，
那时候他本人，还有大明都赚的盆满钵满，
大不了，到时候搞倾销呗？
一顿倾销过去，朱橚敢保证，欧洲会有很多敢模仿的商人破产！
因为涂层也许可以模仿，但大明的玻璃制作工艺，至少领先欧洲那些蛮子几十年。
就说镜面的打磨技术，那可是从现代工艺那里抄来的东西，
就算是一样的镜子，老子的比你好，工艺比你美还比你便宜，
你慢慢自爆吧！
朱橚还巴不得欧洲那边能多流点血，
越是这样，华夏就会越强。
但究其根本，真正导致欧亚分水岭的，还是工业革命，
可是那个太远了，
朱橚只需要为华夏人打好基础，他相信那天迟早会到来。
“明阳先生的心学，可以以儒制儒，理学对于儒教虽好，可是未来确实束缚人们想法的存在！”
“那些老腐儒，打着礼教的名义，却将思想禁锢！‘
“说起来，还是心学可爱一些！”
心学并不是推翻儒家那一套，可是也是在理学发展到变态的时候，儒家自然而然做出来的调整。
朱橚算计的是百年后的大明，
现在也不急于一时。
他只需要等着，在核实的时间将《传习录》发出去就行了，
这次自己不用出风头了，就以阳明先生的名义，
虽然先生还没有出生，但是他就提前百年成名好了。
朱橚想到这里，不由发笑。
未来一个叫做王守仁的孩子，读着一个叫做王阳明的人写的《传习录》，这个画面一定非常有趣。
可怜的吴王，还不知道自己的老窝已经被皇帝掏了。
传习录会以他期望，但绝不是他预想的方式面试。
“好了，该说的都说得差不多了！”
“本王要走了！”
朱橚跟沈万三聊了许久，对大明朝应天府之外的事情，
了解了许多，
他目前最大的麻烦在于，自己虽然无法无天，可是也不能随便离开应天府。
有老沈这个走南闯北的人指点，
他对于整个天下的局势，更为清晰。
“奇了怪了？”
“父皇居然没派人来找我？”
“我吃错药了？”
朱橚刚走出门的时候，还一脸疑惑。
他是因为博雅伦的事情跑出宫来避风头的，
可是预想中的皇帝狂风暴雨的怒火并没来，
让朱橚有点不适应，皇帝没有要揍他，不应该呀？
此时，
远处，一个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迅速靠近。
“拜见指挥使大人！‘
“宫里来了旨意，请大人跟小的回镇抚司衙门一趟！”
“嗯！”
朱橚听到这句话，大概就明白宫里来的是什么旨意了。
看来，皇帝已经认可了四哥的努力，
他终于可以卸下锦衣卫指挥使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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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点点头，
跟着锦衣卫回到镇抚司衙门，
在锦衣卫衙门中，宫里的传旨太监，早就在那里等候，
朱橚也见到了自己的四哥，燕王朱棣，
兄弟俩对视，朱橚倒是面色平静，反而是朱棣有点尴尬。
“吴王殿下来了！’
“奴才奉皇帝旨意，前来锦衣卫衙门传旨！”
“吴王朱橚，燕王朱棣接旨！”
“吾皇，万岁万万岁！”
朱棣，朱橚和锦衣卫里的所有人，都跪下来行礼。
传旨太监念到：
“奉天承运，皇帝诏约：吴王朱橚，代朕掌管锦衣卫，劳苦功高，朕心甚喜，然，朱橚因发现番薯一事，百官祈请吴王封圣，圣人者，不宜张刀兵之事，即日起，吴王卸去锦衣卫指挥使之位，交由燕王朱棣接掌，另撤去朱橚贴身太监徐通锦衣卫副指挥使之位，由朱能接掌！”
朱橚闻言一愣，
这个圣旨倒是出乎他的预料，不是因为锦衣卫指挥使没了，
锦衣卫指挥使之位的接替，早就是他跟皇帝约定好的，朱棣接替锦衣卫指挥使，朱能身为朱棣的心腹，接替锦衣卫副指挥使，这没有毛病。
..
可是他真正意外的，是那个什么劳子圣人，
他自己都快忘记这件事了，又被老朱旧事重提？
自己不过跑路了一晚上，这一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微臣接旨！”
老五胡思乱想的时候，朱棣已经站起来，接过圣旨。
“吴王殿下，您已经不是锦衣卫指挥使了，封圣的事情紧急！”
“微臣劝您还是早日回宫，配合礼部完成大礼！”
太监传旨结束，留下一句话后飘然离去，
只有朱橚在一边，想不通为什么。
朱棣偷笑，身为锦衣卫如今的指挥使，他自然有他的消息渠道，
老五懵逼，他明白为什么。
“老五，进来跟我聊聊？”
朱棣拍了拍朱橚的肩膀，朱橚点点头。
他和朱棣的那点尴尬，可不是他对不起朱棣，
如果朱棣执意要跟他过不去，朱橚也不在乎，
可是如果四哥依然保持善意，朱橚自然不会拒绝。
“朱能，你就在外边吧！”
进入房间之后，朱棣的表情有些怪异。
“老五，四哥对不住了！”
在四下无人之际，朱棣主动和手，跟朱橚道歉。
朱橚神色复杂，受了朱棣这一礼。
如果这位未来的永乐皇帝今日留下芥蒂，他会不会提前开始算计自己的四哥？
朱橚并不想将自己的手段用在朱棣身上，或者说他对天家的权力一点兴趣都没有，
他真正觉得有趣的，可能是利用自己的知识和能力，潜移默化去改变脚下的土地，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保护好自己和家人。
朱棣肯放下心结，他松了一口气，
他还能继续当他那个胸无大志的吴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