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启明拍拍韩百航的肩膀,劝道:“兄弟你先莫急,老哥有办法,让这批货砸在黄金荣的手里!”
看着王启明神秘莫测的笑脸,韩百航心中一喜,急忙问道:“这可太好了,如此一来我也有足够的时间走动,把这批货物给抢回来。大哥快说什么办法。”
王启明满脸笑意地说道:“虽说他黄金荣掌握着法租界的巡捕房,但是在华界当中,可就由不得他黄金荣了。”
韩百航恍然大悟道:“大哥意思莫非是……”
王启明赞赏地看了一眼韩百航,不动声色的点点头。韩百航大喜,连忙起身朝着王启明拱手道:“既然这样地话,那就麻烦大哥了。”
王启明扶起韩百航说道:“这说的是哪里的话,我也是看中你的为人,这才肯帮你的。不过你可是答应我的,这次之后,可千万不能再碰鸦片了。”
韩百航正色道:“大哥你放心,百航铭记于心不敢忘怀。”
王启明长叹一声道:“时局动荡,想玉帅也非是一般的人物,有你相助的话,华夏何愁不能一统,到时候你可千万不要忘记今日所说地话。”
韩百航没有再说话,说得再多也不如做得多,当下把头重重一点,让王启明放心。王启明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拉着韩百航的手说道:“走吧,我送送你。”
韩百航也推辞,两人就这样绕过庭院,叫上了手下的小弟,从另一个门走了出去。
一出院门,韩百航紧握着王启明的手,久久不肯松开,神色动容道:“今日能够遇见大哥,真是我三生有幸,来日我凯旋之时,必定来跟大哥痛饮三天三夜。”
王启明拍着韩百航的手肘,同样是眼中泛着泪光道:“一定,一定!”
两人依依惜别,可是时间紧迫,任务繁重,两人也都要下去忙着布置,再不舍也有分别之时。只没想到,这一别竟无缘再见,实乃一大憾事。
走到大街之上,街道上人来人往,车马齐鸣,太阳穿透迷雾洒下仅有地一点温暖,将这座城市地潮湿和阴霾缓缓蒸发,在天空形成一片看不见地乌云,压在每个人的肩膀上。
“连长,我们现在往哪里走?”
“先回去等杨振华的消息,其余的事情先别管。”
韩百航步履匆匆,朝着旅社走去,现在黄金荣已经知道自己,就算他不敢对自己下手,可是难免会在暗中使绊子。就算是找个由头,丢进巡捕房三五日也够他受的。
于是韩百航扭头对着身边的几个卫兵说道:“最近这段日子,你们都给我老老实实在旅社里面待着,没有我的命令,哪里都不准去。听明白没有?”
话刚说完,几个人顿时像霜打的茄子般,一下子没了朝气,有气无力地跟在韩百航身后,朝着旅社走去。
刚到旅社门口,韩百航就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眉头轻轻一皱,转眼间又舒展开来,满脸笑意地朝着杜月笙走去。
“我就说怎么今天出门,喜鹊在枝头上乱叫,原来是有贵客上门,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吶。”
杜月笙听见韩百航的声音,转头带着一来苦瓜相说道:“韩兄,你这次可是瞒得我好苦啊。”
韩百航装作震惊的模样问道:“月笙兄何处此言,小弟有什么事瞒着你?”
杜月笙摆手摇头道:“不提也罢,不提也罢。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可否换个地方说话呢?”
韩百航瞄了一眼神情古怪的杜月笙,偏过头对身边的士兵耳语几句。那士兵听完以后嗯了一声,领着剩下几个人上楼去了。
“前面不远有间茶楼,倒是挺干净的,月笙兄请吧。”
杜月笙微微一笑道:“韩兄请。”
两人各怀心事,沿着马路走了两分钟左右,来到一间茶楼前。韩百航上前去要了间包房,在小厮的带领下来到包房之中,分别坐下。
韩百航掏出一块大洋,扔到小厮的怀里说道:“我们要谈些事情,没事不要上来打扰,出去茶钱,剩下的都赏给你了。”
小厮从没见过出手如此阔绰之人,感恩戴德地走了出去。看着小厮喜笑颜开的背影,杜月笙轻笑一声道:“白航兄出手还真是阔绰。”
韩百航手指在茶碗上轻轻画了一个圈道:“穷则独善其身,达着兼济天下。既然有能力,就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不算什么。”
杜月笙道:“只怕你这善心,怕是落在这老板的肚子里了。”
韩百航道:“月笙兄来找我,不会就为了跟我说这些事情吧?”
包间中沉默了一会,两人目光汇聚在茶桌当中,似有火花在中间跳动。
杜月笙忽然轻笑一声,端起手里的茶碗,吹掉浮在面上的茶沫,漫不经心地说道:“今天之内离开上海!”
第二百二十九章 风流事
第二百二十九章 风流事
若不是提前有王启明给韩百航打了招呼,恐怕现在他应该已经手忙脚乱了吧。
韩百航沉吟道:“月笙兄你这话,是忠告还是警告呢?”
杜月笙放下手里茶杯,从桌上拿起一块点心,旁若无人地吃了起来,含糊道:“警告也好,忠告也罢。做兄弟的不会害你,上海这地界不是你待的地方,赶紧回河南去吧。”
韩百航没想到,不过一夜的时间,杜月笙就把自己的底给摸出来。也不知道究竟是黄金荣告诉他的,还是他自己摸出来的,这小小的差别,里面地玄机倒是十分的深。
“看来月笙兄已经知道我是谁了。”
“大名鼎鼎的韩连长,玉帅手下的第一悍将,上海滩谁不知道。”
虽然杜月笙话有些夸大,但是也间接地告诉了韩百航,他知道的远比韩百航所想的要多。
既然如此,韩百航也不想跟他绕来绕去,开口说道:“月笙兄既然也知道我是谁,那我们就开门见山了。让我走出上海滩这话,究竟是你的意思,还是……”
韩百航话没说透,竖起一根手指往上指了指,杜月笙笑而不语,显得高深莫测。韩百航一时间琢磨不透他在想什么,也只好双手抱胸,跟他对视起来。
包间本就不大,此刻两人都不说话,空气重得好像流动地水银,一口浊气压在胸口不吐不快。
沉默半晌,杜月笙额头上冷汗涔涔,反观韩百航则是气定神闲。终于杜月笙还是没能沉住气,率先开口道:“韩兄此次前来,又还是谁的意思呢?”
韩百航又竖起手指,往上指了指。杜月笙脸色瞬间垮了下来,手扶着桌子大口地喘息着,心有不甘地说道:“这里是上海!”
韩百航点点头道:“我当然知道,所以我才孤身前来。”
这话火药味已经很重了,古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不是看在黄金荣的面子上,韩百航早就带着人把黄金荣给突突死了。
杜月笙依旧在负隅顽抗着,咬着牙说道:“你跟猪猡见面的事情,我师傅已经知道了,要是想活着走出上海的话。今晚天黑之前,你最后给我滚回河南去。”
显然杜月笙已经被韩百航给逼得没有办法了,再也保持不住那份从容淡定,说话也开始没有章法起来。
要知道韩百航现在身后站着的可是吴玉帅,政府正当红的人。黄金荣就算势力再大,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动韩百航。这也是他为什么敢孤身犯险的底气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