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个下人瑟瑟发抖的站起来,薛林二话不说一摆手,团丁如狼似虎的扑上去,将这些人拉出来,用枪指着他们的脑袋,这些人顿时眼泪鼻涕都下来了。
“我问你们,老爷是怎么被人刺杀的,你们这些人要是说不出个一二来,就是同犯。”薛林杀气腾腾道。
这些下人七嘴八舌的申辩着,可谁也说不出个大概,薛林听得不耐烦,猛一挥手,有团丁对着一个下人的脑袋就是一枪,顿时脑袋里白的红的流了一地,这一幕把下人们吓得魂飞魄散,小命不保的时候,有人忽然叫道:“刘管家曾让我们都离开了,老爷被刺杀说不定和他有关。”
“刘管家呢?”薛林转过脸问门房。
门房说道:“刘管家昨天下午就出府去了,说是家中孩子病了。”
薛林脸色一变,暴喝道:“给我去把刘管家抓回来!”他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如果这件事真是刘管家做的,怕是人早就失踪了。
第一百八十二章 问罪
第一百八十二章 问罪
团丁快去快回,带回来的消息果然如薛林所想,刘管家宅里早就人去楼空了,不用说刺杀丁作鹏的事与刘管家脱不了干系。
薛林气急败坏的下令全城搜捕刘管家一家,但他随即冷静下来,心中浮起了一阵疑窦,他实在想不出刘管家的杀人动机,要说丁作鹏作风霸道,对下人常见苛责不假,但对刘管家确实不薄,而刘管家做了十几年的管家,历来是勤恳忠心,现在他突然弑主,说不出个情理来。
而且他看过丁作鹏脖子上的伤口,刀口细长成了一条线,这样一击毙命的刀法可不是寻常人能有,至少刘管家是做不出来的,因此杀害刘管家的真凶必定另有他人,而刘管家不过是从犯,更有可能是被人胁迫的。
真凶到底是谁,薛林在心头转了无数个念头,他首先怀疑到了丁作鹏的仇人身上,远的不用说,此刻县衙里被软禁的梅昌元算一个,红枪会算一个,永安镇的韩百航勉强也算一个,其他人则有心也没这个胆。他先把韩百航排除了,自从上次匪患后,韩百航就远驻永安镇剿匪,与丁作鹏的矛盾很小了,两人的矛盾也没有激化到杀人这一地步。
最大嫌疑在梅昌元和红枪会身上,之所以把两者相提并论,不仅是两者有了勾结,是因为拆开来看,梅昌元是有足够的杀人动机的,毕竟他这个县长被丁作鹏架空,大权旁落,屡受欺压,心里一定有怨气,这种利益之仇极有可能使他铤而走险,但他有杀心但没有实力。这就又联系到红枪会身上,红枪会与丁家无冤无仇,倒是亲家徐望堂与红枪会有深仇大恨,但也不至于把仇报到丁作鹏身上,不过红枪会虽没有杀人动机,但此番卷土重来,必然要借重梅昌元,只有除掉了丁作鹏,梅昌元才能重揽大权,这是动机之一,而杀人的原因很有可能是此番全城搜捕红枪会激化的。
除此之外,他想不出还有谁会刺杀丁作鹏。
薛林想的脑仁疼,干脆不去想了,他已然认定了真凶是这两人,定要报这个杀父之仇。
“把昨天所有进出宅子的人都给我抓起来审,不能放过一个。”薛林咬牙道。
宅子笼罩着恐惧慌乱,薛林先去内宅见了丁夫人,丁夫人已经哭的晕厥过去了数回,此时正卧床歇息,薛林进去后噗通跪下磕了几个头,红着眼道:“干娘,干爹死于非命,我一定要把真凶揪出扒了他的皮,您老人家节哀顺变,莫要伤了身体。”
丁夫人默默流泪,对薛林说:“林子,你干爹走了,你两个兄弟还在外地上学,回来奔丧需要些时日,我一个妇道人家操持不了家业,你多费点心。”
薛林忙道:“干娘,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干爹对我恩重如山,我薛林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干爹虽然走了,但有我在,谁也别想打丁家的主意,保证完完本本把这个家交给恩哲兄弟手里。”他口中的恩哲是丁家长子,此时正在英国留学。
他看出丁夫人有顾虑,话中有话,毕竟丁家遭此巨变,难保人不会见财起意,尤其是自己,不仅有干亲这层身份在,而且有权有势,一但对丁家财产起了觊觎之心,将无人可制,不过他确实对丁家怀着一分感恩之情,心底里认为自己就是丁家的人,根本没想着图谋家产,此时说出这番话,就是给丁夫人一个定心丸。
丁夫人听到薛林的保证,这才安心的点了点头。
薛林从内宅出来,正待去县衙找梅昌元,出门却撞见了丁清瑶,只见她满身缟素,脸上哭的梨花带雨,显然是奔丧来的。薛林忙道:“小姐,你回来了。”
丁清瑶见了薛林却爆发了脾气,冲着薛林拳打脚踢,哭骂他没有保护好父亲。
薛林受着丁清瑶的打骂,等她没有力气了,才低沉的说道:“没有保护好干爹我也很后悔,小姐你放心,我一定找出杀人凶手,给干爹报仇雪恨。”
随后他让丫鬟把丁清瑶搀扶进去,他则出门上了马,直奔县衙而去。
刚到县衙门口,他正要杀气腾腾的去兴师问罪,忽见一个骑兵狂奔而至,高呼道:“团长,不好了,城外鸦片被劫了。”
薛林大吃一惊,也顾不上进县衙里,忙向此人厉声问道:“怎么回事,我派了一个中队的兵力把守农庄,怎么会让人劫抢了?”
骑兵道:“后半夜忽然来了大批人马,把农庄围了个水泄不通,弟兄们突围的时候遭了埋伏,死伤惨重,秦队长也被人打死了,弟兄们实在护不住鸦片。”
“一群废物!”薛林大怒,扬手打了骑兵一马鞭,怒声道:“是什么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骑兵吃了一鞭,却不敢乱动,低头道:“晚上天太黑没看清,不过敌人武器很精良,比咱们的家伙事要好,打仗的时候吃了大亏。”
薛林被气的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丁作鹏死后,他虽没打算谋夺家产,可是看上了这批价值巨大的鸦片,没想到还是出了变故,让他如何不恼如何不怒,恨不得把眼前的骑兵碎尸万段掉,不过他还是捕捉到了一个疑点,来抢夺鸦片的人武器精良,他第一反应是官兵,全永城除了民团就属官兵武器精良,尤其他曾收到了风声,说韩百航购进了大批的军火,难不成这批军火是被韩百航抢走了。
如真是被韩百航抢走的,那他只能和着血水把牙齿往肚子里咽了,现在没了丁作鹏做靠山,再和官兵作对就是死路一条。
薛林丧了气,现在再去追鸦片也来不及了,他只能忍了这个亏,怒气冲冲的进了县衙,他虽不敢拿梅昌元怎么样,但决心要拿梅昌元的姨太太秦香莲开刀。
团丁蛮横的冲进了县衙后宅,把秦香莲抓了起来,梅昌元阻拦不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秦香莲被团丁押走,他只能干着急,怒骂丁作鹏和薛林。
正在他破口大骂的时候,薛林面无表情的背手进来,冷冷道:“梅昌元,告诉你一个消息,丁会长被人刺杀了。”
梅昌元大吃一惊,猛地看向了薛林的眼睛,却发现他的眼睛里闪烁着毫不掩饰的杀机,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
第一百八十三章 毒打
第一百八十三章 毒打
梅昌元避开了薛林的目光,竟慌乱的结巴起来:“丁会长遇害了,可查出凶手是谁?”
薛林冷眼看梅昌元,放在枪套上的手不住的摩挲着枪把子,狞声道:“凶手是谁,梅县长心中一定有数。”
梅昌元惊骇莫名,这可是句诛心的话,他陡然色变道:“薛团长,你这是什么话,凶手是谁我怎么会知道。”
“不知道么?”薛林反问了一句,阴着脸道:“昨日刚缉拿红枪会,夜里丁会长就遇害,事情已经明摆着了。”
梅昌元狠狠地在桌子上擂了一拳,义愤填膺道:“那真凶就是红枪会无疑,狗日的红枪会也太大胆了,简直无法无天,得严惩不贷!”
薛林脸上露出了一丝莫名的冷笑,道:“有梅县长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呵呵。”梅昌元干笑了一声,擦了把额头的冷汗,他虽然早就盼着丁作鹏死,但事情发生的太突然,让他十分的无所适从,而且看薛林的来势,大有兴师问罪的念头,他可不想因此事栽了跟头。
这时从院子里忽然传来了咻的一声鞭响,梅昌元刚一侧耳,就听一声凄痛的惨叫传来,他顿时听出这是秦香莲的声音,一下子坐不住了,霍的站起来冲到了门口,见到了让他目眦欲裂的一幕。
秦香莲此时已经被团丁剥了上身的衣服,白嫩的胴体无遮无拦的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院子里的团丁毫不掩饰贪婪的目光,有一个粗壮的团丁正挥舞着马鞭,在秦香莲的白嫩身体上打出一道道血痕。
“住手!”梅昌元怒吼道。
团丁没有住手,反而更加用力了,几下就把秦香莲打的昏死过去。梅昌元看的心疼,知道管束不了团丁,快步回到屋子里,对着薛林发起了火:“薛林,你抓人我没意见,但你在县衙里把人拔光了衣服打,你这不是腌臜我么?”
薛林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手里慢吞吞的剥着一个香蕉:“梅县长,稍安勿躁。”
梅昌元怒不可遏道:“薛林,你到底想怎么样?"
薛林把想吃了一半的香蕉放下,冷冷道:“梅县长,你就不要在我这装无辜了,你和红枪会那点事我了如指掌,你问我要怎么样,我要找到杀害丁会长的真凶,将他碎尸万段。”
“可我确实不知道真凶是谁?”梅昌元说。
“那就对不起了。”薛林给外面站岗的团丁使了个眼色,团丁往已经昏死过去的秦香莲身上泼了冷水,又开始了一番毒打,直把人打的皮开肉绽,体无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