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了这么长时间,淞沪大战前就失去了联系的影子,终于出现和农夫取得了联系。
夏德言赞同说道:“是啊,太不容易了,看来影子的处境也不太好,这是要离开统局总部,被派往大上海,进行敌后作战了。”
“日本人现在气焰嚣张,武汉陷落之后,华地区将成为他们的统治区,上海的重要地位就越加彰显了,那里已经成为日本侵略军的大本营,日本人的枪支大炮,物资兵员都会源源不断的从上海登陆,统局在上海安排潜伏力量,也是意料之,这一次影子前往上海,我们必须做好配合工作。”
方博逸在原地踱步,走了两个来回,然后抬头看了看夏德言,犹豫了片刻说道:“老夏,你是影子的唯一联络人,影子只认识你,也只相信你,我们没有选择,看来还是要你去执行这项任务了。”
夏德言在来之前就早有心理准备,他挺身说道:“老方,影子的重要性你我都清楚,这件事我责无旁贷,请你放心,我一定会完成这项任务!”
方博逸点头说道:“现在在上海,日本人的情报势力一家独大,各种势力盘根错节,有消息说,半年前军统局的情报站就几乎军覆没,斗争环境非常恶劣,你到上海后一切要小心行事,你的关系将转入上海地下组织,由上海市委负责人直接领导。”
“好的,你放心,我们这么多年来,不都是这样渡过的,我会小心行事,配合好影子的工作!”夏德言连连答应,可是又有些顾虑,“影子的情况也需要向上海市委汇报吗?他的情况非常特殊,我无法向他们解释!”
方博逸摇了摇头,影子这个代号最早还是他设定的,前两任影子都是他下最得力的情报员,唯独第任影子是前任影子路明同志牺牲前,暗发展的成员,路明的突然牺牲,让新任影子的身份和背景都成了迷,所以在党内情报部门并没有登记的档案和记录。
偏偏这任影子谨慎的过分,就连每一次的联系都是单向联系,地下党和组织根本无法掌握他的任何情况和资料,只能根据在南京时候的几次情报接触,判断出,影子有可能是潜伏在国党统局内部的高级情报人员。
“其实也没有什么情况需要汇报,影子的具体情况,就是我们也没有掌握,我会和上海市委负责人联系,你的工作就是负责影子的联系,不参与任何其他情报行动,另外我会向总部汇报这一情况,影子的关系也将由总部接。”
方博逸现在身在重庆,无法掌控远在万里之外的上海情报线,在这种情况之下,他必须要把影子的组织关系上交,这样才能更大程度的发挥影子的特殊作用。
方博逸又看向一旁箱子里的美元,问道:“这里面有多少资金?”
夏德言回答道:“我大致点了一下,应该是八万美元,这可又是一巨款,这再一次证明了,影子在统局的地位一定很高,他有渠道不断地获得大量的资金。”
“又送来了八万美元!这可是一场及时雨啊,我们现在正是缺乏活动经费的时候,总部派来了大量的人,可是重庆现在寸土寸金,这么多同志连个安身之处都没有,现在还有一部分人员挤在窝棚里藏身,真是太不容易了,现在可好了,我们总算是可以喘口气了。”
方博逸看着这一箱子美元,不由得再次感慨的说道,影子这几次送来的巨额资金,都给地下党带来了巨大的帮助,这一次又是这样,重庆地下组织的组建工作进展并不顺利,主要原因当然是钱,人员倒还好说,从总部调派就是了,可是重庆的巨大变化让所有人都有些措不及,小小的山城里,短短的几个月里挤下了百万人口,住房的窘迫可想而知,现在这一问题终于解决了,也让方博逸暗自舒了一口气。
“是啊,光是这些资金,就为我们解决了多少问题,影子的贡献实在是太大了!”夏德言也是唏嘘不已的说道。
“可惜了,以后可就没这样的好事情了。”方博逸苦笑着说道。
这句话真是他的心里话,影子在南京时就输送给了组织大量的资金,为他们解决了很多以前无法解决的问题,可是现在知道影子前往上海,自己可就再也没有这样的资金渠道了。
听到他的话,夏德言哈哈大笑了起来,说道:“是可惜了这位财神爷,不过我明天就出发,跟着这位财神爷去大上海发财去了!”
说到这里,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接着对方博逸说道:“老方,我走之后,重庆的青石茶庄还是接着开下去,如果有一天,影子突然调回重庆总部,这条渠道必须要保留住。”
“这个我也想到了,你走之后,我会派可靠的同志接青石茶庄,做好一切准备工作。”方博逸说到这里,上前向夏德言伸出大,“老夏,我们在一起战斗,从北伐到现在,这么多年了,实在是舍不得和你分开,此次分别,以后再见面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一切多保重吧!”
“你也保重!”
两个人双紧握,多年的战友即将离别,分外的不舍。
第五百五十章 回到上海(求月票)
宁志恒的回程一切还算是顺利,在柳瑞昌安排下,宁志恒从重庆出发,绕道赶到了长沙之后,就搭乘着运输走私货物的运输车队,进入了江西。
这一路上,在国统区的地盘,运输车队自然是畅通无阻,无人敢阻拦,可是即将进入日本占领区时,所有的人员都进入了戒备状态。
看着远处日军设置的关卡,柳瑞昌上前汇报道:“处座,前面就是日本人的关卡,我们的力量就到这里了,不过您放心,我之前向上海情报科发报,他们已经派人来接应您,这条渠道很安,不会出问题的。”
宁志恒点了点头,日本占领区的各个驻军关卡,也已经被石川武志打通,这几次的货物运输都是很顺利。
这个时候,从远处开过来一辆货车,不多时就来到车队前停了下来,车门打开,从上面跳下来一个青年男子,快步跑到宁志恒的面前,正是宁志恒下的年哲,他也是专门负责运输车队的负责人。
“站长!您回来了!我在这里一直等了您两天了!”年哲看着宁志恒高兴地说道。
这一次站长离开上海时间很长,大家都是暗自担心,没有了站长坐镇,大家都觉得无形好像缺少了主心骨一样,整个情报站人心浮动,都处于紧张戒备的状态之,好在站长终于回来了。
年哲也是宁志恒一提拔的嫡系,从南京时期就跟随宁志恒,后来奔赴上海前线,转战浦东,在抓捕鼹鼠白相祺和吴安和的行动立下功劳,被宁志恒看,之后的每一次大功,宁志恒都为他叙功,终于在这一次的晋升,跨入校级军官的行列。
他和孙家成一样,也是宁志恒从大头兵一路破格提拔,终于成为军统局的少校军官,也是宁志恒死心塌地的追随者。
宁志恒看着年哲笑着说道:“还叫站长,总部的通报没有收到吗?”
这一次的总部提升,各个部门的职位调动都已经通报了下去,年哲也就是在这一次被提升为少校军官。
“报告处座,我是叫习惯了,一时还改不口!”年哲笑嘻嘻地说道。
这倒也是不能怪年哲,宁志恒这两年的职务变动很频繁,从一开始的行动队长,行动组长,特务大队大队长,情报站站长,到现在的行动处处长,几乎每隔一段时间,他的部下都要改一次称呼,甚至在情报站初建的时期,组长,大队长,站长混着叫,连宁志恒都懒得纠正他们,稀里糊涂的答应着。
“日本方面的关卡有问题吗?”宁志恒问道。
“请处座放心,保证没有问题,前两趟都是一个名叫平尾大智的日本人带我交涉的,这个人很有能力,日本驻军一看到他出面,马上部放行,之后的几次运输都是由我出面,也都是一切顺利,我们贸易行的车辆现在在日本占领区可以畅通无阻。”
宁志恒的日本身份是绝密,知道的只有左柔和易华安,其他人就算是霍越泽也是不知道的,更何况是年哲这个级别的骨干,所以他并不清楚平尾大智就是日本藤原会社的经理身份,而他的顶头上司,正是这家藤原会社的会长。
他目前的任务只限于货物的运输,至于其它的事情,自然由别人负责。
至于藤原会社和情报科名下的两家贸易行之间的商业痕迹,左柔也通过了几个皮包公司的账户,拐了几道弯儿,给抹除的一干二净,现在各处关卡只认年哲这个人,只要是他出面,日本驻军不管贸易行是什么名称,一律放行。
这样做也是为了安起见,防止被日本情报部门或者是缉私部门觉察,一旦有风吹草动,只需要更换贸易行的名称即可,换汤不换药,走私货物的运输依然可以保证,当然这也只是以防万一的段,目前来说,无论是宪兵司令部,还是特高课,都不可能来找藤原会社的麻烦。
此次走私交易的货款已经通过花旗银行电汇到了上海账户,柳瑞昌将汇票交给了年哲,双方签字画押,作为凭证。
两个人又进行了货物交接,为掩人耳目,这一次运输车队装满了华内地的一些土特产,运往上海,一套严密的交接续办完之后,年哲带领车队进入了日本占领区。
宁志恒伪装成货车司,混在运输车队里,车队缓缓地进入了日本关卡,关卡上的检查是非常的严格的,日本军士荷枪实弹守备森严。
看到车队进入,军士们正要上车检查,却被值守的一名日本军官喝止了。
这个时候,坐在第一辆货车的年哲跳下了车,上前和这位日本军官打了声招呼,将的通行证交到军官的,并法纯熟的将一叠钞票塞进了日本军官的口袋,两个人显然是认识的,亲热地聊了几句,然后日本军官挥了挥,没有经过任何的检查,车队顺利地通过了关卡。
这样,进入日本占领区后,所有的关卡都是一样,关卡值守军官只要看见是年哲出面,都是免检通过,当然年哲也会适当的送上一点好处费,车队一路顺利地进入了上海市区。
等到车队安地进入了租界地区,所有人这才长出了一口气,时隔四个月,宁志恒终于回到上海。
转换了几次轿车,才一路回到了谭公馆,所有情报科主要骨干都等在这里,迎接宁志恒的到来。
宁志恒一去这么长的时间,大家都是忧心重重,总部的通报说的很清楚,此次站长回武汉总部述职,竟出人意外的一跃成为行动处的上校处长,这可是军统局排名第二的行动处主官,甚至将谷正奇,向彦等一众老特工们都甩在身后,俨然已经是位高权重的高层,在整个军统局里的排位也是靠前的几位。
大家都是猜测站长,不,现在是处座,很可能不会再回到上海主持工作了,毕竟总部的工作更为重要,以宁志恒的地位也不能再留在上海这个危险的敌后工作。
可是整个上海情报科都是宁志恒一建立的,这里的每一个部下都是他的嫡系旧部,宁志恒就是他们的主心骨,这个消息一通报,整个情报科的人心惶惶,直到他们接到总部通知,宁志恒即将回上海,大家这才松了一口气,不得不说,在上海这样的斗争环境如此恶劣的日本谍报大本营,没有宁志恒的坐镇,其他人是没有信心坚持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