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天国 第896节

“伦格,你为什么要说个皇帝呢?”埃罗帕西娅忽然低声问着“如果你不是,我们就可以一起去做我们喜欢的事情了。”

“可是如果我不是,那么很多我们喜欢的事情就做不了了,”伦格笑着点了点埃罗帕西娅的鼻子“永远记住,我们能够在这里谈论那些甚至不能被人听到的东西,是因为我们拥有这样的权力,否则你知道会有什么样的结果,你不也是因为这个才感到畏惧的吗?这就如同如果罗马衰败,那么我们就会失去这样的机会一样。”

伦格的话让埃罗帕西娅不由有些愕然,看着眼前和自己同样仰着头,却似乎是在看着另外一片夜空的男人,埃罗帕西娅忽然觉得,虽然他就站在自己身边,但是却并不是真正的站在一起。

“我们的诞生其实是入睡,……”一声若有若无的低声从伦格嘴里吐出,埃罗帕西娅不由仔细聆听,在寂寥的夜晚,好像只有伦格的声音在这个时候传进了她的耳朵。

“我们的诞生其实是入睡和忘却,与躯体同来的魂魄是生命的星辰,原先在,梦想安歇,此时从远方来临……”伦格的声音中充满了一阵淡淡的忧伤,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想到了这首几个世纪之后才会出现的诗词,但是他却忽然觉得这首诗歌所描绘的一切又是那么符合现在的自己“……我们披着神圣的荣光而来,来自上帝身边,那是我们的家园,是充满明亮和闪耀的天国……”

“伦格你在想什么?”埃罗帕西娅有些疑惑的问着,她始终不明白为什么她眼中的伦格似乎总是有一种旁人所无法察觉的熟悉的寂寞,而恰恰就是这种似乎总是萦绕在她心头的寂寞,让她不由自主的和身边这个人走到一起。

“没有什么,我想现在该是你去好好睡觉的时候了,”似乎从沉思中清醒过来的伦格揽着不太情愿的埃罗帕西娅走进了房间,当他把已经颇为不便的女人轻轻按在床上后,他低下头在埃罗帕西娅嘴唇上轻啄了一下“好了,你现在应该做的是要好好休息,然后为我生下一个健康的孩子。”

“那么你答应我伦格,永远不要让我的孩子进入君士坦丁堡,至少不要让他进入圣宫,”埃罗帕西娅仰头看着伦格“让他自由伦格,求求你,给我们的孩子自由。”

“我答应你,让他拥有自己的自由。”伦格低低的在埃罗帕西娅耳边说着,这似乎让如同一首催眠曲般的让美丽的孕妇慢慢闭上了眼睛。

在她闭上眼睛发出低低的鼾声前,伦格听到从埃罗帕西娅的嘴里吐出的呓语般的含糊声音:“去找巴布罗,他有东西给你……”

睡梦中的埃罗帕西娅看起来显得那么安静,看着这个倔强的孕育了孩子,但是却又倔强的坚持着自己意志的年轻女人,伦格不禁为自己能够遇到她感到难言的庆幸。

如果说意志执着的追求个人自由的阿赛琳是一个令人可望却不始终无法触及的幻影,那么眼前的埃罗帕西娅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且是一个能够令罗马走向兴旺的人!

再也没有什么比这个时代可怕的思想禁锢更加可怕的了,黑暗的中世纪,野蛮的中世纪,残酷的中世纪,这一切都来自这个时代严酷的宗教禁锢和对知识的把持。

正是这种坚固把持,让教会聚集了大量的财富得以奴役人民,甚至可以令贵族俯首,这种举动即便是在号称充满自由的罗马也随处充斥。

那么在自己的治理之下呢?这一切是不是会发生转变?伦格这样自问,不过当他看到已经进入梦乡中的埃罗帕西娅时,他觉得自己的确已经找到了答案。

迎着朝霞伦格走出了房间,当他看到站在门口已经等待的丕平时,他暗暗皱起了双眉。

近卫军是在头天夜里回到菲利波*利的,伴随着他们的归来,也就意味着法兰克十字军同样很快就要到来。

同时,南方的集结起来的科尼亚军队却始终没有任何退却的迹象,这一切都让所有熟悉罗马帝国局势的的人为之担忧。

“轰!”的一声大响,伴随着经过改造的滑轮弩车投射发出的闷声,一片呼啸而出的粗重投枪划着曲线向着远方落去。

随后,在所有观看的人稍一喘息的瞬间,一片火焰忽然从远处投枪落地的地方升腾起来!

在那一刻,人们似乎看到一个可怕的地狱突然间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在一片惊呼声中,草地在燃烧,泥土在燃烧,甚至是光秃秃的石头也在不停的燃烧!

“上帝呀……”盖图斯的嘴里发出了一声恐惧的自语,他不敢置信的转头看着那个连说话都不流利的人,实在难以想象他居然能造出这么可怕的武器。

“地,地狱,这,是地狱……”巴布罗自己的声调里也露出了难以抑制的恐怖。

“说的没错,这就是地狱,”站在城墙上的伦格看着装上了被埃罗帕西娅改造过的希腊火抛瓶矛头的制造出来的火焰淡淡的说“那就把这个叫做地狱之火。”

第五卷凯撒时代 第一百八十八章 协议

第五卷凯撒时代 第一百八十八章 协议

一阵阵令人烦躁的声响在耳边不停回荡着。那些讨厌的声音让人有一种恨不得把耳朵堵上,甚至割掉的冲动。

眼前白惨惨的阳光在头顶不住晃动,一簇簇恍惚的人影似乎是在不住的提醒可怜的人,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不要走,就停一会儿……”在心底里这样不住的哀求着,每当有一个人走过面前短暂的遮挡住阳光的时候,木笼里的人都在心中这样乞求着,但是那些人总是不停的匆匆走过,然后让好不容易避开那可怕阳光的人再次暴晒在太阳的肆虐之下。

一直没有任何吃喝,当干渴和饥饿到了令人难以忍受的时候,就会有人用一大桶凉水迎头泼下。

那个时候是最惬意也是最令人高兴的,犯人会在这个时候拼命的向抬起头来,但是他的头却总是被死死的按在那里,任由清凉的清水顺着他的脸颊,头发,身上,甚至嘴唇流淌下来,看守的人会在那些水渍完全干涩之后才会松开按在他头上的手,这样他就只能任由那些清水从他的眼前白白流光。

他只能在那个时候用舌头拼命舔食流淌到唇边的那一点点清水,但是即便这样,他也会被鞭子狠狠的抽打光秃秃的后背。

每当清水泼下时。都是犯人最为渴望也是对他的折磨最为残酷的时候,看着那些水流顺着自己的身子流淌下来,却因为手臂和铁链拴住无法移动的痛苦一次次的折磨着他,而这样的惩罚每天都在发生。

这样可怕的遭遇一直在继续,如果没有那些泼到头上的清水,犯人早就会死掉,而惩罚他的人却显然并不想让这个人死去,所以他就要不停的经受着一次次这可怕的折磨。

每当太阳落下去的时候,犯人都会向上帝祈祷第二天是个凉爽阴天,但是这样的祈祷却一直没有作用,夏天早晨早早升起的太阳总是如同越好似的从东方出现,炎热的火球不住的喷发着越来越炙热的气息,令被囚禁在空地广场上的人经受再一次的折磨。

这已经是第四天,赫克托尔心中迷迷糊糊的想着。从被苏丹命令人带到这里关进木笼开始,他就经受着头顶阳光照射的可怕酷刑,他苍白的皮肤已经大片大片的脱皮,一通通如同火烧过后的火红让他看起来虽然不再那么“洁白”,却又变成了另外一种可怕的样子。

科尼亚城的人们总是有时间来看看这个异教徒是什么样子,当看到他可怜的模样时,他们就发出一阵阵哈哈大笑,而且会有孩子忽然抓起地上的石头向着这个异教徒狠狠砸来,虽然守卫在木笼边的卫兵并不允许这么做,但是还是时不时的有石头狠狠的砸在赫克托尔只穿着一条长裤的赤luo背上。

没有食物和水,却又不会让你死掉,这就是苏丹对冒犯他的异教徒使者的惩罚。

一阵微微清凉的感觉从鼻子边传来,赫克托尔发出了一声轻轻的哼声,他疲惫的睁开眼。在昏暗的月色下,看到了站在面前的科尼亚苏丹。

苏丹手里的一杯充满清凉气息的葡萄汁散发着诱人的香气,感觉着那杯子里散发出的阵阵凉爽,赫克托尔相信那一定是经过冰镇之后才拿出来的。

白化病人微微晃动了一下脖子,但是他的身子却被卡在木笼狭小的缝隙间无法动弹,看着那杯冰凉的葡萄汁,他闭上眼睛不再理会眼前好笑的望着的苏丹。

阿诺伊.亚尔斯兰有些意外的看着这个倔强得出乎他意料的希腊人。

在他想来,只要用一天的时间就能让这个让人讨厌的希腊人彻底屈服,然后他会哀求着自己宽恕他的冒犯,虽然对于这样情况下签署的协议是否真的会被罗马皇帝所承认,但是至少阿诺伊.亚尔斯兰相信可以让罗马人在自己面前颜面尽失,那样在将来即便重新开始新的谈判,至少已经狠狠的打击了罗马的傲气。

但是让他感到有些不能相信的是,这个看起来并不很健壮,甚至因为那特殊的外表看着更象个病人的希腊人,居然有着如此出乎他意料的坚强任性。

这让苏丹在意外的同时不禁被眼前这个人的意志所吸引,尽管对于这个人在罗马皇帝身边所拥有的地方也早有耳闻,但是他却不知道,这个据说颇得罗马皇帝赏识的人,居然还有着如此罕见的坚定信念。

“告诉我,你现在在想什么?”苏丹微微蹲下身子有趣的问。

“如果我的皇帝为了我的忠诚给我一个可以任意挑选奖赏的机会。我会请求他允许我在将来攻进科尼亚城的时候成为第一个冲进王宫的人。”赫克托尔闭着眼睛有气无力的说“不过在这之前,我会请求他给把地中海边上的一座城堡奖赏给我,那样我就可以好好休息一阵时间,我太累了……”

“你现在就可以休息,只要你肯向我磕头,”苏丹把泛着凉意的葡萄汁放在赫克托尔鼻端微微晃动着“想一想为他怎么做值得吗,也许他已经忘了你,甚至如果你死了他可能都不会知道,而且他也绝对不会为了你而向我复仇,这一切难道还不能让你珍惜自己的生命?而且你做的已经够多的了,你已经得到了我的尊重,你已经赢得了你希望得到的一切,只要我们签署一个你并不需要负责的协议,就可以回到罗马去享受原本属于你的生活。”

“不,还没有,我还没得到我要得到的东西,”赫克托尔抬起了头,他因为缺水而干瘪发青的嘴唇不住的颤动着,即便是微微裂开都会牵扯得干裂的嘴角一阵生疼的笑容看了隐隐有些令人生畏“我想要的东西我的皇帝会给我的,我会让他满足我向他提出的条件,因为那也是他希望得到的。”

“你是说攻进科尼亚的王宫吗?”阿诺伊.亚尔斯兰并不很生气的问着,看到赫克托尔有气无力的微微点头然后就垂下头去不再理他,苏丹站直了身子低头看着这个倔强希腊人的背影,过了一会之后他缓缓的回头向旁边的人吩咐“从现在还是不用在往他身上泼水了,直到他死掉,不要给他一点水。”

说着,苏丹缓缓沿着台阶走下来,当他的脚落在最后一级台阶下的广场土地上的时候,他听到了身后木笼里的赫克托尔发出的一阵低低笑声。

“苏丹。法兰克人就要来了,你认为十字军会放过我们当中的谁?”

听到的赫克托尔的话,阿诺伊.亚尔斯兰隐藏在头巾下的脸上立刻隐约闪过一丝狰狞。

他回头看了一眼台阶木笼里弯着腰,脑袋被卡在木笼缝隙外向下看着他的赫克托尔,然后不再理会他,转身坐上了奴隶们扛着的肩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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