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您对一个有妻子的人这么说可不好。”伦格觉得该是稍微提醒一下母亲的时候了,虽然看上去伊莎贝拉并没有跟着来到君士坦丁堡,但是他却似乎已经看到那个女人在遥远的的黎波里向他瞥过来的眼神。
“哦,我只是想看到你有自己的孩子,如果那位公主真的很争气,我会喜欢她的。”玛丽低声唠叨着,然后她伸出胖胖的手轻轻抚摸着伦格的脸颊,回头对丈夫说“看呀,我们的儿子是个皇帝了。”
“好了,不要这样,别人都看着呢。”老贡布雷低声嘟囔着,他走过来一边拉着妻子一边不停的说“儿子现在是皇帝了,你这样会让他没面子的。”
听到丈夫的话立刻向后退了一步的玛丽依然激动的看着儿子,就在她要继续开口时,一个近卫军几乎有些慌张的跑进了房间。
他伏在阿历克斯耳边低声说了几句,然后转身急匆匆的走了出去,而阿历克斯则立刻来到伦格身边:“陛下,皇后陛下来了。”
“哦?”伦格略感意外的回头望向阿历克斯。看到他不住点头,伦格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微笑。
“母亲,也许您应该再看看玛蒂娜,然后您再说这些话。”伦格笑呵呵的说着,同时望向已经被近卫兵悄悄打开的房门。
随着脚步声,几个人影相继出现在了门口。令即便是伦格也略显意外的是,玛蒂娜显然是经过了一番精心的修饰才来见他的父母的。
和平时不同,玛蒂娜没有穿她那些花式繁琐又透着典型的法兰克气息的服饰,而是很奇怪的穿上了一直不为她所喜欢的希腊式袍服。
一件前胸完全用绳扣紧绷住的短外套让她的胸脯看上去比之前更加饱满,特地用一条绣着金丝花纹的腰带勾勒出的腰身也衬托着她的两胯更有**的风韵,而她的走动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模仿阿赛琳的步态让她看起来似乎比实际的岁数显得更加成熟,而且这种样子也颇为罕见的出现在她一直颇为中意的发式上。
她没有梳那种看上去显得青春气息的发式,相反一种颇为庄重的发辫的样式让她看上去显得更趋成熟。
这一切都让第一眼看到她的玛丽在稍微意外的一愣之后立刻露出了笑脸,然后这位淳朴的乡下农妇就不顾礼仪的向着自己的儿媳妇伸开了两条胖胖的胳膊。
“哦,上帝我的小可怜,”玛丽用一种让伦格想要笑出声的腔调喊着,她走上去不顾女侍的低声惊叫紧紧的把自己的儿媳妇抱在怀里,那种用力的样子让旁边的人都不由暗暗担心她会把罗马皇后的腰彻底勒断“我的孩子,你真是长大了,可也受苦了。”
婆婆的话立刻让玛蒂娜原本平静的神色显得激动起来,她趴伏在玛丽的肩膀上立刻放声大哭,同时透过玛丽的肩膀她向着丈夫不停的狠狠瞪着。
看着两个女人不停的哭嚎,伦格不禁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当他看到老贡布雷正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时,他先是向着父亲微微一笑,然后伸手把强壮的老农兵紧紧抱住:“真高兴你们得救了,爸爸!”
“我的儿子。”即便是在见到儿子之后一直很拘束,但是这是老贡布雷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他长满老茧的手不停的拍打儿子的后背。
看着这一家人的激动神色,一直沉默的站在旁边的阿历克斯向着四周的人们轻轻挥手,在女侍不停的低声抱怨中,人们悄悄的退出房间,然后关上房门。
皇帝的父母成果获救的消息立时成为了君士坦丁堡新的话题。
在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的传言中,那位耶路撒冷女王就如同一位所向披靡的女骑士般高举着圣枪冲在前面,在经历了一场大战之后,女王用她的勇敢和对皇帝的深情最终战胜了敌人,而令皇帝的父母得到了拯救。
这些在酒铺和公共浴堂里到处流传的传说让很多人不禁对那位女王大加赞赏,而当它们流传到玛蒂娜的耳朵里时,她不禁立刻气的用力砸着身边的一个抱枕。
“那个女人简直恬不知耻,她有什么资格做这些事情?她至少还是别人的妻子,虽然她的丈夫已经死了。”玛蒂娜愤愤的咒骂着,然后她开始把目标转向伦格,她诅咒他会让所有女人(除了她自己)厌恶,更诅咒他在其他女人面前会失去男人的本事……
听着女主人这种让人啼笑皆非的诅咒,女侍在稍微迟疑之后终于小心翼翼的说:“陛下,我想一切只因为您还没有怀孕,您只有再怀孕才能解决一切事情。”
“当然,只有怀孕!”玛蒂娜恨恨的说“我知道他**一直计较这个,你知道吗,她在晚宴的时候不停的看我的腰和屁股,那样子让我害怕。”
“她想让您为她生个孙子。”女侍微微一笑。然后她忽然俯下身在女主人耳边低声说“不过这也的确很重要,您知道只有尽快怀孕,您的孩子才能在将来成为罗马皇帝。”
“难道那个女人生的私生子还能成为罗马皇帝吗?”玛蒂娜不以为然的说着。
“可是您不要忘了,这里是罗马。”女侍低声提醒着主人“即便是私生子,如果皇帝允许也是可以拥有合法地位,甚至可以有继承权。另外您难道看不出皇帝的父母多么喜欢孩子,他们甚至还把西比拉的孩子带在自己身边,而皇帝又是那么孝顺……”
“真的!”玛蒂娜的嘴巴立刻张开,她有些惊慌的回头看向女侍,然后她忽然用一种决然的腔调狠狠的说“我一定要重新怀上孩子!”
伦格陪着玛丽在皇宫里缓缓的走着,看着母亲不时发出的阵阵惊叹。他只是平静的笑着,他知道对玛丽来说也许一生也不会真正理解为什么会有人建造如此奢侈甚至是胡思乱想的建筑,但是看着母亲激动的笑脸,他却觉得四周的一切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伦格,你现在是皇帝了,现在什么都不缺了,”坐在一个可以俯瞰博尔普鲁斯海峡的凉亭里,玛丽拉着儿子的手柔和的说着“可是你知道我还要你给我什么吗?”
“我知道妈妈,”伦格微笑着抱住母亲肥胖的双手“不过您应该知道玛蒂娜因为那次事情之后身体一直在恢复,那些医生也一直担心现在怀孕会对她不利……”
“可是她是你的妻子呀,也许我真不该说这个,但是你难道要一直等着吗?还有……”玛丽微微缓了缓,可最终还是开口说“那个叫埃罗帕西娅的女孩生的孩子,你要怎么办?”
母亲的话让伦格不禁微微头疼,对于希腊人即便是在千年之后也根深蒂固的家族观念,伦格是早有所闻的。
一想起即便是在千年之后的时代也曾经出现过为了报仇而引起家族仇杀的惨剧,伦格就知道母亲是不可能允许自己的孙子受到不公正待遇的。
而伦格也无法接受自己的孩子被别人歧视,但是一想到玛蒂娜,那些之前的想法却又不禁令伦格暗暗头疼。
“好了妈妈,很多事情不是能一下子解决的。”
伦格只能这样对母亲说,当他终于用尽全力才让兴奋过度,似乎没有任何睡意的母亲回到为他们准备的舒适的宫殿之后,伦格才拖着有些疲惫的身子会到了自己的寝宫。
不过,在见到那个站在门口的女侍时,伦格还是微微有些犹豫,当看到她故意装作看不见自己似的转过身去之后,伦格立刻快步走进了玛蒂娜寝室半掩的房门。
“进自己老婆的房间居然还要偷偷摸摸的,”看着房间里暗淡灯光下模糊的大床,伦格一边心里暗中苦笑一边缓缓的走过去,他小心翼翼的躺在玛蒂娜身边,望着背对自己的妻子娇小的身形,他略微迟疑然后在她耳边轻轻的说到“对不起……”
黑夜中玛蒂娜的身子微微一震,随即沉静下去。
但是就在伦格以为不会再得到妻子任何的回应时,背对他的玛蒂娜突然转过身来,然后就在伦格还没反应过来时,全身赤luo的小**已经一下扑在了他身上!
“我不会原谅你,除非……”玛蒂娜在黑夜中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紧紧瞪着伦格。
“告诉我。你要什么,只要你要我都会给你。”伦格柔声说着,但是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想起了母亲对他说那句话:“伦格你不觉得你一直拿她当个孩子而不是老婆吗?”
“我要你现在一切听我的!”玛蒂娜忽然咬着嘴唇狠狠的说。
“你喝酒了?”伦格闻着淡淡的酒味不禁有些奇怪,他这时也已经感觉到玛蒂娜身上异乎寻常的炙热。
“喝了一点,”玛蒂娜发出呵呵的笑声,然后她忽然俯下身去狂吻起伦格。
虽然热烈却依然显得颇为生疏的动作引起了伦格心中的狂躁,他同样用力紧紧抱住玛蒂娜,而当令人激动的欢愉一刻降临在两人身上时,在真正充满激情的颤抖中,玛蒂娜望着黑暗的房顶,心中不停的呐喊着:“上帝,赐给我一个孩子吧!”
………………
艾森巴赫沉闷的坐在监牢里的一角,这位弗赖堡的领主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遇到这样的待遇。
如果不是自杀会堕入地狱,当被人从笼车里驱赶出来的时候,他甚至有一种要自己了断的冲动。
虽然他知道这样的羞辱更多的是对德意志的国王,但是他却实在无法让自己接受这样的侮辱。
不过令他无奈的是,自从被扔进监狱之后,就再也没有一个人理会他。甚至连那些走来走去的看守也绝对不和他说一句话。
这让开始还不觉得什么的艾森巴赫渐渐的不耐起来,随着时间推移,他的情绪变得越来越急躁,到了后来这位领主大人不但一直不听的的大喊大叫,甚至用最粗俗的语言大声咒骂看守,可为的不过是能有人能够和他说上一句话。
但是看守们却始终不肯理会这位德意志领主,除了送饭从没有任何人看他一眼,这让艾森巴赫惊恐的以为自己可能就要无声无息的被埋葬在这座恐怖的监狱里了。
他不停的向上帝祈求不要让自己死在这陌生的东方,当这位领主就要彻底崩溃时,他忽然被人从监狱里带了出来装进封闭严实的马车,经过一路不知所谓的旅行,当他再次重见光明时,艾森巴赫意外的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一座即便是做梦也没见到过的奢华宫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