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用上帝名义恐吓我!”克利福特愤怒的低声吼叫着“我们都知道他不在那里面,即使你现在掩饰过去了也没用。如果我现在冲进去,你和你的主子就都完了!”
“可是你为什么要冲进去,除非你知道了什么,甚至我可以说是因为你阴谋谋害了大人,你才能这么肯定的知道里面究竟有没有人。”赫克托尔一把抓住克利福特伸在两个人之间的手腕,他手上的力量是那么大,以至传令官的脸上立刻出现了一丝痛苦“如果那样,你们就要和我们一起接受耶路撒冷人的质疑和愤怒,我想你是知道愤怒的人民都会干些什么吧,他们不会因为你是女王的情夫就放过你,甚至他们不会因为任何理由就可以把你撕成碎片,如果你不怕这样的悲剧,那么你现在就可以走进去。”
赫克托尔的话让克利福特脸上霎时出现了一丝犹豫,他当然知道一旦事情揭露,祈祷殿里的秘密被揭穿,眼前这些让他憎恨的“虔诚祈祷者”肯定会面临耶路撒冷人巨大的愤怒和报复,甚至可能会受到民众最可怕的死刑,但是赫克托尔的话也让他忽然明白到自己已经站在了一切的前面。
一想到自己可能会因为和这些人纠缠不清而失去在这个时候夺取耶路撒冷王座的机会,克利福特就为自己的莽撞和急躁感到愤怒,他不禁为自己为什么会在已经隐忍了这么久之后险些出错感到恐惧,更为自己居然在即将触摸到宝座前的一刻走出这么愚蠢的事感到愤怒。
“我会回来的,掌旗官,会回来的。”克利福特低声说着“到了那时候你会自己的不识时务后悔,我保证你会后悔,到那时候你会跪下求我。”
“我期待着那个时刻。”
赫克托尔微微点头,看着克利福特愤怒的转身而去的背影,他的嘴角始终挂着一丝淡然的浅笑。
“没有退路了,已经没有退路了呀……”赫克托尔心底里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他回头看看身后台阶上站着的那些手持长矛,即使在酷热的阳光炙晒下也始终站立的重骑兵暗暗叹息着。
看着身后的士兵和台阶下越聚越多的祈祷人潮,赫克托尔比任何人都知道自己已经毫无退路可言。
“如果是在之前呢,在考雷托尔的时候呢,在还没有杀死盖伊的使者的时候呢?”
白化病人心底不住的问着自己,和那些最不了解的反而是自己的人不同,赫克托尔完全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在以前他从没想过自己会永远忠于一个人,更没想过自己会陪着某个主人一起走向毁灭。
但是现在,和在考雷托尔第一次向伦格表示效忠时截然不同的是,他深深的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了退路!
不止是他,马克西米安,阿历克斯,法尔哥尼,甚至是似乎一直只是一心钻研教义的法兰西斯,他们所有人,都已经没有退路!
从那个奇特时候起,从伦格被他们这些人,被更多的人,被无数的人慢慢托举起来的时候起,赫克托尔就知道自己这些人已经没有退路。
在伦格.朱里安特.贡布雷终于踏上那条闪耀着光环的道路那一刻起,他们所有人的命运已经注定——要么随着这个人一起走向天堂,要么一起走向地狱!
“我的主人,你在什么地方?”赫克托尔第一次从心底里发出无比强烈的期盼。
………………
“你要我守住耶路撒冷?”尽管这个回答并没有出乎意料之外,可在扎一听到的时候,伦格还是轻轻反问了一句。
他一直盯视着奈里兹的眼神里微微露出少许的笑意,不过看着旁边似乎有些发愣的大主教,他还是再次低声询问“难道你不认为这样的要求过于荒唐吗,殿下?”
“我当然有理由认为这是完全有必要的,”奈里兹从毯子上站起来走向斜坡边,看着山下萨拉丁的军营,他忽然回头对始终不安的看着这一切的赫拉克留问:“大主教你能告诉我,如果耶路撒冷陷落法兰克人会怎么样吗?”
被突然问到的赫拉克留不禁全身一颤,可当听清楚奈里兹的话之后,他的眼中忽然闪现起一阵兴奋的光芒。
这一刻的他似乎完全摆脱了胆怯畏惧,一阵不可掩饰的狂热和兴奋让他的声音显得充满了躁动:“我当然知道会发生什么,欧洲的所有贵族和骑士都会为失去圣地而愤怒,远在梵蒂冈的教皇会发布最严厉的敕令,所有的王国都会被这样的灾难震动,到了那时候,撒拉森人要面对的将是整个基督世界的愤怒和报复。”
“对,就是这样,”奈里兹轻轻叹息了一声,他把手按在胸前似乎在探索自己心脏的跳动,过了一会儿之后他抬头看着伦格“我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这对我们来说是个无比巨大的灾难,做为阿勒颇和叙利亚真正的主人,我不会允许萨拉丁给我的国家带来这样巨大的灾难。”
他有些激动的来回走着,同时不时的看着山下的营地:“即使再坚固的城堡也抵挡不住那样的摧残,大主教描绘的一切正是我最担心的,如果只因为耶路撒冷就招来整个法兰克人国家的进攻,这对我们是没有任何好处的。”
“特别是对你,殿下。如果萨拉丁真的收复了耶路撒冷,他的声望将是你再也无法比拟的,那样你就更加无法收复叙利亚了。”
伦格淡然吐出的话让奈里兹的脸上一阵颤抖,他的手紧紧握住了腰间的刀柄,在这一刻赫拉克留甚至能感觉出从沙漠贵族身上传来的可怕杀气侵袭进了他可怜的皮肤。
可是就好像觉得危险还不够似的,伦格继续说到:“也许在你心目中圣地同样重要,但是你显然并不希望最终光复圣地的人是你的敌人,所以你需要我为你守住耶路撒冷,对吗?”
“对!”奈里兹突然大声开口,他的手离开刀柄一把抓起了毯子上放着的杯子,随着清水慢慢流进他的嘴唇,他忽然歪头向着伦格轻轻一笑“也许我该告诉你,你出使大马士革的时候在库奈特拉受到的袭击就是我做的,那时候你的死可以引起一场真正的圣战,这对我有好处。”
“可现在我活着对你更有好处,”伦格毫不客气的拿起奈里兹面前的另一杯水“不过我只想知道,在我为你拖延时间的时候,你用什么方法帮我牵制萨拉丁。”
“哦,我当然有办法让萨拉丁感到不安,别忘了我是阿勒颇的主人,也永远是叙利亚的主人,即使我已经离开了我的王座,可是任何对我的轻视都只会带来最可怕的灾难和后果!”奈里兹一口喝干杯里的清水,然后他忽然向着伦格微微挥手“我想你现在可以离开了,不过我到真是奇怪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也许把这个当成一个秘密,对我们所有人更有好处。”伦格没有理会听到这个的奈里兹脸上露出的沉思,他也没有招呼赫拉克留独自向着树林的来路走去。
“上帝,难道你想回去吗?”赫拉克留急匆匆的跟了上去,他一边不安的回头看着那些并没有阻拦他们的撒拉森人,一边不住的低声追问着“难道你不知道如果我们从原路回去,就是在找死吗?福涅那个傻蛋他不会放过我们的。对他来说守住秘密比什么都重要。”
“可对我来说,眼前的一切比什么都重要。”
伦格头也不回的一边走一边回答着,直到他们终于再次来到那个曾经在前世吞噬了的生命的洞穴前时,他才回过头看着大主教说到:“真正危险的不是如何进城,而是进城之后怎么办,我想现在克利福特肯定已经在做些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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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卷yu火王朝第二百一十三章 危机!
三卷yu火王朝第二百一十三章 危机!
克利福特气急败坏的在街道上挥舞着马鞭,他愤怒的抽打着胯下的战马,任由战马在狭窄的街道上不住飞奔,在身后一片喊叫咒骂和掀起的混乱中,他不住的向前奔跑,以此来宣泄不久前在赫克托尔那里遭受到的羞辱和挫败。
从很久以前的时候起,也就是从他知道西比拉那可怜的第一个丈夫威廉死亡的那个时候起,更加有心机的克利福特就已经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在遥远的家乡长途跋涉到了圣地的克利福特并没有向任何人说出自己和威廉的关系。当他看到西比拉被盖伊英俊的外表迷惑而投入这位新贵怀抱之后,他就下定了决心,要用同样的方法夺取回原本属于威廉的东西。
事实上现在他几乎已经就要触摸到那神圣的王冠了,这让他感到既兴奋又畏惧。可是也正是这种畏惧,让他再也无法忍受远远的站在暗处,他终于迫不及待的走到了前面。
但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那个在他想来原本应该在他的权威和巨大压力面前屈从甚至逢迎自己的白化病人居然用那样的方法要挟他,而原本一切就出于不可告人的阴谋原因,却在这个时候紧紧的束缚住了他的手脚。
克利福特和所有参与阴谋.的人一样深深的清楚,这一切是绝对不能在民众面前揭露的!
一想到民众可能真的会象赫克.托尔说的那样,因为怀疑自己可能参与了某个谋害上帝宠儿而引发愤怒的情景,他就不禁为被自己的阴谋束缚了手脚感到说不出的恼怒!
“不过你们躲不了多久,你们注.定了会死在耶路撒冷,”克利福特心底狠狠的诅咒着,随着他的战马飞速的穿过一条条的街道,王宫逐渐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你注定会死在耶路撒冷,天国的国王永远不能和世俗的国王比较。”
………………
萨拉丁很有意思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双手帮着.绳子的汉弗雷。
他一边用手轻轻抚摸着已经略显花白的胡须,一.边围着刚刚成为博特纳姆伯爵的年轻贵族绕着圈子。当他走到汉弗雷身后的时候,他感觉到了面前年轻人的紧张。
不过即使这样,汉弗雷最终还是忍住了回头的.强烈欲望,他坚定的看着前面,任由埃及苏丹可能随时都会从背后刺穿他心脏的可怕想法占据着他激烈跳动的心头。
“这么说,你是自.愿回来当我的俘虏的?”萨拉丁终于站到汉弗雷面前认真看着他“难道你不知道你的父亲因为不义和失信而被我杀掉吗?也许我也会杀掉你。”
“不许你侮辱我的父亲!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对上帝的信仰,在这点上他是我的榜样,我以他自豪!”
汉弗雷大声的对萨拉丁宣布着,他的额头高高的抬着,一双眼睛眨也不眨的和苏丹对视。